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德拉科番外

我的童年很短暂，在大多数小 P孩还难以控制舌部肌肉的时候我已经在背《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们的特性》了，这得归功于我那严格冷峻的教父。

　　说实话，我很好奇父亲当初怎样交上头发油腻腻常年裹着黑色斗篷的教父这样的朋友的。

　　一来，马尔福将相貌列为子嗣教育的必修课之一，尽管在教父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往小巨怪脑袋里塞孔雀的羽毛——我绝对不会赞同教父对自己的称呼——教父无论从正面还是侧面看都不太符合父亲的择友标准。也许，下次我可以试试从背面看……

　　二来，教父待人不是非常友好——好吧，我再次彰显了自己的聪明——比任何人都更早得学会了使用委婉语，尽管汤姆对我的言论表示不屑一顾，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颇有教父的风范，而哈利的格兰芬多脑袋里没有弯曲的神经，无法理解我的幽默。回到教父的话题上，我的评价绝对是保守估计，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在斯莱特林蛇王的毒液里存活三分钟以上，而我那位伟大的父亲，始终是最高纪录的保持者。

　　作为家族族长，父亲很少有时间亲自陪伴我，所以我的成长过程，多数是在母亲的换衣间里度过的。

　　那些蕾丝花边和粉色蝴蝶结是我不堪回首的噩梦……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能够使用成年餐具——尽管一顿牛排让我的手指肿了一个星期，但回报是惊人的——我得到了追随教父学习魔药的机遇。这并不是说我对那些滑腻湿润的动植物残肢有多大的喜爱和兴趣，而是我，一名优雅高贵的绅士，为了摆脱公主裙命运的转折[img]chapter2_98.gif[/img]、里程碑歌颂梅林的慷慨。

　　说是魔药辅导，教父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和兴趣——我推测是后者的原因更合理。

　　“我已经把我的大多数生命浪费在和巨怪及其后代的沟通上了，该死的不管我愿不愿意都把小鬼塞给我！”教父的情绪很激动，深刻的五官无一不再诉说它们的主人在生气。

　　出于斯莱特林察言观色的本性我乖乖地站好，练习父亲百战百胜的假笑，并用眼睛一眨不眨地仰视着他，不过年轻的我有失算，教父的声音只顿了顿，然后变得更加低沉，我几乎能看到周围冻裂的空气……

　　“如果你没有被身上的宝石晃花眼睛，就该看到这里不是孔雀炫耀屁股的马戏团。现在，收起你的羽毛，闭上该死的嘴巴，向左转一直往前走，和你的同类好好交流一下什么叫做对长辈的尊重！立刻！！”

　　黑袍如乌云一般远去，消失在碰地一声摔上的门后。

　　我按照教父的指示，不意外地看到了我的朋友之一——汤姆·斯内普。

　　“马戏团是什么？”我问他。

　　“……”黑发黑眼的小孩扭头装听不到，我心里暗笑，他一定也不知道。

　　“汤米，你怎么不说话？”

　　“我叫汤姆，小鬼！”汤姆不愧是教父的孩子，脾气完全遗传了喷洒毒液的个性。

　　“教父说过的，我们是同类，所以你也是小鬼。”论据完全支持论，多么富有逻辑性啊，我在心里头。

　　“西弗同样让你闭嘴！”

　　“梅林！你不叫‘父亲’或‘爸爸’吗？”难怪教父让我教他尊重长辈，我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称呼父亲为卢修斯的情景……大概，父亲会把我消灭了再重生一个继承人。

　　汤姆狠狠瞪了我一眼，威力不足以让一个马尔福屈服。

　　“你不能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教父不会打你屁股吗？”

　　“……”

　　也许是被我的警告吓到了，汤姆不再说话，我担心地看着他。

　　据说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教父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温柔给他开解心结的父亲，我想了想，越来越觉得不安。

　　如果他经常被罚打屁股的话，自己刚才的行为就太莽撞了，这很有可能会伤害到小汤姆的。

　　“你玩飞天扫帚吗？”我换了个话题，用马尔福最亲切的表情看着他。

　　但汤姆好像更不开心了，黑珍珠一样的眼睛比墨水还沉，他很重地哼了一声，低头看书不理我了。

　　仔细观察，我看得出来其实汤姆很想跟我一起玩，因为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书一页都没翻过。

　　晚上父亲接我回去，问我的感想，我没有抱怨教父的严格，父亲的表情都带着冷淡的满意，直到我提到汤姆。

　　“害羞？”灰蓝色的眼底有着不容错认的惊讶，父亲很少有那么直观的情绪外泄。

　　我头：“恩，汤姆太内向了，不爱说话。”

　　父亲沉默，让我下去休息，我在拐角处回头，看到父亲再次走向壁炉的背影。

　　我不知道父亲又和教父说了什么，但第二天，我发现汤姆和教父的脸色都不大好。

　　教父盯着我的视线里写着不善——这里我也用了委婉语，翻译之前是‘该死的小蠢货怎么还没有被自己的长舌头吊死’……

　　尚未学会分辨各种材料的我被禁止触碰任何物品，身为马尔福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我丧气地低着头，在心里很合理地推测教父实际上在迁怒，斯莱特林的品性使我沉默，不像汤姆，一个劲地把幸灾乐祸的冷笑挂在嘴角。

　　果然，在蛇王面前展露自己的尖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教父的怒火很快就烧到了汤姆。

　　“不安分的小混蛋，”我看着汤姆一脸愤怒地被教父拎着脖子提起，他的手握成拳头在空中挥舞着，我听到教父吸气的声音，似乎对汤姆的反抗表示愤怒，“带着你的蠢货……同类，滚出地窖撒丫子跑吧！最好让学校的所有有脑子或者没脑子的生物都看看你们是怎么给自己的姓氏丢脸！”

　　就这样，我们被丢了出来。

　　“教父要遗弃你了？”我的问题让汤姆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就在我露出同情的目光时，紧闭着的门唰地打开，还没意识到教父居然在偷听，我的脑袋就被什么很用力地砸了一下。

　　“呜……”恼怒自己的发型又弄乱了的声音在看到地板上躺着的金色后瞬间变得欢快，“哇~是飞天扫帚！”

　　“汤米……”

　　“是汤姆！小鬼，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你刚才说什么？”我正摆弄着父亲特意为自己订做的扫帚。

　　“我说我不喜欢说第二遍！！”汤姆的脸上写着坚持，我觉得自己应该尊重朋友的意见。

　　“……那好吧，汤姆，你也想骑一会吗？你从刚才就一直坐在树荫里哎……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教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你难道真的不会？哈哈！”

　　“管好你自己！”

　　即使我和他的距离很远，我还是能看到汤姆生气的模样，小脸的两边鼓起来，肥嘟嘟的，让人的手指发痒，挣扎了一会，最后我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不该出现的想法——感谢父亲的教导以及抄写家规的惩罚。

　　我很喜欢飞行，一半是因为在空中自由不羁的畅快，另一半是双脚离开安全地面的刺激。

　　在家里我不被允许加快速度或是提升高度，只能接近地面4米左右，而现在，四顾无人，唯一的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巫师被书本迷住了眼睛，我激动地加快了心跳。

　　第一次违背大人的命令，刚开始我还有心虚，毕竟父亲的余威还在。

　　但随着周围的景物慢慢变矮，凌驾在高空的新鲜感让我差忘记了呼吸，我的脸涨红了，血液如同我的心情一样兴奋地往脑部窜。

　　“马尔福都该下地狱!梅林的你给我下来！！”

　　我怀疑汤姆的语气是认真的，至少他的表情让我坚定了就算着陆也要和他保持三米以上距离的想法。

　　“不要！”我有生气他对我、父亲、祖父以及所有祖先的不尊重，强忍住了高空凛冽的气流造成的不适。

　　手指被冻得有些僵硬，扫帚摇晃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气势弱了几分。

　　父亲会要一个摔断腿的继承人吗？我为自己玷污了家族形象而感到悔意。

　　“再不下来……我就去告诉西弗！”

　　我把汤姆的软化当作他为刚才冒犯我全家的道歉，再加上教父的恐怖程度不下于我的另一个父亲，我就顺势接受了他的提议。

　　“你该对自己的父亲表示尊重，那样的称呼太不礼貌了。”

　　马尔福不会给对手先发制人的机会，我理直气壮地指责，很得意自己堵上了汤姆准备质问的嘴巴。

　　“为什么不叫教父‘父亲’呢？”我有些好奇汤姆郁卒的表情。

　　“不要多管闲事！”

　　“你是不是还在怨恨被自己的母亲抛弃？”

　　我自顾自头，父亲曾经强调过很多遍不能透露自己另一位生父的身份，大人总有很多我无法理解的理由，但根据我的推测，父亲总是致力于和母亲在公共场合打造恩爱和睦的戏码，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父亲对一位女性在家庭里扮演的角色的重视程度，尽管我无比憎恨那些蕾丝和女装。

　　回神，正好对上汤姆带着警惕的陌生目光。

　　“你知道……？”

　　“恩！不用矛盾了，你很可爱，她一定会后悔死的!”我赶紧安慰。

　　“……”

　　“哎？汤姆，你要去哪？”

　　“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