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8

“回来的匆忙，不知这些可是你想要的。”在宫尚角从议事厅回来后，他带着数匹做工精致的华贵布料，首次涉足她所住的地方。

“是了。”程少商看过后，满意的让莲华将它们收好，留着日后裁用，“你来，只是为了送布料吗？”

“今日，你为何会如此说？”在程少商让莲华出去，宫尚角这才说明来意，“可是你发现了什么。”

“昨日我去找上官姑娘聊天时，发现有人在暗处观察我。”程少商倒也不对他隐瞒，“至于不会武功的我是如何发现这人的行踪，你可以猜猜看。”

“气味？”他想到了宫远徵脸上的精彩，随后回她。

“是。”程少商便接着说下去，“那人隐藏得极好，若不是他身上那股虽然很淡，但却非常特别的味道，我绝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这人只跟着我到女客院外就消失了。”程少商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应该是个不该在此时出现在女客院的人，可能是除侍卫以外的宫门男性，也可能是闭门修养或久居不出，很少关心宫门事务的位高女性，所以这人也知道自己出现在女客院内，会有多么的可疑和不妥。”

正专心听着程少商说话的宫尚角，心中颇为诧异和感慨;前者是为了程少商的聪慧，后者则是因为她被人为算计导致将终生困于宫门的结局。

同时，也对她警惕起来。

他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会因为不甘和怨恨而选择铤而走险。

“在我回角宫时，那人就没有再跟着我了，想来已经离开。”她顿了顿，随后才说起有关宫唤羽的事，“只不过，我却在回角宫的必经之路上碰到了少主。那时的他很正常，只是与我随意聊了几句，就接着往徵宫走去。”

“当时和少主碰面，在场除了我和莲华，以及少主一人之外，再无别人。”程少商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可第二日，少主就出了事。”

“你认为，是跟踪你的那人杀了宫唤羽，并想让你背锅。”宫尚角与她对视。

“目前，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对于宫尚角的推测，她并不否认，“宫尚角，我绝不会害你的，也绝不会伤害你所在意的一切。”

就像宫尚角能推出她的想法，她亦能感知到宫尚角对她起了戒心。

对于程少商如此肯定的语气和态度，宫尚角来了兴趣。

“你知道我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吗？”

不说宫门的其她人了，就连他的远徵弟弟都认为，他对执刃之位是有想法，甚至是在意的。

他承认，想法是有，但要说他真的有多在意自己能否成为执刃……

所以，他很好奇这位信心满满的郡主到底能否说出他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以及，在他未能察觉到的内心深处，这一刻也生出了几分非常隐秘的期待。

“执刃之位。”在她说出这四个字时，对面的宫尚角并未开口，于是，她又说了下去，“只是她人认为，你应该在意。”

“在我看来，你可能会有这个想法，因为你觉得自己有成为执刃、守护好宫门的能力。”说到这里，宫尚角心中那几分隐秘的期待，顿时放大，直到宫尚角察觉到了这份期待，而他的心跳出现片刻失控，“至于你真正在意的，无非是宫门的安危，以及远徵弟弟。”

“既是角宫的人，自然要有自保的能力。”宫尚角骤然换了个话题。这言外之意就是，他要教她宫门的内功心法和武功路数。

“只是因为从我这儿确认了宫门内确实存在内鬼？”程少商问。

“不全是。”此时，宫尚角的态度已然缓和很多，言语中的随意更是表明他已经相信了她所说的话，对她的怀疑也随之消失。

待宫尚角离开，程少商便让莲华去打探那些新娘的消息。

“她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在两人跟随另几位新娘从议事厅出来后，两人便以被今日的事吓坏了为由，聚在一处。

在上官浅说出这种可能时，眼里闪过一瞬的杀意。

但随后，她的理智又告诉她，宫门少主已经死了（虽不知这背后是否有别的阴谋，但表面上是这样的），皇室的郡主若是再出事，那时局势对她们来说，可要比现在还要难过很多。

“如果她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为什么她在殿中说那番话？”云为衫百思不得其解，“若说她并不在意宫门安危，这也说不通。”

“我们应该和她摊牌。”上官浅又细细将昨日的事过了一遍，最后下定决心。

“难道……”云为衫也反应过来了，当初程少商会来女客院找她聊天，就是因为程少商已经怀疑到她和上官浅这里了。

可她并没有将两人的身份告知宫门之人，是在等她们主动与她摊牌？还是因为她也并没有实质性证据，所以才没有告发二人，选择等待？

上官浅提出自己的想法后，反而不着急了，一如往常那般，颇为随意的坐在云为衫对面。

而云为衫，一如既往的坐姿端正。

“你在赌她会帮我们？”云为衫眉头紧锁，言语里都是难以置信。

“难道你没想过，彻底脱离无锋控制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吗？”上官浅抬眼看她，“若程少商不是郡主，早在她成为角宫的另一位主人时，我就会选择动手。”

“可她是。”回过味来的云为衫脸上的担忧也变淡了不少，“所以我们现在最能信任的人反而是她，而不是暗处的无名，以及无锋。”

“所以，赌吗？”上官浅问。

……

“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