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府。
在和周寅之谈过之后,燕临魂不守舍的来到了父亲的房间。
屋子里,燕侯端坐在桌前,他面前是一坛已经快要见底的酒。
见燕临进来,燕牧自顾自的招呼道:
燕牧你来的正好,飘香楼的仙人醉,今早徐小姐刚送来,等你冠礼时就用这酒招待前来贺礼的宾客吧。
燕临站在桌边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燕牧。
察觉到儿子情绪不对,燕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问道:
燕牧怎么魂不守舍的,可是和雪宁那丫头闹矛盾了?
燕临依旧没有说话,良久,他问道:
燕临父亲,您可知兴武卫如今正在暗查平南王逆党余孽一案?外面有人说此案与燕家有关。
燕牧叹了一口气。
燕牧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过了二十年了,我忘不了,做了亏心事的他们也忘不了!
对上儿子疑惑的目光,燕牧问道:
燕牧你可还记得你表兄薛定非?
燕临仔细回想那个只活在父亲口中的表兄。
燕临自幼便听父亲提起,说是二十年前平南王谋反,表兄为了保护圣上惨死在了平南王刀下。
看着父亲悲戚却又欲言又止的目光,燕临心中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燕临难道表兄的死另有原因?
燕牧我原本也只是猜测,可今日有人证实了这个猜想。
燕临在父亲身边落座,他没有开口,而是等着父亲平复心情。
燕牧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似乎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他此刻滔天的恨意。
燕牧前些日子我收到了平南王的一封信,信上提及你表兄定非并没有死,如今就在他手中。
燕临眼里满是惊讶。
燕临这怎么可能?平南王是逆党,他们狼子野心,这么说分明是为了影响父亲,动摇圣心!
燕临越说越激动,可燕牧却压抑的怒火却仿佛一瞬间被点燃了一般。
燕牧一拍桌子,实木的桌子被他拍的颤了颤。
燕牧圣心若在,又岂是旁人能动摇的!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于激动,燕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燕牧所谓流言不过外道,二十年前做了亏心事的不是燕家,而是薛家。平南王的信我已经烧掉了,可我追问那孩子下落的回信却落在了他的手里,如今京中的流言也不是无风起浪。
燕临心里一急,话未经思考便说了出来。
燕临父亲怎会留下如此把柄。
话落,燕临才意识到不妥。
燕牧语气带了几分责怪。
燕牧那是你表兄,你让我如何不去追问。
似是回想起长姐离世的画面,燕牧语气里充满了悲伤和自责。
燕牧当年你姑母离世时,她拉着我的手,病的都说不出话来,只用那双眼睛看着我,一直掉眼泪,便是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能合上眼。
想到当年至亲离世时的悲伤,燕牧口中满是愤懑。
燕牧浩浩一个大乾朝,竟要一个孩童去面对最残忍的刀剑,你说这公平吗!
燕临看着父亲充满悲伤的眼眸,一时间不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