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池:“唔……”
凌渊力道松了些,玉清池边咳边喘:“我知道了……”
说罢,玉清池生怕不够尊敬,还加了俩字:“陛下。”
凌渊道:“是奴才。”
玉清池脱口便道:“知道了,奴才。”
麒麟帝额角青筋直冒,一双挺眉抽搐不止,叫人把这个搞不清谁才是奴才的拖下去,赏了二十个板子。
玉清池疼的死去活来,哎呦叫痛,心中骂道:蛮荒之地,暴虐恣睢,非人居哉!
玉清池刚挨完打,被扔回柴房里,还未趴好,红珊又来踹门,把他从里头揪出来。
玉清池这近百年,都未有今日半晌受得气多,当真怕了魔界这群狠人。
“红珊姑娘,我听这外头的更已响过一回,时间亦是不早,就算是做奴才,也总该能睡个觉吧。”
红珊道:“睡自然让你睡的,不过是陪着少主睡。少主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哭嚷着,硬要叫你陪他。”
玉清池头疼,臀上更疼,闷闷应了。
进屋前,红珊又多嘱咐了句:“你老实些,别动花花肠子,陛下见过的美人多如牛毛,你这种……莫恬不知耻……”
玉清池没太听懂:“啊?”
红珊道:“陛下只有这么一子,平日里疼惜的很,夜夜都陪他睡的。”
玉清池瞎了的眼瞪得老圆:“什么?!”
“我不去!”
玉清池想到要与凌渊同床共枕,脚丫子似在地上扎了根,怎么都不肯动。
“红珊姑娘,你看我这刚挨了打,冷汗熏了一身,进去伺候,怕是不妥。不如……”你去找找别人。
末了这句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红珊:“这倒也是。”
玉清池刚松了口气,红珊又开了口:“来人,给他洗干净。”
“诶诶!”
玉清池大惊:“我并非这个意思……”
玉清池被人押去沐浴,沐桶里香气缭绕,玉清池摸了一把,水上还浮了层花瓣。
玉清池被涮了一身骚香,水中不知加了什么东西,泡了些时,挨板子的伤处,痛意稍缓几分。
他瞎着眼,被人翻来覆去的折腾,等再摸到衣裳,布料都升了个档次,成了绸缎。
红珊围着他转了两圈:“虽说还是一般,但也有了个人样子。”
玉清池道:“红珊姑娘,我们耗了如此之久,这个时辰,你那少主怕早就睡下了。”
红珊啐他:“你也知耗了太久,方才外头还有人来催了,还不快点?”
“……”
玉清池不情愿得太过直白,红珊是个急脾气,三两句说不动,直接叫人过来“送”他。
一路上,玉清池被人连推带搡,还叫道边石子绊了两脚。等被拖至寝殿前,玉清池便知此事他横竖避不过,只能认了。
进鬼门关前,玉清池问:“我瞧你这小主子,口中只有父辈不见母族,不知他生母……”
红珊:“安好在世。”
玉清池道:“既然在世,那这娃娃哭叫吵闹,他生母都不去管,哪有叫我一个旁人去哄的道理?”
“……”
红珊那边没了声响,等她再开口,好似被踩中什么痛处,张嘴便又夹枪带棒。
“你个下等奴才,也配对主子们的事说三道四?”
玉清池:“……”
红珊咬牙道:“少主如今只是认错了你,等他生母下月回来,你就是想巴结主子,都不会再有机会。”
玉清池终是得了这几日唯一个好消息,问道:“他生母下月回来?”
红珊声音哑了几分,听不出亦悲亦喜:“下月。”
玉清池刚笑一声,便被红珊一巴掌推进去了。玉清池心头猛跳,下意识回头,门关上了。
玉清池站在门口,一想到屋中有个凌渊,就腿上发软,实在不想动弹。
如此片刻,凌渊冷声道:“要我过去请你?”
“不必,不必。”
玉清池一慌,抬腿就走,他眼又瞎瞧不着路,两步就踢到桌角,桌上有什么物件儿摔下来,正砸在他脚面上。
玉清池“嘶”了一声。
凌渊:“废物。”
玉清池被这话激的满心是火,直想冲过去扇他几个大嘴巴。
凌渊声音下来:“捡起来。”
玉清池乖巧道:“哦。”
玉清池忍气把瓷瓶摆好,有脚步声“哒哒”过来,玉清池手上一暖,被个小手牵住了。
凌念道:“爹爹,我扶你。”
玉清池被他拉到床边,凌念爬上去,拍身边的床板:“爹爹,这里。”
玉清池自然不敢一屁股坐下去,他瞎了许久,已经有了些习惯,做事前都爱先摸一摸。
玉清池手落下,不知触到什么,手缩回去,皱眉迷惑,又轻落下来,小心翼翼碰了两下,有物件儿横戳在他掌心,玉清池皱眉握了一把,遽而僵在原处。
凌念惑道:“爹爹?”
“!”
玉清池被烫着似的抽手,刚退一步,衣领猛的一紧,拽的他人都向前倾了几分。
凌渊声音微沉:“好摸么?”
玉清池觉得,他离抽骨拔筋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