无题

“云之，你可以出角了，明日市长大爷要来听戏，你代我上去。”萧慕的话淡淡的，却又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轻快感。

杜云之只当他是不用再一边教学，一边练戏，果真是轻松多了。“是，师父，明日唱的什么戏？”

“市长大爷点的《西厢记》，你代我唱莺莺。今日上午给我唱一遍，行了的话，你今日就去玩吧。”萧慕难得这么放杜云之的假。云之自然高兴，认认真真唱了一遍，得准了，便高高兴兴的上街找陆笙去了。

陆笙也高兴，也不管平日里给打的小工了，只跟掌柜的告了一声，便拉着杜云之上西花街玩去了。掌柜的也不恼，假意嗔了他一句，拿两块银洋砸他头上。“玩去吧，明日累死你。”

一个是刚十四岁的孩子一个也才不过十岁多一点儿，两个小娃儿从这头逛到那头，拿着老板给的两块银元不知道该买什么。

“呀，云之，那块玻璃真好看！”陆笙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洋人建的大教堂当做窗子的那块五彩的大玻璃，眼中放光，拉着杜云之要进去看。

“你去吧，我在外头等你。”杜云之压下心头的渴望，还是不想进这个阴森可怖的地方。

陆笙见杜云之不想进也没了兴致，又拉着云之朝他那日送货路过的那个洋饰店去了。

“云之，我有两块大洋呢！你挑，算我送你出角的贺礼。”陆笙张开手心，里面躺着两个被汗水弄的湿漉漉的银元，嘴角上翘着，像一只饱食了美味珍馐的猫。

杜云之眼睛一眯，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笙，我不要什么礼物了，你给我也唱个曲儿吧。唱什么都成。”

陆笙哪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拿其中一个银洋换了一个鎏金的小盒子，又换了一条可细可细的银链子穿好了挂在杜云之脖子上。“走，咱上码头上去，哥给你唱小曲儿。”

“唉，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和个小姑娘似的，人家看了要笑话的...唉，你听我说话呀！”

陆笙在前面走着，难掩笑意，听着杜云之软软糯糯的抱怨，笑的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