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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来得及辩解，陈清又一把扯开她的衣袖，只见她被衣袖掩住的上臂位置也箍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这手链你不是早有一条？藏什么藏？！”

方晴的脸一下子烧起来，还未来得及解释，刑枭忽伸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低下了头。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僵立在那里，只将指尖慢慢扎进掌心肉里。

“这是......怎么弄的？”

方晴楞了楞，见刑枭低下头，目光落在了她上臂的一处。

她怔了怔，低头一看，原来是方才与燕溪抢照片，不知撞到了哪里，手链嵌进皮肉，胳膊上被硌出一圈青紫的印痕，方才她过于紧张，竟没有发现。

她不敢说清原委，低声道：“没事，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

“先上药要紧。”

方晴一愣，发觉刑枭脸上竟无半点责备的意思。

陈清忙插口道：“好，先去我那儿......”

刑枭偏过头，扫了一眼陈清，陈清撞见他的目光，话音登时一滞，她抿了抿唇，转头道：“寒笙，走吧。”

屋门阖上，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方晴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放在膝髁，刑枭坐在她身边，摘下她手臂上箍着的手链，先在掌心挤出一点冰凉的药膏，用掌心的温度捂热，再用指头沾着，慢慢地晕涂在她泛着青紫的手臂上。

“疼吗？疼就说出来。”刑枭道。

方晴脸上微红，闻言摇了摇头。

他的动作极轻，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她的手臂，指腹擦过的地方先是一凉，而后又泛起热来。

方晴眼神微动，心口也仿佛被一股滚烫的热流填满了，脑中瞬间一空，一时忘了规矩，抬眼怔怔地望着刑枭的脸。

就在不久前，她觉得能远远看他一眼便知足了。

纯洁部的姑娘们虽然都唤他父亲，但她心里明白，除了几个还未开窍的小孩子，没有人真的想叫他父亲。本来就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年纪也没差到做‍‍‌‎‎父‎‍女‍‎‎的关系。

她们整日听着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故事，结局几乎都是“王子与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在纯洁部的教室里，每每讲到这一节，她看着她们的眼睛，她们的眼睛也看向她。她知道她们心中的影子同她是一样的，彼此心照不宣。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异性的印象，除了义犬部那些整日喊她们“婊子”、“母狗”一类的男孩，便只有他了。

陈清总会用条条框框的规矩约束她们，在她们难堪的时候，他总会站出来一笑置之，永远护着她们。

仿佛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思绪渐渐地飘得很远，她心底忽而冒出来一个念头。

要是能死在这一刻就好了。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脑子里一时变得很乱，缠杂的心绪搅在一处，心脏突突地狂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刑枭上完了药，抬眼看向了她的脸。

方晴冷不防撞上他的目光，不自然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