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山中的伏山望向窗外亘古未遇的瓢泼大雨,抿唇轻笑,斟上两杯茶,又吩咐下人:
“圣尊也该来了,好生请来。”
这话音刚落,被淋成落汤鸡的昊天一脚踹开殿门,径直卡住伏山的脖颈,撞翻了桌。
“真伤心,圣尊打翻了我刚备好的茶水呢。”伏山帝君盯着昊天阴翳的面,语调轻佻。
“把敖广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昊天说着,手下又加大了力度。
被人掌控在手心的伏山依然呼吸自如,打着哈哈:“诶呀呀!圣尊这是哪儿的话啊!想这众多天兵天将万年也未将我这不入流之辈消灭,如今圣尊一人前来,怕是行不通啊。”
昊天恨不得将面前人的脖子扭断,咬牙切齿道:“他在哪儿,你要什么?”
“我?哈……”伏山嗤笑出声,继而道,“我伏山应有皆有,用得着自找麻烦么?圣尊还是如当年那般冲动,难怪亲手打了自个儿费了万年培养出的孩子,啧啧。”
昊天手下一顿,声线颤抖,问:“你说什么?”
得了空的伏山钻出天君的控制,慢悠悠走到木椅旁坐定,转而故作吃惊道:“圣尊莫不是还未解开龙王身上下三滥的妖术?难怪啊……”
昊天一个箭步冲上去,又揪起伏山的领口,沉声道:“你休要耍花招!说清楚!”
“敖广当年被掳来时肚子里早就有小崽子了,我不过是叫人在他脑中安了段与我云雨莫须有的记忆罢了。而他身子里的气息,是我为防他逃,这才注入自个儿的气封住了他的气路。”伏山笑吟吟望着面色愈发惨白的昊天,侧头莞尔道,“就这么简单。”
“你为何如此做?!”昊天怒不可遏,所有神经皆断,只凭本能给那条奸诈的九婴一击致命。
伏山抵过迎面而来的重拳,面不改色道:“为何?为了叫你过得不自在。虽说起初只是个让龙王安然留下的手段,但谁知他倒是个傻子,拼了命去寻圣尊啊。”
昊天面前又浮现那日千疮百孔的敖广,每道伤口如今都划在他心上,那微小的生命也曾停留在自己掌心,哪怕只是一瞬。
“啊啊啊——”
三界之主丢了剑跪在地上,头深深埋着,如今他连剿灭这恨了上万年的九婴的念头都叫人抽走了,只因对方那句:
“再说自敖广随你回了宫,哪次落雨不是闹出洪灾,即便这龙珠不在我手上,早晚也该是别人的。老龙王是铁了心要离开呦。”伏山打开一旁木盒,半个珠子安卧其中,反射出海底的色泽。
“这珠子圣尊带走便是。乱我作了,两头忙我也都帮了,这戏啊,我看够了。”伏山心情大好,踱步而出,不忘嘱咐小妖恭敬送客。
只留昊天上帝怔怔抱着个木盒,跪坐于地,心内早被屋外不停歇的雨水冲得决堤,狼狈得恍若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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