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行,渐渐停在了别院外。
春迢站在马车下,掀开了车帘小心的扶着微生既月下了马车,别院风光不错,美景如画,山石湖水尤其好看。
微生既月素白纤细的手搭在春迢的小臂上,艳红的绣鞋踩在石子小路上,一身火红的衣裙,金丝绣着凤凰,是她独有的殊荣。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原本团扇掩面正在欣赏画作的郡主刘菁面上一惊,慌乱将团扇交于身边的侍女,匆忙起身。
素白的衣裙和微生既月艳丽的衣裙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微生既月含着笑,细细打量着刘菁,这眼神却让刘菁有些慌乱。
参宴的世家公子跪在地上,刘菁轻轻俯身,柔声开口:“见过公主。”
“郡主多礼,你我姐妹何须多礼?”
微生既月原本搭在春迢身上的手转而搭在了刘菁小臂上,手中力度渐渐收紧,刘菁疼的额间冒冷汗,她吐息有些急促,下意识想要退开。
却不想,微生既月突然松手,刘菁身子朝后跌倒,摔在石子路上,发髻散乱,簪子落在地上,狼狈不堪。
“呀,怎么这般不小心。”
微生既月含着笑,伸手去拉刘菁,素白的手染着蔻丹,她笑的妖冶,让刘菁心生害怕,颤抖着握上了她伸出的手。
柔嘉公主既然来了,自然没有她一个郡主继续做在主位上的道理,哪怕她才是组宴的东家。
毕竟,在这样一个疯子面前,还有什么尊卑礼教可言呢?
“公主见谅,容菁且去梳理一番。”
“去罢,可要好好梳理~”
微生既月咯咯笑着,看着刘菁远去的身影,春迢轻摇着扇子,微生既月挥了挥手,示意下首跪着的人起身。
下首隐约可听见旁人的低声细语,听不清说什么,却可以感受到,不时有人的目光落在上首。
微生既月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画作上,此画表面是山水,其中却另有乾坤,仔细看去正是刘菁的面容。
微生既月勾唇,轻声开口:“有趣有趣,此画是何人所做?”
众人面面相觑,但有人勾唇含笑,拱手出列:“殿下,此画乃是家兄潘樾所作。”
说话的,正是潘家嫡次子,潘绘。
潘樾的画抢了郡主的偏心,潘绘此刻正是满腔怒意,京中人人皆知,潘樾未入仕途前,曾被柔嘉公主压入公主府,百般折辱……
潘绘笑着,看向潘樾。
潘樾目光如常站在院中,如冬日青松,挺拔而独立,遗世独玦。
微生既月笑着,挥手示意潘绘退下,美目转而看向潘樾。
“潘公子,给本公主作画,你愿是不愿?”
微生既月眸中是玩味的笑,原本刘既月就尤为在乎潘樾,甚至快到一种痴狂的地步,仗着身份,将人抢走,锁在公主府内。
百般折辱,摧他一身傲骨。
像是恨之入骨一般,可入夜,却又醉了酒躲在地宫之中看着潘樾的画像,一声声痴痴唤着潘樾的名。
疯子,恐也不过如此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