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见今天最混蛋的房东,带土终于炸膛。此前那些歧视鸣人的家伙,顶多冷着脸、鼻孔看人,含含糊糊说什么“不欢迎他那种”。他们故意别开视线,仿佛鸣人身上带着瘟疫——可笑至极,在带土眼里,小家伙明明可爱到发光。可眼前这位,却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战术”。
房东是个秃顶老头,皱纹像千层饼一样堆在脸上。“绝对不行!我绝不让那东西住进我的楼!”他伸出胡萝卜般粗短的指头,直指鸣人。
鸣人呜咽一声,躲到带土腿后。窗外,近旁的树枝疯长,“砰”地顶裂玻璃,裂缝如蛛网蔓延。他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控制不住体内木遁的暴走——脑海里已经把这老头串成糖葫芦。
带土强压怒火——为了鸣人,更为了自己在火影那儿还没销案的“缓刑”。可他还是从牙缝里嘶出一句:“你他妈再说一遍?”
“聋了?把那头怪物领走!”老头啐了一口,“我这儿不欢迎它,更不欢迎你这种叛徒!”
“闭嘴!”带土吼得比他还响,“不准那么说他!”
老头嫌恶地撇嘴:“哼,你们宇智波放的怪物,现在倒装好人?我全家都死在那晚!我的一切都被你们和那畜生毁了!”
“你以为只有你失去家人?!”
那句“鸣人也成了孤儿”差点脱口而出,带土硬吞回去。他不能在这里泄露S级机密,哪怕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鸣人细小的啜泣让带土猛地回神:再吵下去,先崩的会是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把想烧楼的冲动连同杀意一起咽进喉咙。“走,我们不稀罕这垃圾堆。”他冷声啐了一句,抄起鸣人,头也不回冲出门。身后仍传来老头尖利的咒骂,像钉子一根根钉在背上。
直到拐过街角,带土才放缓脚步。怀里的鸣人出奇地安静,只把脸埋进他肩窝,小身子一抖一抖。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吧?”他放轻声音,“我没生你的气,是那家伙太混蛋……呃,太‘大坏蛋’。哥哥不该那么大声,别怕。”
鸣人含混地呜咽了一句,谁也听不清。
带土收紧臂弯,像抱住一只被雨淋透的幼猫。“想吃冰淇淋吗?今天你很棒,该奖励。”
出乎意料,鸣人摇了摇头——他连甜食都拒绝了。
“那……回家?”
怀里立刻传来急切的点头。
刚踏进家门,鸣人终于哭出声,却仍是那种压抑的、细细的抽噎,像怕再被责骂。带土瞬间慌了神:这不是平日夸张式“我要玩具”的嚎啕,而是真真正正被吓坏的孩子的哭法。
宇智波带土让漩涡鸣人坐到沙发上,随后单膝跪地,与他平视。他仔细检视孩子的身体,确认是否有任何外伤。按理说这不可能——他几乎寸步不离地看着鸣人——但他必须确认。
所幸,鸣人身上并无伤痕。可情绪上却彻底崩溃。他蜷起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发出带土从未听过的痛苦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