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许煦。
他也带了猫粮，正蹲下身来，筋骨修长的手摊开在那只橘猫面前。
橘猫愉快地抛弃我去找他。
我怒而抬头。
许煦也在看我。
这好像是这些日子里，这人第一次和我主动搭话：“你也来喂它们？”
我点点头：“嗯。只是以前运气不好，很少碰上。”
“我第一次喂小橘的时候，它还没这么胖呢。”
许煦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
此刻眸里染了浅淡的金，是极其动人的温煦。
造物真的尤其偏爱他。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跳了。
一直以为见色起意是人定力不够。
我现在亲口驳倒以前的我。
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不过是，这一刻暮色西沉，所有的光都汇聚在了那个人身上。
让他披了一身光，也成了光。
我和他席地而坐。
“许煦。”我认认真真地叫了他的名字，也听到了他很轻的应答。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许煦挠了挠小橘的下巴，“我知道。”
“？”
“你不能知道啊？”
许煦收回手，隔空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你有一个系统。”
……这人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我愤愤地想，我当年可是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因为有病生出了幻觉。
“我当年也是。”
“……”
“……？？？”
我的表情应该是渐渐呆滞了。
但对方却笑得弯了眸子。
不再是流于表面的，经过静心控制的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快意。
“行。”我木着脸，破罐破摔，“我当时摔了一跤，然后脑袋里就多了个系统。它告诉我，我必须向你告白，和你在一起，只有这样我才能活。”
“所以，我那天向你发了信息，约你出来。”
“嗯。”
许煦点头，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虽然挺离谱的……”我摊了摊手，“但也就这样了。”
许煦摸了摸小橘的头，低声说让它去把这些猫粮收起来，分给需要的小猫。一点点就够，不需要全部给。
然后，他看向我。
“作为交换，我也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你想听的，对吗？关于那天我为什么要打人，关于我为什么同意加你，同意赴宴，最后又疏远你。”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你，会读心？”
他“嗯”了声。
“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15.
难怪。
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许煦对我说，这种能力挺鸡肋的。从他幼时起，收到的都是繁杂负面的各类情绪和恶毒咒骂。
“你是，唯一一个干净的。”
他用了“干净”这个词形容我。
“我第一次听到你的时候，你说，‘我本来以为他会是个好相处的小太阳，这样看来，许煦大概率是个冷美人’？”
“……”莫名羞耻。
“所以，我有意接近你。想躲避那些情绪。”
“打那个人，是我听到他要对一个女生下手。”
“我留了余地，也有分寸。只是看到你的那刻有点忐忑。”
“我不舍得唯一善意的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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