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多年过去,那老疯子的阴影仍挥之不去。这份厌世,究竟是自身经历沉淀,还是斑强行灌输?他已很久不认真思索斑的疯狂计划,可每当四面楚歌,那些阴冷念头便悄然浮上。正是团藏与顾问团这类人物,让斑对世界恨之入骨——只顾一己私利,以他人痛苦为养份。
然而,此刻围在他身边的人,却证明那疯子错了。若斑也曾拥有凯这般炽热的友情、卡卡西那无条件的忠诚、鸣人那感染力爆棚的笑脸,或许就不会变成人见人怕的魔头。给斑做“友情康复疗程”——这念头让带土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忽然,一个影分身“噗”地消散,记忆回流:毫无收获。他眉心一颤,凯已敏锐地投来询问目光。
“朋友,心有烦忧?”
“一箩筐。”带土叹口气,懒得解释,只把那张折叠的驱逐令递过去。
凯扫了一眼,眉毛差点飞到发际线:“太不青春了!”话虽逗趣,却满含怒意,“你本就焦头烂额,他们还选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带土冷笑——这“时机”当然是精心计算。“是啊,最糟。”
“若不介意,可否告知你的应对之策?”
“说实话?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带土长叹,“要么钻条法律空子,让我们不被赶走;要么直接求见火影,让高层推翻那群顾问的决议。”
凯郑重颔首:“我相信你的毅力!不过,”他补上一句,“若真走到山穷水尽,我随时敞开家门,你和鸣人尽管来住。”
带土强自压下对“与凯同居”的恐惧——尽管这提议本身十足仗义。凯的“热血”……实在能量过载。但真到万不得已,这确是条退路,且凯说出口,便是一辈子作数。
“谢了。真心感激,但愿别闹到那一步。”
“小事一桩!”凯咧嘴一笑。
“我看未必,”带土嗤地一声,“鸣人这小麻烦精可不好带。”他顺手揉乱鸣人的金发。
“麻烦!”鸣人鹦鹉学舌般咯咯笑。
凯与鸣人厮混已久,早知其中厉害,却仍笑得爽朗。见他毫无惧色,带土心里竟松了松。自卡卡西倒下后,他始终像踩着浮木,此刻才惊觉:原来仍有同伴可倚靠。接下来的探病、鸣人强拉凯去一乐拉面,都显得轻松许多。住房的烦恼仍在,但他好歹把焦虑推到脑后,偷得半日欢愉。
可惜,命运向来嫌他过得太舒坦。当晚兄弟二人刚回家,影分身便接二连三“噗”地消散,海量情报灌进脑海——
——水门与久辛奈的遗嘱竟“凑巧”遍寻不获;既然死无对证,宅邸便算村集体资产,顾问团可任意处置。
——更糟:截止日次晨,房子即被列入拆除计划,签字人仍是团藏。显然,老贼纯粹泄私愤,所谓“再开发”不过是顺手编的幌子。
“开什么玩笑……”带土咬牙,将驱逐令攥成烂团,“阴沟里的老混蛋,混账——”
身后却冒出一声奶音偷笑。鸣人踩着拖鞋探头探脑,本该刷牙睡觉,却被哥哥的低吼吸引过来:“哥哥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