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黑夜已褪。
屋外细雪只零星下着,但地上却积了厚厚一层白。
“请问宿主是否打卡该世界重要剧情?”
“打卡。”
“嘀——打卡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奖励【软猬甲*1】,软猬甲,由金丝和千年滕枝混合编制而成,刀枪不入,可煨毒于其上充做暗器,在敌人攻击时给予其致命一击。”
哪怕已将昨夜许葚的提醒听进耳中,记在心里,但欲探知雾姬夫人背后心思的宫远徵还是一大早去了羽宫,偷盗雾姬夫人藏在房中的那本医案。
不想被警觉的金繁发现,这个惯会以下犯上的狗奴才将他打伤不说,还抢走了一半医案。
“许姑娘,角公子请您到角宫议事。”
刚从羽宫回来不久的许葚,怎么也想不到宫尚角会在此时遣人请她。
“徵公子也在。”看她神色意味不明,金复补充了句。
“好,那我们走吧。”
商宫,昨夜多事,宫紫商一夜下来像是睡了又像是没睡,人还有些恍惚。
直到金繁怀揣半册医案,染了一身晨露到来,和她讲了到访原由,宫紫商才如梦初醒。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第一时间来和我分享,我很感动。”
她肉手一扬,把门上的锁落实,然后将要起身阻止的金繁按回座位。
“你浑身是伤,还要折腾!快点,把衣服脱了……”
“什么?”这话生猛,金繁忍不住瞳孔微缩。
“我帮你涂药……”宫紫商表情认真,心中雀跃,但金繁紧紧护着胸口,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
“我受的是内伤。”
两人你来我往,完全不像没有情意的样子。
山谷中的雾气在不甚晴朗的天气,格外浓郁。
许葚抵达角宫时,正巧碰上端着碎瓷碗片要离开的上官浅,她唇角微翘,眸光自门口地上被洇湿的那一片扫过,又很快收回。
“许妹妹。”
“上官姐姐。”
客套敷衍,连眼神都不曾交汇。
里头坐在一起品茶的兄弟俩听见动静,对视一眼。
“弟妹来了?进来吧。”是宫尚角的声音。
才走出去不远的上官浅听见了,脚步未停,呼吸却不由加重。
她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方才被扣住拉扯的手腕上,雪白之上,那抹被勒出的红,格外刺眼。
原来,是她上官浅不配了。
“尚角哥哥,远徵。”许葚缓步进屋,对着宫尚角略一欠身。
“坐。”宫尚角往宫远徵桌边放了杯茶,许葚顺意在宫远徵身边坐下。
那半册医案被直剌剌放在了桌上,许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方才看向宫远徵。
“昨夜雾姬夫人找上我们,说是想起了宫子羽的身世,言行中误导我们相信,宫子羽身份有异。”
“其中,她提到兰夫人孕中的医馆档案记录,声称兰夫人的医案被老执刃偷天换日改了几页,宫子羽并非早产。”
“我们向她讨要医案,她却遮遮掩掩,故而今早我便自己去取了。”经过宫尚角同意后,宫远徵将一些事道出。
许葚闻言皱起了眉,“你受伤了?”
“还不是金繁,一个绿玉侍卫,竟敢以下犯上,对一宫之主动手。”宫远徵气恼。
“弟妹怎么看?”宫尚角看向许葚。
“我还是认为,雾姬夫人不怀好意。”许葚拿起那半册医案,随意翻看了两眼。
“可我看过了,封面上写的是姑苏杨氏,角落还有一片花瓣,大夫落款也是荆芥先生…”宫远徵没有怀疑许葚的意思,但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加想不通。
许葚像是无意,错手打翻了自己饮过的茶。
“是不是,还写着足月生产?”她问。
“你怎么知道?!”宫远徵惊讶。
“弟妹可是发现了不对?”宫尚角不认为她会无故生问。
“难道宫门内只有兰夫人出身姑苏杨氏吗?我曾听闻,尚角哥哥的母亲也出身姑苏杨氏…”
“嘭——”宫尚角猛地抬头看向她。
许葚不躲不避,“尚角哥哥先别急着生怒,我同远徵说过,新娘选亲前需要经过严格的身体检查,还有大夫的诊脉查验。”
“所以,兰夫人不可能在失身有孕情况下参与执刃选亲。”
“羽公子体弱畏冷在宫门内不是秘密,也很符合早产儿的情况。”
“他应该是老执刃血脉无疑。”
“雾姬夫人作为羽公子的继母,养育了他二十余年,定不可能不知。那么她为何要误导尚角哥哥和远徵呢?”
宫远徵看她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些急了,“别卖关子了。”
许葚挑眉,拿着那半册医案在他们眼前一晃,“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很可能是尚角哥哥母亲的医案,如果…”
“哥哥…”
“我以前,有个弟弟…”
“她想要做什么?!”宫尚角目光冷锐,带着杀意。
“如果没有我的提醒,尚角哥哥和远徵一定还在怀疑宫子羽血脉,那么得到了这本医案的你们会做什么?”
“会在各宫嫡系和长老面前,揭发此事,并言明非宫门血脉不可做执刃。”
“这时候,雾姬夫人出现…”
宫尚角往下想去,到时候…雾姬夫人会背刺他们,在众人面前澄清宫子羽身份,而他,会成为拿着自己母亲生朗弟弟时的医案,借亡亲构陷宫子羽的小人。
气急攻心,宫尚角呕出一口血来。
“哥——“
宫远徵连忙起身跑到宫尚角身边,要给他把脉,宫尚角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去。
“她居心不良,但我们也可以反将一军。”许葚指了指又被她放到桌面的医案。
“待会我与远徵先去查找一番,看看尚角哥哥母亲的医案是否还在,不在的话,那就能证明我的猜想都是对的。”
“那么剩下半本医案,就等着他们恭恭敬敬送回来。”
“怎么做?”宫尚角现下越生气,越冷静。
“拿着半本医案到长老院,质问宫子羽是何居心。明明尚角哥哥和远徵在我这里了解过宫门选亲前的流程后,就已经相信了他是宫门血脉。”
“可作为他养母的雾姬夫人却在你们面前语焉不详,试图误导你们怀疑宫子羽身世不说,甚至还为此取走了尚角哥哥母亲的医案,随意添笔仿兰夫人的医案画花…”
“远徵有何错?不过是想替尚角哥哥取回医案罢了,不想,金繁以下犯上对一宫之主大打出手,尚角哥哥母亲的医案也遭损坏。”
许葚接过宫远徵递过来的茶水。
“羽宫难道把宫门当成自己一言堂了不成?这些事是不是宫子羽为了排除异己故意使的下作手段?”
“然后,你们就谈自己对宫门的付出,以此衬托宫子羽的无能,卖卖惨…到时候,剩下半本医案于他们就是烫手山芋。”
宫远徵目瞪口呆,宫尚角情绪稍缓。
“好。”
宫尚角已有决定,他叫来金复,“告诉上官浅,远徵弟弟被抢走的东西,不必劳烦她了。”
阿扈好了女主任务就要完成,也要开始创亖一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