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还穿着鞋,带土替他脱掉两只鞋,又扒下一只袜子。“来,动动脚趾。”
鸣人立刻照做,眼里满是急切想知道结果。
“哈!”带土宣布,“没有蹼!”他拨了拨鸣人的脚趾强调,“没角,两只手各五根手指,不是分叉舌,脚也没长蹼。我看你一点儿都不像怪物。”
鸣人忍不住咯咯笑:“痒……痒!”
带土故作震惊:“怪物怕痒!所以你绝不可能是怪物!”他故意再挠脚心,轻笑声顿时变成放声大笑。
鸣人笑得仰倒在沙发上,双脚乱蹬。这个话题以后肯定还会再出现,但至少此刻,孩子已恢复活力。这个年纪的小孩韧性十足,也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将来,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以后要是再这样难受,或者有人骂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带土等鸣人笑够了,郑重地说。
“好——”鸣人答应得像呼吸一样自然,“抱抱?”他撅起嘴,睁圆眼睛,把“可怜巴巴”写到脸上。
这表演纯属多余——带土根本没法拒绝鸣人的任何要求。“当然,什么时候都行。”他把鸣人搂进怀里,抱得有点太紧。没紧到弄疼,却足以让鸣人扭来扭去,半真半假地抱怨“要被压扁啦”。
不出所料,没多久鸣人就开始犯困。他努力支撑,可脑袋一点一点,哈欠连天。本就奔波了一天,又经了情绪大风浪,早累坏了。
“走吧,”带土轻声说,“该睡觉了。”
“我……不困。”鸣人含糊地撒谎,话都快黏在一起。
“哦——”带土忍笑,“那去洗个澡总没问题吧。”他感觉到鸣人软软地在他肩头摇头。
“不洗澡……不睡……”
尽管嘴硬,真放好了洗澡水,鸣人已累到毫无反抗,连换睡衣都任人摆布。被塞进被窝、抱住那只帕克同款玩偶时,他小声嘟囔了最后一句抗议,随即闭眼流口水,沉沉睡去。
替鸣人掖好被角,带土终于不再硬撑。他重重跌进沙发,长叹一声,双手掩面。今天堪称灾难——不仅没找到落脚处,还让鸣人受了伤。所幸并非皮肉伤,可他深知,最深的伤疤往往看不见。
他茫然又疲惫。接下来该怎么办?肯定还有别的空屋子,不可能全木叶就那几家。可万一转一圈仍是同样的冷眼?他不想再让鸣人经历这样的日子。也许明天该留影分身在家照看。他讨厌这么做,总觉得把鸣人置于险境,可那里毕竟是最安全的地方——老师和玖辛奈生前布下的结界与封印仍在。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安。
要是卡卡西在就好了。那家伙肯定有主意。他一度想打破沉默,却终究没动手。不仅因为心里那口气还没消,更因倔强——已经撂了狠话,事到临头又爬回去求援,面子往哪搁?
不,这事他不能去找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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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期限到了,带土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落脚处。凯自然热情地张开双臂欢迎他们,可承认失败仍让他憋屈。所幸再没遇到让鸣人哭出来的糟心事,但看过的房子也都算不上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