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在屋里对着镜子瞎玩儿,此时进来一名女子,手里提了袋东西,“夫...姑娘,这是大帅吩咐拿给你的药。”
“药?”姬如雪接过,提着嗅了嗅,“我又没病,他干嘛给我药?”
姬如雪把药塞回去,与人道:“你拿回去,告诉他我不要。”
“这......”
“你跟他说是我说的,”姬如雪用肩撞了撞这女子,“有我在,不用怕他。”
......
“大帅,”李星云捏着书卷,瞥了人一眼,又继续看书。
“人不在吗?”
下属顿了顿,回:“姬姑娘没收。”
“姑娘说她不需要。”
李星云盯着人,眼里带着疑问,“不需要?”
“大帅你别这么看我,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姑娘把手里的药搁在桌上,准备溜了,“大帅你还是自己拿给她吧,我先退下了。”
李星云丢下书,拿着药叹:“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小北!”见人从大殿出来,姬如雪跳下石阶,赶紧朝人招手,“小北,这里!”
“姐姐?”骆小北看了看身后的李星云,觉得背后凉凉的,“姐姐你...有事找我?”
“我发现后山有条小溪,走,姐姐带你捉鱼去。”
“啊?!”骆小北瞄向李星云,眼神里透着慌张,“这......”
李星云:“不行。”
骆小北:“哦。”
姬如雪抢上去,把小北挡在身后,“他活儿都干完了,为何不行。”
“我的意思是,他可以去,但你,”李星云走下去,抓着姑娘,眼神透着压迫,“你不能去。”
姬如雪:“凭什么?”
“小北,你先退下,”李星云对他眼神示意,“她改日再和你去捉鱼。”
“凭什么!”姬如雪挣扎着,“你松开。”
见他们有话药说,骆小北识相退下了。
檐头的日光落到二人身上,照出来影子紧紧靠在一起。
“好了~”李星云微微凑过去,轻声哄她:“你的葵水要到了,这几日不能见凉。”
“啊!?你...怎么知道的?”姬如雪红着耳朵,半偏着脸,“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懂医,这个我自然知道,”李星云松开人,垂眼看她,“你这几日就乖一点,好不好?”
姬如雪心里自是不信的,可临近傍晚时,她便觉得腰酸胀得紧,小腹也有些坠痛。
“这么厉害,神医啊!”姬如雪蜷成一团,靠在床角。
“雪...”李星云端着汤药,敲门,“我能进来吗?”
“——没有。”姬如雪裹着被子,她不想动,“进来吧。”
屋内的烛火被熄了大半,只有床头还燃着几只,李星云在房间里四处的找,只看见一团小小的凸起立在床角。
“很疼吗?”李星云帮她搭脉,掏出腰间的华阳针包,“怎么这个人缩在这里。”
“还...真被你说中了,”姬如雪缩了缩,恍然大悟,“所以你早上托人送来的药,为的是这个?”
“嗯,”李星云拿起碗吹了吹,递给人:“喝了这个能好些。”
“多谢。”
李星云铺开华阳针,去够人身上的被子。
姬如雪一呛:“你...干什...么?!”
“你的身体从前虚耗太多,所以每次葵水才会腹痛非常,”李星云捏着华阳针,“我帮你施针能缓解疼痛。”
“......哦”姬如雪放下碗,推开被子,突然觉得有些脸热,“那个...我能不脱衣服吗?”
他被她扭捏的样子给逗乐了,再也绷不住自己的这张严肃脸,索性开怀大笑了起来,“不可穿衣行针,所以......”
“啊!”姬如雪拢了拢被子,重新盖上,“那我还是痛着吧。”
“逗逗你嘛,”李星云凑近了些,哑着音:“谁知道你突然...这么听话。”
......这个大混蛋!
姬如雪用力锤了几下被子,这才老实受着针。
暖黄的烛光将他们拢到一处,其中气氛有些说不上的暧昧。
不过话说回来,自她被他带回总舵起,这吃食起居、房间陈设,都是此人命人安排,桌案上还时不时多出些衣衫首饰、胭粉口脂什么的,如今就连自己这身体安恙都是他照看着。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姬如雪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她捏着自己的亵衣回想,心里拱起歉意。
李星云见人面色凝重,像是不快,问:“我弄疼你了?我尽量轻些。”
“没有,”姬如雪打量面前之人的一切,面容、身形,以及那双灿烂的眼,“我突然觉得...你人还不错。”
“不对我喊打喊杀了?”李星云轻轻捻着针,与她打趣,“前两天不还喊我坏蛋头子。”
“那是因为你总是让你的下属去各地闹事,害得官府乌烟瘴气,你不是坏蛋头子是什么?”
“嗯,你都知道了,”李星云颤颤地笑着,“这样也还觉得我好?”
“可你最后也没弄出什么人命,也不算坏得彻底。”姬如雪眼神到处乱飘,不敢看他,“而且...你还挺...照顾我的。”
最后一针已完毕,李星云卷起针袋,“那以后还躲着我吗?”
姬如雪眯着眼笑着,“这个...说不准。”
“好了,”李星云帮她掖好被角,“快睡吧,我先走了。”
“高山!”姬如雪把人突然叫住,安慰他:“你挺好的,我相信你夫人一定会原谅你的。”
李星云思绪断了线,他僵直地转过身,本不想笑的,但他还是对她笑,“那到时候还请姑娘帮我美言几句,就当报答今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