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一切正在发生,小男孩下意识紧张的抱着神父的大腿,抬头小心翼翼的询问他。
“阿尔科神父,我们会到伦敦的,对吗?”
“卡西安,会的,主会保佑我们平安到达伦敦的。”,阿尔科神父溺爱般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感谢主!”
恋人的另一半忍受不了嘈杂的氛围,迈步走出大厅,来到甲板上,呼吸着自由的海风。
“罗伯特,你怎么了?”,女恋人紧随其后,看出了自己另一半身心上的不安与紧张。
罗伯特没有回答,直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华夏偷渡客带着伪装的日本艺妓回到自己的房间,那名艺妓流下泪水,模糊了惨白的妆容。
“我们就不该来这里!”
“什么都不会变的,我们只要按照我们自己的计划来就好。”,偷渡客脸色平静道。
“我不想再化这个妆,也不想穿成这个样子!”,艺妓抓起一块手绢,发狠地用力擦拭着脸颊,想要抹去这层令她窒息的伪装
偷渡客猛地抢过了手绢,脸色仍是平静:“如果你当初认命,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碎了女子所有的反抗,她愣在原地,只能去学习收音机播放的日语。
罗伯特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从抽屉里取出封信,那是一封天降的婚约。
日期是四个月前,就在贝叶斯号失踪前后不久,信中的内容明确表示,只要他与弗兰切斯卡·德·拉图尔小姐成婚,那么作为她唯一的近亲,他将在抵达伦敦后,有权接收她父亲留下的一笔相当可观的遗产。
这封婚约曾被他视为命运的眷顾,自己一个出身普通的年轻人,突然得到了跻身上流社会,获得巨额财富的捷径。
他与弗兰切斯卡的婚姻,与其说是爱情的结合,不如说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她需要一位名义上的丈夫来顺利继承带有条件的遗产,而他则渴望那笔财富带来的地位与自由。
可这样的天大好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感觉到不安。
这种不安,并非源于道德上的愧疚,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预警,尤其是在与弗兰切斯卡真正相处之后,这种不安感与日俱增。
弗兰切斯卡很美,举止优雅,无可挑剔。
但她的优雅之下,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和冰冷,她的眼神偶尔会掠过他,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他们的亲密举动更像是在履行合同条款,缺乏真正的情感温度。
并且,弗兰切斯卡对这次航程的细节,对她父亲的遗产,都讳莫如深,每当罗伯特试图深入询问,她总是用模糊的话语,或一个迷人的微笑搪塞过去。
更让他心悸的是,这艘普罗米修斯号,这改变航向的诡异举动,以及这船上形形色色隐藏着秘密的人,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早已编织好的巨大罗网。
罗伯特凝视着信纸上那些华丽的字迹,它们此刻看起来像是魔鬼的契约,信纸被他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自己原本以为通往天堂的捷径,此刻却仿佛直通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