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松快后,宫门众人便继续忙碌起来。
眼看选亲日在即,时间紧迫。
在无锋据点内的上官浅和云为衫可谓是想破了脑袋,才将将寻到办法把取得消息送出,由宫门在旧尘山谷的暗哨递回去。
“若是可以,我真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狭小的杂物房内,上官浅用气音道。
“我们没有退路了。”云为衫虽还留着一条命,但受了刑,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
“是你,不是我,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无锋的叛徒,而我,只是被你出卖的倒霉蛋。”上官浅前几个字音低得人听不清。
这几日,她也是借着被云为衫出卖气不过,想折磨她的由头,才得以多次到这里来与她会面。
“是,是我背刺自己人讨好宫门。”云为衫声音不冷不淡,语气不阴不阳。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但察觉到了外头的细微声响,她表情变了变,“魍大人可是说了,事后要把你交给我处置。”
“别以为自己知道的比我多,就了不起了。”
“我没有。”云为衫对上她的眼神,立马会意。
“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开始绝没有害你的意思,是他们骗我说云雀是无锋所杀,我才会…”
两人隔着门墙演戏给外头的人看。
而这头,得了她们消息的宫门众人正在商议。
如猜测的那样,无锋在上官浅和云为衫两人面前所提及的进攻路线并不一致,计划有重合处,但不同的地方也不少。
估计是对她们信任程度不同的缘故。
将重合处划出,宫尚角和长老们都认为上官浅的消息可取度比较高,但无锋狡诈,不可不防,所以,他们要就原有布置再做打算。
上官浅提到的着重布置,云为衫这涉及的部分也有安排。
“索性需要改动的地方不多,我这就安排人下去办。”宫尚角眉间舒展。
“辛苦了你尚角!待此战结束,你的继位大典也当安排上了。”花长老道。
雪长老点头,“老花说得对,先前是我们对不住你…如今,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执刃之位了。”
“好,待除了大敌,我便让人准备。”宫尚角也不推拒。
“好好好。”两个长老红光满面。
一旁,月公子安安静静。
雪、花两位长老先前一直在月宫族人中挑选可以取代他的人,而近日,择选有了结果。
是个如他一般好颜色,有医学天赋,但重视宫门利益,不会轻信外人的好苗子。
等人培养好,月公子就会退位让贤,禁足月宫,再不得出。
对此,月公子并无异议。
自己当初所为带来的恶劣后果,他一清二楚,也没少因此愧疚难安。
但,若是重来,他还是会救下云雀。
那个怯弱美丽,向往自由的少女,是他终生无法忘记的白月光。
禁足月宫,虽是惩罚,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毕竟那里,有他们相知相许,共同生活的诸多记忆。
“小时候姐姐曾说,人死后会变成蝴蝶或者昆虫,回来看看他们舍不得的亲人或者爱人。”
月公子神色恍惚一瞬。
“云雀,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看看我?”
议事结束,在场的人都准备离开。
雪长老见月公子怔愣的样子,想到已经离世的老友,叹了口气,“小月,回去吧。”
“是。”月公子垂眸。
“有些事做错了,就该反省,宫门养你一场,你便是不记恩,也不能助纣为虐。”花长老回头,冷哼了声。
月公子没回话,雪长老推了花长老一把,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宫尚角拿起桌案上记录信息的纸张,只瞥了月公子一眼,便带人走了。
他看不上他。
索性,这人很快便不再是他必须敬重之人了。
宫紫商追着代表羽宫来的金繁快步跑出去,许葚和宫远徵头挨一块说话,他们一一和月公子擦肩。
“云雀,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