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点都不期待未来的到来.

左奇函两天没来学校，大概是受了伤在家休养，舒落也有整整两天没见到他。

但她今天刚结束早上第一堂课，正趴在桌子上侧着脸去看窗外的春色——生命力格外旺盛的香樟，淡黄色的小花隐没在绿叶之中若隐若现，风带起一阵清香钻进窗缝，萦绕在她鼻尖。

她桌角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勾起食指，用指背关节敲了敲。

她下意识一惊，仰起脸坐直些抬头看，就毫无防备地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左奇函“我好无聊，要一起去散散步吗？”

他弯起唇角。阳光格外懂氛围感的描述，暖乎乎地洒下来，为他轮廓渡上一层金灿灿的边。

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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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有一片很大的绿化带，树木与葡萄藤蔓的架子，丁香散发着浓烈的香味，风吹过带起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

上午的课间，这里的秋千很少有人拜访，或许因为时间短暂，很难玩尽兴。

舒落很喜欢坐这里的秋千，总觉得秋千荡到至高点的那瞬间，她会觉得很自由。

可她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因为数次回溯，每一次对她来说都格外紧迫，没法挽回推动的局面把她折磨得想哭。

而唯有这一次，局面破冰，她想拼命挽救的那个少年轻轻扯了扯秋千，抬眼确认衔接处的稳固。

左奇函“我推你吧。”

舒落“诶，不是说要一起散散步吗？”

她一怔。明明是打算主动接近左奇函的，怎么在这一次的回溯里，被他主动接近了。

她可能更想有更多的机会和他聊天。荡秋千或许听起来好浪漫，可舒落有自己的目的。

她要更接近左奇函，要救他。

舒落“一起散步吧，课间的时间很短的。”

他弯唇，欣然点点头。

左奇函“好。”

暖乎乎的风吹得人很舒服，左奇函两手交叠撑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起了一个话题。

左奇函“有想过未来么？”

舒落“什么？”

左奇函“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她毫无准备的问题。在几次的回溯里，左奇函都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跟她讲过话，当然也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

数次的回溯中，她也没精力想太多。一心只希望左奇函能避免这次灾厄，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此刻她也难得畅想了一下未来。

舒落“啊……医生吧。”

救死扶伤的职业。她喜欢。

对啊，她的理想职业。之前她就想过，当个医生，救死扶伤，去见证每一次生命的破茧。

左奇函“医生啊……真好。”

他似乎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扬唇轻笑。

舒落“那你呢。”

左奇函“我么？”

似乎没想到她会再反问，左奇函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抬眼，目光落在舒落身上。此刻她没有在看他，风弄乱她的刘海，盯着自己脚尖的眼睛清亮又温和。

左奇函目光只是短暂驻留了一瞬，在她什么都没有发现时收回略显复杂的目光。

左奇函“我没有想过未来。”

左奇函“也一点都不期待未来的到来。”

这半句话，他的声音浅淡下去，像是自言自语般，却准确无误落入舒落的耳朵。

她一顿，抬眼看向少年的脸。第一次，她发觉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有他落寞的时刻。

风轻轻吹动，他额前碎发微微掀起波澜，某一刻也让人觉得他眉目清冷，是难以融化的雪山。

可是左奇函，舒落特别希望你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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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点都不期待未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