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母亲跟我聊过。
姜正惜(心声)‘想得到坚持下去的东西,首先要想方设法拿到手。’
姜正惜(心声)‘如果无法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人,你一定会失败。’
我铭记了她的‘教诲’,因为某天...家里出了巨大的变故。
记忆丢失模糊的情况下,我失去了关于父亲的信息。
我的母亲说,父亲出了事故,离开了世界,随后是她抚养我...直到我醒来。
但最开始发生了什么,我确实想不到,甚至成年后母亲已经不再关注我,而我也开始了生存的旅行。
一切变故发生的很快。某种情况下说得清,家人的概念已经寡淡了。
我失去那段记忆不知是什么记忆,又和家人是否有关,但我清楚的是...
我似乎一直活在模糊的世界里,而自己,属于行尸走肉。
不止一次认为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可究竟什么是重要,又什么是虚假,我也无从知晓...
往往会在黑暗中,摸索到其他的记忆。
姜正惜(心声)‘......’
姜正惜(心声)‘这梦很久远,远到我认为去何处,做什么。都与本人无关,我会一直陷入僵局,自我囚困’
姜正惜(心声)‘后来,想到神父讲述的故事...得知鸟儿的每根羽毛都是自由,它的光泽照亮世界,需要光所赐予它关于生命的珍贵’
姜正惜(心声)‘随后我问,如果囚笼束缚一只鸟的肉、身,它接近幸福的距离是多少’
姜正惜(心声)‘神父没思索,低着头看着我的眼睛,他严肃的吓唬我:不知道你小脑瓜里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但要看那只鸟是否想飞翔,毕竟,每个生命的一举一动都有神看着...’
这时我望着他的身影,又问了一个问题。
姜正惜(心声)“我也是吗,神也看着我吗?”
神父像一个谦虚的人,对神深信不疑,却无法真正回应我想得知的答案。也许因为那时我还是个孩子,神父不认为这是我该探知的领域。
那天只是开玩笑而已
姜正惜(心声)‘说不定,神清楚你都做了什么,如果你没有成为坏孩子,一定会得到奖励,说不定是个天使,但如果做了坏事,一定会受到惩罚’
......我看向黄昏中飞过的白鸽。
钟声一响,神父就一个人进入了教堂,祷告时间到了。我站在门外静静等着,认为神是恐怖的存在。只是在外围坐着。
好奇挠着我的心,我对神最近的位置停下了脚。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我望着顶尖的十字架看的入神,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力量吸引我。
也许,这是孩童该有的烂漫...
——
睡醒的姜正惜睁开酸涩的眼睛。
....
车里没有他。
还做了个糟糕的梦,因为和母亲住过的老房子附近有一所教堂,想进去看看的机会也没有。但真让我进去,又不敢。有时母亲会进去祷告,而我只能在门外待着...
所以那时对里面到底什么样很好奇。
由于年纪小对神的理解不多。就发自本能去躲避、尊重。
最后对于神来说...对于我来说,这全部都是未解之谜。但心里有信仰,想去相信。直到今天也是...
也许神父的话对我留下了很大的影响,不过活在这个世界里,发生这么多离奇的事后,我开始认为真的有神的存在。
但不理解...不是梦,却似梦的诡异感,真让人不舒服。
我看向车外,没有看见权赫晟的身影。
现在的我身上披着一件大衣,没穿衣服。
回头看看,衣服被丢在那里,我伸手去拿,翻找衣服的时候,突然从衣服下面摸到了手机?
我把衣服套上,拿出了衣服下面的手机。我不清楚权赫晟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但我要寻找谁。
这是我的手机,指纹解锁后立刻尝试拨打韩信宇的联系方式。
可连续几次都联系不上,这使我内心发慌,什么?
为什么联系不上?
真的出事了?
我下意识咬着手指甲,直到咬出了血丝,我才回神。
韩信宇真的被权赫晟杀死了?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了韩信宇,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我试图回忆我读到的那些章节,在故事没有变得不可理喻之前,从来没有读到过韩信宇会死亡的剧情。
这是为什么?
大片大片的空白被血迹侵染,就犹如自己的生命也一同被掌握般,现在的我认不清自己是在害怕还是怎样。
死死的盯着手机,试图控制自己颤抖的手。
我会死吗?
我也会被杀害吗?
醒醒!姜正惜,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能帮助你的人。
姐姐?
我看见了这波信息突然弹出。
我的目光从第一句话开始读起,越读越令我震惊。甚至没时间思索姐姐说的这些话有什么秘密,打开车门开始在雪地里按着山林的路奔跑。
姜正惜的姐姐你们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终于开始了。
姜正惜的姐姐现在,你要冷静下来,我会帮助你。
姜正惜的姐姐首先,权赫晟他是重生回来的人,在之前所有事情全部颠倒,我不确定他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但如果不离开他的身边,你一定会走向灭亡。
姜正惜的姐姐还有,这些信息会在他发觉之前删除,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你唯一可以逃跑的机会。
姜正惜的姐姐别发呆,拿着手机跑吧,跑的越远越好,如果你坐上了偷渡的船离开这个国家,真的没有办法离开了。
姜正惜的姐姐沿着山路,你会发现有一条结冰的小溪,沿着小溪跑到一间废旧的小木屋后,从封锁的栅栏门翻过去,在那里有一条死路,因为是悬崖,但不高,跳下去不会致命,但一定会受伤。
姜正惜的姐姐只有跳下去才能活下来,远离权赫晟。
姜正惜的姐姐现在。
姜正惜的姐姐姜正惜,快跑!
——
从车门出来后,冰冷的风刺痛我的耳朵,我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扣紧自己的帽子,拼命在深过膝盖的雪地里奔跑,太累了。
但必须跑下去。
沿着漆黑的山路直线向下,树木仿佛鬼影看着我。
这窒息的世界,头脑里越发清醒,也越发恐慌。
双层的打击剧烈跳动的心脏。
我呼出每一口长气都似流淌的血液。
月光照在雪白的地上,黑色的影子在我左,在我右,耳边开始回荡姐姐的话。
她一直默默关注我,是因为有一天会发生这一切?因为她的话里透露了一条肯定的信息。
姜正惜(心声)‘我得知整个剧情的全部,并且这是你们第二次人生’
那姐姐知道我其实不是原本的姜正惜吗?她是否可以接受?
又或者,如果她不是姐姐,那她是谁?
难不成她也是重生回来的人?
又为什么在了解原本的姜正惜后还要帮助他呢?
只是因为是姐姐的设定吗?
这一切,令我的脑子发热,想停止思考,但如果不思考这些,就一定会冒出权赫晟的脸和他的所有。
我不想去思考他,不想看见他,不想让大脑里被他占领。
因为想到他,我就会十分恐慌,这会让我无法保持理智。
就这样跑下去。
就这样跑下去。
我的脚跳过狭窄的小溪,这是姐姐信息里提到的地方。
后来不知跑了多远,我也不敢回头去看,担心会被发现,被追上,担心自己会看见那个寻找我的双眼。
“呼呼”
恐慌已经侵占了我,我看见了那个木屋,翻过栅栏门,继续拼命奔跑。
姜正惜(心声)哈哈...只要在越过最后一条路,我就可以逃掉。
不希望一切重蹈覆辙,不让自己抱有侥幸心理。
继续奔跑,保持警惕。
终于...
我到了那个悬崖,下面是厚实的雪地,我看见了清晰的月光撒下。
我听着耳边的风声。
终于可以缓口气时...
我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什么都没有。
我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无人的空地,悬崖上陷入死寂。
只有我站在悬崖的边缘吹着冷风,裹紧自己的衣服,不清楚跳下去会不会发生意外。
但,绝对不想权赫晟抓住自己。
看来。
我转过身,望了下方最后一眼,抱住脑袋,一脚迈了过去。
哗哗哗的风猛的吹过。
我掉入了雪地里。
姜正惜“哈...哈哈哈”
我不可置信的笑着。
这时,姐姐的电话打了过来。
姜正惜的姐姐“姜正惜,现在到了悬崖下面了吗?”
我听着亲切的声音,咽了口唾沫说
姜正惜“到了,现在呢?我该去哪里...”
姜正惜的姐姐“如果腿能走,沿着眼前的空地继续走下去,你会看见一个镇子,进入镇子后,我安排了一个老朋友去接你,坐着车回家吧”
听见这些话。
我悬着心有了安慰,但不敢放松,我立刻从雪地上站起来,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走路时很缓慢。
继续走下去不碍事,就这样...
走了多久。在这什么都瞧不见的山林里,才发觉自己是活生生的人。
谁能理解自己突然变成同名的小说人物,还经历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逃亡。
这一切新奇到我认为只是梦。
可疼痛感令我清醒,这都是真实的。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肩部的伤口有些破裂,我捂着它的位置继续走。
啊,眼前看见了居住着人的镇子,我顺着小道走过去。
一个年迈的老人向我挥挥手,我加快了步伐走过去。
他对我说
老人“上车吧,送你回你姐姐那”
我点点头,他递给我包扎伤口的绷带,顺便准备了医药箱。
我不得不承认,姐姐掌握了我的情况,她可能从一开始就在观察。
在原主囚困权赫晟开始。
姐姐就一直知道。
我身上没有秘密,也不能说是没有秘密,只是不清楚姐姐清楚到了什么地步。
————
权赫晟“...”
权赫晟托着死鹿的尸体回到了车上。
他手里攥着枪。
看着打开的车门,目光落在地上掉落的定位器。
权赫晟“呵呵......”
看看这幅情景就能发现,姜正惜除去了定位器逃跑了。
他丢开死鹿,观察山林里的脚步,姜正惜是顺着山林逃走的。
看着小雪落下,他上了车,什么都没多说,将车按着原路转了回去。
权赫晟“嗯...”
姜正惜,姜正惜。
山林的路线其实很多,权赫晟逃亡的路线为了绕那些想找到他的人而设定为复杂。
但姜正惜的路线在手电筒下暴露无疑,那是一条有规划的路线。
不论他是如何想的,还是有人帮助他。
想从自己身边逃跑不会太天真吗?
也可以说这就是姜正惜可爱之处吧...
权赫晟开着车,点开了导航。
他小声喃喃。
为什么要做逃跑这种多余的事。
啊...
权赫晟“跑吧跑吧,跑着跑着就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