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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娱自乐。
“探长，车子过来了。”
萨里姆推门进来的时候，乔楚生还坐在窗子前往外看，姿势还跟他走的时候一样。
“那就走吧。”
乔楚生拿起衣架上的大衣外套挂在臂弯处，跟萨利姆招了招手。
“以后机灵点，别说什么话都不过脑子，你，算了。我走了。”
手搭在萨利姆的肩膀上，拍了拍，想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出怎么说，终归只是叹了口气，开门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开开合合，只剩下桌子上叠放整齐的警服，折放整齐的却卷曲的衣角，似乎在诉说着衣服主人的不舍。
乔楚生踏出警局的那一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像是一生那么长，但又短暂的一转而逝，他的一生好像一直在流浪，小时候为了活着，跑到异乡，后来被白老爷子收养，他有了一个居所，成了上海滩的乔四爷，再往后，奔逃的绝命江湖成了奔波正义的探长，流浪时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遇到了路垚，遇到了一个一个的过客，忙着前行，没有人停留。
乔楚生并没有坐萨利姆给他找来的车，挥了挥手让人离开，自己走回去。
以前坐车的时候，乔楚生从来没觉得回家的路这么远，也没想到，路垚也不过在自己身边呆了短短一段时间，怎么就填满了这条路的角角落落。乔楚生想了想，应该是那个兔崽子太能吃，花了他那么多大洋，让他记得太清楚了的缘故。
愈。思。愈。满。
乔楚生坐在家里的酒柜前算了下时间，老爷子是大大前天出发的，约么着再怎么慢应该也到路垚和白幼宁哪里了。
正这么想着呢，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接起电话还没等出声，白幼宁那大大咧咧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哥，我爹已经到这边了，这几天忙着收拾，忘给你打电话了。哎，，是，我给楚生哥打电话呢。”
老爷子应该是在电话那边，听着动静也过来了。左右两边聊了几句，在白幼宁一声怒吼的路垚中挂断了。乔楚生看了会挂断的电话想，原来路垚也在旁边。
有些人禁不得想，脑子管不住，思念就容易跑出来。
乔楚生想，这是路垚离开的第三年，他们断联的第三年。有时候，乔楚生想，不愧是三十块大洋算出来的卦，他过的很好。
路垚和白幼宁的婚礼可谓是波荡，那些人像是钻到了什么空子，一波又一波的前来捣乱，他护在教堂的外面，保卫着那个他口中最明确的决定，等进来的时候，相爱的情人已经交换了戒指在台上涌 稳，而乔楚生在路垚撇来的一眼中相笑而视。
路垚刚离开到那边的时候，两人断断续续的打过一段时间的电话，对话往往在两个人的静默中结束，应该是实在没得聊了，于是后来来自巴黎的电话都是由白幼宁接起打过来的。
白老爷子应该是年纪大了，终于还是被白幼宁说服，把他接了过去，乔楚生还是留了下来，他说他得顾着家里的兄弟。
于是动荡的上海滩又迎来了乔四爷。
大概离老爷子离开了半个多月的时候，乔楚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身上的伤口，许是真的做探长太久了，安分了一段时间的四爷，身子钝了，动作慢了，便多了些伤口。
客厅的电话响了，除了白幼宁，这电话没人打，于是不急不慢的动作便快了些，接起电话的时候，扯到了胸口的伤口。疼痛的呼吸有些急促，乔楚生想幸亏白幼宁的性格大大咧咧，应该猜不到什么。
乔四爷，从来报喜不报忧。
乔楚生等了一会，对面没有说话，便先开了口。
“幼宁吗，大晚上的怎么了嘛？”
对面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就在乔楚生以为是对面打错电话了的时候，那边却开口了。
“乔，乔楚生，老乔， 你是真的准备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是路垚，乔楚生笑了笑，是喝醉了的路垚，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这话说的，怎么着，这是忍不住跟我报喜来了？”
“报什么喜？我，”
乔楚生听着路垚说的话，都能想象到他皱眉的样子，不等他说完，便急着打断，像是打断什么可能一样。
“老爷子早就忍不住跟我说了，幼宁怀孕了。”乔楚生顿了顿，继续道，“恭喜啊路三土，你要当爸爸了。”
于是对面又哑声了，呼吸声随着电流传出来，乔楚生想，应该清醒了。
于是电话又断了，不知道是谁挂断的，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深夜曾经有一个来自于巴黎的电话，有一个装醉才敢打出去的电话。
夜晚的黑暗好像可以掩盖一切，好的，坏的，见不得人的心，得不到的人，涨。出脑子的思念，总得有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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