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施槐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睡的还很沉的崔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
“来啦！”
向依蹲在路边，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的狗尾草，看见他出来，站起身往他那边走。
“我们要干啥去？”
施槐理了理衣服：“找个人，必须在天亮前搞定。”
“好嘞！”
她抬脚跟上了施槐，在心里暗自窃喜：距离拿下他又近了一步！
离向依最近的男人，就像在祠堂那时一样，虽然不知他在琢磨什么，但终究还是选择跟随着向依的步伐。
——
“你去哪儿了？”
崔树刚起身，就见从门外带回来一阵冷风的施槐。
“没啥，你饿了嘛？我去做饭！”
啊？崔树有点懵逼，但还是选择答应下来。
废话！有便宜不占便宜王八蛋！
“你到底去哪了？我准备今天去找找晚上的那个小孩儿，你要一起吗？”
他靠在门边，看施槐在厨房捣鼓。
"那我也一起去吧。"他巧妙地避开了先前那个问题。
“……”
他不想说，崔树也没辙，总不能压迫人家说吧！
“行吧。那吃完饭就去？”
施槐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
“话说”，崔树嗦了口面，“咱这一路下来是不是也太顺利了点？什么都给猜到了。”
他翻了翻面：“怕不是有什么大招憋着等我们上钩吧！”
施槐夹了片青菜：“不知道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把先把当下的做好就不错了。”
“也对！快吃吧，吃了就出门。”
——
“打扰了，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小女孩儿？她看上去12岁，头上还扎着辫子。”
“没有！”那人烦躁地扔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又接连问了几个人，但都以失败告终了。
崔树无奈摊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他拉着施槐蹲在路边，打算歇会儿再说。
“你说那男的真的是那小孩儿的爸吗？”他捡了根树枝搁地上画圈。
“不知道咯，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她毕竟是个陌生人。”
从前面经过只野猫，施槐把它逗过来，用手摸着它的毛。
“陌生人也是人啊，难道不帮的吗？”
“帮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忙，能捞到啥实际的好处？钱？人情？还是图个好名声？”
一连串问题像炮弹一样向崔树轰炸过来，让他实在招架不住，他大声嚷嚷：
“不知道！想帮就帮！”
话音刚落，他的脸颊也微微泛红。没办法，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有点中二青年的味道。
“哎”，崔树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那诈尸的和他媳妇儿咋好久都没露面了？这找不到人，我们还怎么查下去呐？”
“管他的呢，把这事先搞定再说，时间够。”
“行吧！”他点头。
突然间，他注意到一个女乞丐从前面走过，头发蓬乱得像一团糟，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显得脏兮兮的。
崔树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小女孩？大概12岁左右的样子，头发扎成了辫子。”
总共就只有这点信息，他还真没抱多大希望真能找到。
但出乎意料的，女乞丐抬头看了眼来人，瞬间眼睛一亮，她缓慢开口道：“知道啊！我认识她。”
“在哪儿？”
女乞丐却是向他们伸出了手，语气理所当然：“给钱，我再说。”
崔树神色一僵，转头朝施槐使眼色：这人怕不是骗子吧？
施槐也轻轻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她那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话语中带着点儿催促的口吻：“到底给不给呀？要是不给的话，我可就先走一步了，我还有事儿呢！”
“给给给！”从开始到现在，只有这人可能知道点什么！
崔树自掏腰包，拿了钱给她。
女乞丐双手接过了那钱，谨慎小心地将它揣进衣兜里，收好后还轻轻拍了拍口袋，确保钱已经稳妥存放好了。
她朝他们道：“给了钱什么都好说！我带你们去？那地儿还挺难找的。”
“好！”
两人都面上一喜，终于找到知道的人了！
——
女乞丐带着他们，左拐右绕的，眼看离那边的山林越来越近，崔树有点不放心，开口问：“真的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吗？”
“不信？那钱我大可以还你。”
“信信信！快走吧。”
崔树制止住了她要拿钱的动作。
“已经到了。”
“什么？”
崔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里明明只有房子的废墟！唬人呢这是！
“哪有？你是在骗我吗？”
“……”
忽然，不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离他们也越来越近。
施槐眼一瞟，是好久没见的赵芬芳！她怎么和向依在一块儿？张十不在妇女旁边，回棺材了？
赵芬芳缓慢朝着女乞丐开口：“怎么还带人过来了？”
“施槐哥！”向依挥手，跟施槐打招呼。
“嗯呐。”
崔树有点被搞懵了，现在这什么发展？
他把向依拉过来，低声问她：“搞什么呢这是？”
“你谁啊？凭什么和你说？”向依看崔树很不顺眼。
“……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知道！”
崔树放开了她。
“切，你真够装的！”
“别吵！”施槐制止他们开骂，把崔树拉过来，对他解释：“那小孩儿的爹死了，她早上叫我出去和我说的，估计房也没了。”
施槐往向依那边一指。
“那小孩儿呢？哪去了？！”
“放心吧，她跟我说小女孩儿已经在她那边先住着了，但是有点问题。”
"啥？！"崔树刚松下来的心一下又提溜到嗓子眼儿了。
“她爸就是个畜生！”，施槐骂道，“但发生那种事情，我们肯定也不能做些什么，还是交给向依吧。”
崔树大约也能猜出来个大概，他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赵芬芳在那边跟女乞丐聊了几句话，就冲他们道：“没事了？那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向依大声回应：“好！”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才刚遇上就走了，但崔树没心情去和她说话，也没心情想其他事情。
施槐也没催，就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
向依也过来，见他这样子，挑挑眉：“经历那种事情也是那狗东西搞的，你能有这种心意就够了。我先回去了，答应给她买糖。”
她抬脚准备走，崔树却叫住了她：“我可以……去看看吗？就看看，不做什么！”
“不行！”向依突然变了脸色，“她经历那种事情太久了，心理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你还不能去见她！”
“……好。”
崔树和女乞丐还有向依道了别，就先走了，施槐也跟了上去。
向依也匆匆忙忙回去了，她最近可没心思往施槐那边靠，那小女孩儿的心理才最重要！
她一离开，就独留女乞丐一个人在这里站着。
女乞丐看着崔树，默默注视着他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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