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景阳宫
“小燕子姑娘，这里就是您以后住的房间了，这是五阿哥特意吩咐下来的。前院是五阿哥住的地方，主子平常喜欢安静，所以，如果没有什么要事，不要乱闯。我叫翠儿，就跟其他人住在您东面的房间，您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来问我。”翠儿领着小燕子走进一间宽敞的房间，和气地向她交待着一些事情。
早上就听说主子特意去跟皇上要人，后来还亲自去宗人府把人给接了回来。如今瞧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活泼率气的姑娘，翠儿心里倒是已经明白了几分。这样的一个人，难怪主子会为了她一改往日事事隐晦半分的低调作风了。主子为人向来清明正派，别的阿哥都早已是三妻四妾，身边侍寝丫环一大堆，可他平常从不对景阳宫的宫女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就连早年令妃娘娘特意替主子物色的几个侍寝丫头，主子都婉言谢绝了。如今竟特意去跟皇上要人，这事儿不光让景阳宫内的人惊讶，就连整个皇宫后院的人都在暗暗称奇。
见着了眼前这个姑娘，翠儿及景阳宫一众人才明白主子这次为什么会破格行事了。小燕子手上挽了个包袱，这会儿正四处打量着房间。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的，煞是灵动。虽是只着了件清素的宫女装，可那明眸浩齿，英气飒爽的模样却更显明艳照人。听了翠儿的话，她灿烂一笑道“谢谢你，翠儿。你别叫我什么小燕子姑娘了，我听着怪不自在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你就叫我小燕子吧。”听了小燕子这般甘脆豪爽的话，翠儿不由得又在心里对她添了几分好感。当下也开心得笑了起来，嘴上却没有真应了小燕子的要求对她直呼其名，毕竟对面这人可不是个跟自己一样的普通宫女。
“那您先歇着，明儿一早我再来跟您说说工作的事。”
“嗯，好的。”小燕子笑着点头。
翠儿脸上一笑，掩门走了出去。小燕子抬头再次打量着房间，唇角一跷，笑得开心。走到柔软的床铺边甩下包袱，她仰头倒在了床上。
“这里可真是比大杂院的房间宽敞多了，等我以后出了宫说给柳清柳红他们听，肯定得羡慕死他们。”嘴里说着话，小燕子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想起救自己出大牢的永琪，小燕子笑得开心。原来皇宫里的阿哥还有这样仗义的，看来皇宫里也是有好人的。先是皇上和令妃娘娘，现在又是五阿哥，自己还真是多贵人。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竟然还大难不死，看来自己这颗脑袋长得还算牢靠。小燕子正仰在床上得意地想着，一阵敲门声传了来。
“谁啊？”
“是我。”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燕子一听是永琪的声音，连忙起身去打开门来。永琪负手立在门口，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是你啊五阿哥，进来吧。”小燕子开心地朝门口的永琪道。永琪笑着踏进门去，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回头对小燕子笑道“怎么样？这里还习惯吧？如果缺什么，你只管跟翠儿他们说一声。”小燕子闻言也笑道，
“这里可比我以前住的大杂院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怎么还会缺什么呢。你救了我一命，还为我安排了这么好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不过你放心，这个恩我小燕子记下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一声。”小燕子说到这里，唇角上扬，一脸的江湖豪气。永琪脸上的笑意加深，盯着小燕子那张生动的俏脸，他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别跟我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何况你还是紫薇的结拜姐妹呢，我救你是应该的。只是，让你到景阳宫当差，实在有些委屈你了。不过，形式所迫，暂时只能先这样了。”
“五阿哥你别这么说，”小燕子开心一笑道“我这颗脑袋能保住就已经很好了，反正我现在都是做宫女，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呢？而且…”说到这里，小燕子盯着永琪眨眨眼道“别忘了，你上次还答应过要教我武功的，现在我就在景阳宫，可方便多啦。”永琪想起那晚的玩闹，嘴角也是一扬。
“好，以后你就安心在这景阳宫住着，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跟我说。我们名义上是主仆，私下里是朋友。”
“还是师徒呢！”小燕子一脸笑地补充一句。永琪开心一笑，点头道“不错。”小燕子心情大好，转脸在房间内扫了一圈，一脸可惜地道：
“可惜现在没有酒，否则我们真该喝两杯庆祝一下。”永琪温然一笑，
“这事简单，我已经叫人备好了酒菜，现在是专程来请你过去的，就当是为你接风的。”
“真的！”小燕子顿时一脸雀跃，
“那我们快走吧。”
“嗯”永琪点头轻笑。看着这样活力四射的小燕子，他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起来。小燕子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光，仿佛可以照亮她身边的一切人和事，这样一位女子确实是他十九年来从未遇见过的。心，在这一刻没有任何预召地强烈地悸动着。
有一种人，一旦遇上了就注定是一辈子的缘份……
“干杯！”
晴朗的夜空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夹带着兴奋传了来。皎洁的月光斜斜地洒下，静照着院中正相饮甚欢的两人。清风徐徐吹来，空气中淡淡的酒香总给人一种微醺的感觉。永琪举杯回应着对面欢呼雀跃的人，嘴角边带着浓浓的笑意。
“五阿哥，你太对我的味口了！我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能跟一个阿哥坐在皇宫里这么开心地喝酒。以前在宫外见多了那些欺压百姓的大官，总觉得当官的没有几个好的，至于你们这些皇家的人就更加了。哈哈，没想到却能遇上你这么个又仗义又爱帮忙人的阿哥，我小燕子真是太高兴了！”
小燕子酒正喝得兴起，说话间满是一副江湖儿女的豪爽大气，娇俏的脸颊上却因酒精的原故染上了两片红霞。在月光的照耀下，微醉的俏颜显得尤为动人。永琪静静欣赏着眼前的娇颜，静墨的眼眸里闪着一道光亮，对面的女子给了她太多的意外和惊喜。深居内宫，他见多了太多温婉闲淑、美丽大方的女人，却从来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可以将女儿家的娇媚和男儿的豪情同时结合得这么完美的奇女子。她不似寻常女子的娇柔纤弱，也不似男儿的粗犷棱锐，娇憨中带着江湖的豪气，自有一股别于她人的独特之美。想起她面对皇后时高傲倔强的昂头挺胸和她护在紫薇身前时的正义懔然以及第一次在木兰围场靠在自己胸前的娇小柔弱，永琪忽地放下了酒杯。盯着对面正一脸兴奋，兀自倒着酒的小燕子，他静然地道
“小燕子，你究竟要给我多少意外和惊喜呢？”
小燕子正放下酒壶，听到永琪的话，她一脸不明白地眨眨眼。
“啊？你说什么？”
永琪但笑不语，只是看着对面人的眼光却多了几分柔和。小燕子被永琪看得不自然，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喊道：
“五阿哥”
永琪闻言挑眉轻笑。
“没什么，只是说你让我好奇。”
“我？”
小燕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憨态十足。
永琪宛然一笑，
“是啊，每次遇见你你都给我不同的印象，可是却无一不让我感到意外。对你，我真的很好奇。”小燕子一听这话，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看着永琪，她嘻嘻一笑道“我才要对你好奇呢。”
“哦！”永琪心中蓦地一动。
“为什么？”语气中带点欣喜。
小燕子偏头一笑，
“为什么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嘛，你这个阿哥不摆架子，不欺负人，还很喜欢帮助人。而且，武功又好，听说书也念得不错，人嘛，长得也好看。如果将来哪个女人被你看上，一定会幸福死的。”小燕子掰着手指头慢慢数着永琪的优点，说的时候脸上表情丰富。永琪却被小燕子夸得微红了俊脸，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心中一动。望着对面看着自己，笑得灿烂的人，他忽地很想问她“如果那个人是你，你会愿意吗？”这种想法一窜出来，永琪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竟然已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感觉。
“五阿哥，你在想什么？”
小燕子见永琪突然不说话了，一脸不解。
永琪一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没事，只是听你把我夸得那么好，有些受宠若惊。”
“什么宠什么惊？”小燕子一听四个字的就头晕。
永琪闻言轻笑，“你啊，得赶快学成语才行，否则在这里你很难听得懂别人的话。”小燕子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嘿嘿，以前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弄口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去学什么四个字说话啊。在大杂院的时候，还是我当小虎子他们的师傅，教他们念三字经呢。”
永琪听到这里，一则心疼小燕子童年的不幸，一则却又好奇小燕子当师傅时是副什么样子，不过终是心疼多一点。他盯着小燕子道：
“从明天开始，我来教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小燕子忽然觉得心头一暖。
“好，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个师傅丢脸的。”
小燕子说完，笑嘻嘻地替永琪倒了杯酒，双手递上，道“小燕子给师傅敬酒。”
永琪展颜一笑，接过酒杯看了一眼小燕子，仰头喝下。
第二天一大清早，翠儿就带着小燕子把景阳宫各个院落都熟悉了一遍。因为身份特殊，小燕子被安排为永琪的贴身侍婢。永琪这样做，一来是为了不让小燕子像其他宫女一样做粗重活，因为当初之所以会向皇阿玛要人，是形式所迫，为保她周全不得已而为之。其实真要算起来，小燕子本来也就不算是宫女。在漱房斋不是，在景阳宫，永琪自然也不会拿她当宫女使唤了。二来，既然答应了要教小燕子习字、念书，这样安排也比较方便点。不过，永琪虽然安排了小燕子做贴身侍婢，但原来照顾他日常起居的丫环并没有被调走。小燕子其实也只是挂个名而已，很多时候她都不怎么用动手。
小燕子进景阳宫这事，宫里很多人都在议论。皇后更是气得牙痒痒，同时也隐隐知道永琪为什么会不惜得罪自己去救小燕子。她心里更加地气愤，这两个人都是她最恼火的，可目前她谁也动不了。也因为这事儿一传，同上书房的一些阿哥成天追着永琪又是打趣，又是追问的，永琪又不能解释，只得面上一笑，避而不答。
“今日的课程就到这里，各位阿哥可以各自回宫了。”
纪晓岚一语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众阿哥起身告别，陆续散去。
永琪收了书本刚跟尔泰走出书房，几个阿哥跟了上来。
“五弟，这么急赶着回去，莫不是挂念景阳宫的佳人。”
四阿哥笑着打趣永琪，另外几个阿哥也在一旁看着，脸上笑得暧昧。永琪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在心里苦叹一下，他笑道：
“四哥，这事儿你可已经取笑我好几天了，这会儿该作罢了吧。”
四阿哥闻言，哈哈一笑， “哈哈，五弟，我实在是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让五弟动心。今儿下课早，不如请我去景阳坐坐？”
这意图未免太明显了，永琪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笑道： “好吧，那就一起去我那坐坐。”
几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朝景阳宫而去。
“正在这时，那个梁大人气得鼻子冒烟，大吼一声‘来人啦，抓住这个女飞贼！本官重重有赏！’于是，一大堆人拿着棍子朝我扑了过来。”
才一进景阳宫的院门，就听见小燕子满带兴奋的声音传了来。待众人进门，看到的就是小燕子挽起衣袖，正眉飞色舞，比手化脚地站在院落的台阶上说着故事，一众宫女太监一个个或瞪大着眼，或双手托着腮膀，聚精会神地听得入了迷。竟然连永琪一群人来到院中也浑然不觉。
“啊！那后来呢？您被抓了吗？”
一个小宫女紧紧张张地抬起头来问道。小燕子乌溜的眼珠子一转，唇角一翘，笑得得意。
“当然不会，我小燕子是谁，那也是他们想抓就抓的。我一见他们扑过来，心里头急得不得了哇。他们是一群人，我只有一个啊，两只拳头怎么打得过他们四只手呢？…”
“小燕子姑娘，什么叫‘两只拳头打不过四只手’啊？那些人还长着四只手！那不成了妖怪了吗？”
一个年纪略小一点的小太监一脸惊愕地问道。
小燕子柳眉一皱，一副说教的样子道。“这个‘两只拳头打不过四只手’的意思是说他们人多，我人少，不是说他们有四只手。小喜子，你有空真得多念点书才行。”
永琪听到这话，顿时忍俊不禁。小燕子那曲解成语的本事可比这个小喜子厉害多了，自己这天可算是领教了，亏她还这样一脸正经地给别人当老师呢。那小喜子一听，惶然大悟的样子。
“那后来呢，那后来呢？”
有人急声问起来。小燕子眉毛一挑，“正当我着急的时候，看见在场那么多人，我突然就想出了个办法来。我解下背上的包袱，把那些金银珠宝往空中一洒，所有人都跑去抢珠宝。趁着乱，我一个飞身蹿了出去。”
“好棒好棒，小燕子姑娘你好聪明！”
有人鼓掌大叫。小燕子顿时脸上笑开了花，一脸的春风得意，神采飞扬，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只是可惜了那些金银珠宝了。”一个小太监可惜地道。
小燕子一听，又正了正神色道“金银珠宝这些都是身体以外的东西，死了又带不走，关键时刻，该舍还是得舍。钱没了，可以挣。可是这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这话倒叫站在众人后面的几个人人听得心里一阵佩服。钱财身外物，可世间有多少人能明白这个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她一个平民女子却能有这份豁达，众人一时对前面那女子不由得另眼相看。永琪嘴角更是扬起一抹欣赏的笑意。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接下来的，就是我跟紫薇结拜的事了。欲知故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装腔作势地套用一番说书先的词，小燕子甚是得意地道。一张俏脸满是流光溢彩，在阳光下更显动人。
“五弟，果然好眼力啊。如此佳人，又这般有趣，难怪五弟最近都守在景阳宫不出门。”四阿哥看着小燕子，悄悄转回头对着永琪一脸艳羡地道。永琪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答话。
“什么人！胆敢在景阳宫偷偷摸摸！”
小燕子听见人声，看也不看地大喝一声。
“是我。”
永琪应了声，率先走上前去。众宫女太监一看，急忙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备好茶水送到大厅来。”
“是！”
众人纷纷散去。小燕子看了眼永琪，吐吐舌头，也跟着众人退了下去。永琪看她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几位阿哥看到这一幕，一时都忍俊不禁。到大厅坐下后，小燕子和翠儿捧了茶盘上来奉茶。到四阿哥面前时，他忽然玩心大起，一掌推向小燕子手上的茶杯。小燕子一时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出手相护。四阿哥又一改招势抓向茶杯，小燕往后一退，伸手挡住。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手上较量起来。厅上各人都含笑看着这一幕，同时也惊异于小燕子的大胆。永琪知道四阿哥存心逗弄小燕子，也就没有出声。小燕子见有人跟自己拆招，玩得兴起。哪知才几招功夫，眼前一花，茶杯已飞到了四阿哥手里。
“小丫头果然会几手。”
四阿哥慢条斯理地喝着抢回来的茶，一面笑着道。
“四阿哥你也好身手。”小燕子抱拳，回以巧笑。
永琪看着两人，摇头一笑。 “四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好玩了。”
四阿哥一笑，“五弟身边的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能得如此佳人，倒真叫人羡慕。”
小燕子听不明白，迷迷糊糊地看着四阿哥又转朝永琪。永琪却是听得心里有些心虚。小燕子来自宫外，自是不明白宫里的一些事情。在宫里，但凡阿哥身边的宫女多半都是秀女出身，为的就是备作日后填房之用。这次为了救小燕子，永琪只得拿皇阿玛曾经许给额娘的自己可以在二十岁生日时任挑一件东西做礼物的承诺来向皇阿玛要人，虽说只是为了救人，但这毕竟有些不妥，何况还关乎着小燕子的终身和名节。当日跟紫薇说出这办法时，紫薇一时也犹豫不决。可是又实在没别的办法，只得先把小燕子救出来，再作其他打算。当时紫薇那句“对于五哥的人品，紫薇信得过。”让永琪感动了好半天。因为一时半会儿跟小燕也难说清，也因为怕小燕子误会自己，所以永琪一直没跟她说。
望了眼小燕子，永琪只得含糊应了四阿哥一声，朝小燕子道：“小燕子，你先下去吧。”
“是” 小燕子甩甩帕子，跟着翠儿一脸狐疑地退了下去。
四阿哥待小燕子离开，看着永琪，笑道：“五弟对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的紧张哦。怎么？你真动情了？”
永琪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动情”这两个字在他脑海里起了波澜。想起自己自遇见小燕子以来，一连串奇怪的反应，想起看见她被押去宗人府大牢后，自己一夜焦虑的心情。。。难道，真如四哥所说，自己对小燕子动了情？
四阿哥到底是个风月老手，一看永琪这副神情，心里已经有了底。当即笑道：“这个姑娘不错，如果五弟真动了情就得好好把握吧。不过，四哥也提醒你一句，这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个适合在宫里呆的人。这一点，你可得想仔细了。”
永琪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乱成一团。尔泰其实一早就发现了永琪对小燕子的感情不同寻常，这会儿自是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
四阿哥又跟永琪随便聊了几句，眼见永琪心不在焉地应对着自己，也就起身告别了。
送走了四阿哥，永琪心里乱得理不出个头续来。叹口了气，显得有些烦闷。
“五阿哥，不管怎么样，有梦总比没梦强。至少，你总得先确定你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如果真的喜欢，就放手去追。”
忽地一个声音传来，永琪听得心里一阵诧异。转过身去，尔泰正富含深意地看着自己。刚才这话除了他，还会是谁说的呢。
“尔泰。。。你。。。。。？”
尔泰了然地一笑，“其实那天在宗人府大牢我就看出来你对小燕子的感情不简单，只是旁观者清，你这个当局者却迷。我跟你从小一块长到大，从没见你对哪个女子如此紧张过，也从没见你如此热心和不顾一切地去帮一个人。如果这样我都还看不出来，我就真不配做你的小跟班了。”
永琪闻言心里忽地清明起来。许久才道“那又怎样？四哥刚刚也说了，小燕子不是个适合在宫里面呆的人。而且，我这样的身份，只怕到时候。。。”
“我刚刚说了，有梦总比没梦强。不是有个成语叫美梦成真吗？小燕子坦率可爱，这样的一位女子一生当中可遇而不可求。错过了。。。只能是一辈子的遗憾。”尔泰说到这里，神情忽地有些悲凉。
永琪心中一震，盯着尔泰看了许久他忽地试探性地道“尔泰，其实你也喜欢小燕子对不对？”
尔泰闻言，慌地收起脸上的神情，笑嘻嘻地道：
“怎么会呢，你别乱猜好不好。我只是觉得你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不能就这样错过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不在这掺合了，先回去了。”说完向永琪一挥手，洒脱地地扬长而去。
永琪望着尔泰的背影出神，随即感激一笑。从小一快长大的兄弟，自己的心事瞒不过他，他的心事又如何瞒得了自己，这份人情。。。。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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