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请君入瓮,宫门大获全胜,无锋四魍被除,实力大减。
“无锋猖獗,崛起数十年间,在江湖四处散播恐惧,以半月之蝇控制江湖中人,所到之处掀起腥风血雨。经查证,半月之蝇并非毒药,不会致死,只是桎梏江湖的假象。”
“而清风派掌门点竹的真正身份正是无锋首领,点竹性情凶狠暴戾,抢夺孩童训练成无锋间谍,残忍无道,致使江湖震怒却无人敢抗衡。现宫门特发布告示,望各路有识之士和江湖豪杰都不再受无锋的威胁和钳制,还江湖和平与安宁。”
宫尚角手书江湖通告,由传信侍卫送至宫门之外。虽知此消息必将引起江湖动荡,但不可不为。
待宫门此战结果传播出去,想必与他们一道征讨无锋的江湖门派会增加。
只是眼前,宫尚角得先安排为宫门牺牲的族人们的身后事。
“此战虽胜,但我们也没有赢。”
为了守护宫门,还是有不少人倒下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宫远徵劝慰。
“是啊,不可能一滴血不流,就将敌人全部留下。”宫尚角话落,陡然想起先前长望城许家之事。
不,或许,他那个手段莫测的弟妹就可以办到。只是她有本事是她的事,他们绝不可心生觊觎,试图利用。
“宫门内的武器已经被陆续送往离无锋总部最近的据点,三日后我们便出发,和其他江湖门派同往无锋总部,将他们一举拿下。”宫尚角道。
“那么快吗?”宫远徵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
“快吗?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刚好。”宫尚角在面前文书上落下一笔。
“哥,葚葚的父亲和哥哥们也都去吗?”宫远徵小声问。
“嗯,许家与我们是姻亲,又一样视无锋为死敌,自然会前往。”宫尚角点头。
“怎么了?”
宫远徵叹了口气,“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回头再把葚葚给抢回去啊?毕竟我在外名声不好…”
“远徵弟弟,弟妹喜欢你吗?”宫尚角问。
“葚葚自然是喜欢我的。”宫远徵很快答道。
“那你便不必担心。”宫尚角拍拍他的肩。
宫远徵似懂非懂,“是这样吗?”
“当然,难道远徵弟弟不相信哥哥?”宫尚角放下笔,看了他一眼。
“没有,我一直都相信哥哥,哥哥决计不会骗我。”宫远徵连忙摇头。
看他信任的眼神,宫尚角心情不错,“哥哥会为你准备好给弟妹家人的礼物,你那日便如平常一般即可。”
“回去休息吧。”
宫远徵拨了拨自己小辫子上的铃铛,“好,我送给哥哥的出云重莲,哥哥别忘了用。”
“嗯,我晚上回去就将它服下。”宫尚角心中温暖。
铃铛声起,少年背影比之以往高大许多,可在宫尚角心里,宫远徵永远是需要被保护的弟弟。
时间似流水,很快,暮色四临,天边晚霞只余几抹,似画纸上的彩墨。
檐下灯亮起,如夜空明星。
有的地方还可见余光,有的地方,已是一片昏暗。
上官浅手举烛台,踏进宫门地牢。
这里于她,并不陌生,只是先前她是囚徒,而今,却成了探视者。
莲步轻移,随着她接近,有间牢房处传来锁链响动的声音,她循动静入内。
“上官浅。”
里头,头发凌乱衣衫脏污的男人抬起头,唤出她姓名,可能是久不见夜中光亮,他眯起了眼。
“是我。”上官浅借着烛火,试图看清他的模样。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宫唤羽消息闭塞,尚不知她身世。
“我知你母亲出自孤山派,便想来看看,这世间除我以外,另一个身负孤山派血脉之人。”上官浅在他身前蹲下,没等他反应,就扯开他后颈处的衣物。
熟悉又陌生的胎记入眼,她缓缓勾起唇。
“孤山派血脉?我怎么不知道大赋城上官家和孤山派有旧。”宫唤羽掀了掀眼皮。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上官浅道。
“哦?”宫唤羽没有与她虚与委蛇的心思,却想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今日无锋进犯,宫门应对自如,解决了三个魍阶刺客不说,还将来的魑魅都留下了。”
“加上先前被带回来已经处置了的南方之魍司徒红,无锋四魍无一留存,而宫门,只损失了一些侍卫。”上官浅盯着他,以期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个人的变脸绝技。
“什么?他们动用无量流火了?”宫唤羽没让她失望,脸色几度转换。
“没有,宫紫商和许葚还有后山花宫的花公子三人研究多时,在战前制出了精良火器,凡是凡胎肉体,都无法抵挡。”上官浅好心解释。
烛心燃烧,在寒意来袭时噼啪一声响,宫唤羽终于舍得正视来人。
只是他们后来说了什么,便只有彼此知道了。
夜色骤临,不见明月,只繁星漫天,没人在意头顶是否真有‘五星连珠’的祥瑞天象。
提心吊胆一日,也忙了一日,宫门许多人早早便入榻欲眠。
许葚取出系统奖励的软猬甲,放在盒子里,准备明日送给宫远徵。
“系统,晚安。”
“宿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