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发出一声近乎癫狂的笑。“为了村子？哈！”他嗤道，“说真话——那叫‘送死任务’！”
卡卡西明显一缩，手仍捂着那记掌掴留下的红印。“我——”他没能说完，移开视线盯着地面。
“你知道这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带土咄咄逼人，“听着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问你哪去了？你知道我硬着头皮跟他说‘卡卡西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滋味？你知道我是在被告知‘你已经殉职’之后，才听说你居然离开过村子？！”
“带土 ，我……”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他打断卡卡西任何可能的辩解。
卡卡西放下手，任它无力垂在床单上，低声道：“……不知道。”
“那你又明不明白，当我发现——偏偏是你——你竟然……”他咬得下颌生疼，“当年琳的事之后，你怎么可以再来一次？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
卡卡西抓紧被单，仍不敢抬眼。“我……对不起。我没那样想过。”
带土又发出那低沉发狂的笑。“当然你没想！因为你从来只考虑你自己，对吧？”
卡卡西独眼微眯：“……这不公平……”
“公平！？”带土劈头打断，“不公平的是你！”他直指对方，“说消失就消失，说去死就去死！你把我、把鸣人一起割出去！妈的，你临走前哪怕想过他半秒吗！？”
“我当然想，”卡卡西声音发涩，“正因为想过，我才走。”
“放屁！”带土吼得病房玻璃都颤，“你走是因为你怂！你不敢面对自己犯的错，宁可把命赔出去，也不愿张嘴说句人话！”
卡卡西没有回以惯常的尖刻。他哑声道：“……我差点杀了你。如果那时是鸣人呢？我还能怎么办？”
“你该跟我说！”带土拍床怒喝，“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而不是你偷偷签死亡志愿书！”
“我没有！”
“别撒谎！”他截住话头，“你明知成功率是零还主动请缨——别跟我装伟大！”
卡卡西嗓音低哑：“总得有人去。为了村子。”
“‘有人’非得是你！？”带土冷笑，“如果这只是一次高危任务，我会气到抽你？我们是忍者，谁都有可能死在外头，我认！但把‘送死’当自我惩罚，专挑最没生路的任务——你要真听不懂这两者的区别，就白瞎了那个‘天才’名号！”
面对这句指控，卡卡西破天荒地没有机智反击。他张了张口，最终沉默——无从否认。
“听着，”他咆哮着，手指仍咄咄逼人地戳向卡卡西的方向，“你没资格这么做。如果你想留在鸣人的命里，就别想。我绝不会有一天坐下来告诉那孩子——你是因为想惩罚自己才去接那个送命的任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根本不给卡卡西开口的机会，“我不会干坐着，一边担心你有没有打算活着回来，一边猜你是不是出门前就打定主意死在外头。如果你想这么活，那就别在鸣人面前活——别在我弟弟面前！我是他的法定监护人，谁近谁远，我说了算。我绝不会让他尝到当年我察觉你在求死时，我心口哪怕万分之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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