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珍妃…没了?”
皇后狠狠皱眉,面色十分难看。
昨儿夜里她的确是存着想把对方害死的心思,一个劲撺掇老佛爷惩治她。
乾隆平日不知道多维护那个贱人,只有他昏迷的时候,她才有耍手段的机会。
然而皇后实在没想到,她视作最大威胁的珍妃,竟然就这样静静地死在了慎刑司里。
明明……她昨日被侍卫带走的时候还端着一副清高模样……如今竟也化作一捧灰了……
皇后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对眼前人生出几分惧怕之意。
察觉到她一瞬间惨白的脸色,永琪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来,皇额娘当真信了他这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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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乾隆崩逝得突然,但还不待其他阿哥们反应过来,永琪就已经集结了京中大半八旗武官,骁骑营、前锋营、护军营还有火器营,将近六万士兵,全都归于他麾下,听他号令。
短时间内就能得到这么多统领的支持,显然并非一日之功,私底下不知为了这一天筹谋了多久。
其他阿哥失了先机,尽管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阿哥所里。
而朝中那些心思涌动的人也不得不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臆想——如今荣亲王兵权在握,他本人又一向文武双全颇得乾隆喜爱,这帝位,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虽然还是有几个耿直之士直指荣亲王早有谋逆之心,但随着这几个人都被砍了脑袋,京中便再无人敢议论这些旧事了。
甚至不少人已经盘算起了荣亲王府里至今空悬的福晋之位。
说是福晋,可谁都知道,那就是大清板上钉钉的下一位国母了。
隶属上三旗且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大臣们纷纷都起了心思。
荣亲王母家不显,想必是需要后族力量的。
他们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而比起这些皇权更迭的大事,曾经冲冠后宫的珍妃娘娘横死宫中的消息似乎就显得没那么吸引视线了。
当然,那些被她狠狠压制了大半年的妃嫔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觉得很解气的。
景阳宫里正在挑选朝服褂的愉妃也不例外。
愉妃轻轻抬手抚过柔滑的衣料,脸带笑意:“呵呵,珍妃往日对着本宫那般飞扬跋扈时,可曾想到过今日?到底是风水轮流转啊,古人诚不欺我也。”
宫女附和道:“娘娘的福泽,自然不是珍妃那等眼皮子浅的汉女可比的。当初不过多承了几天雨露,整个人便轻狂起来了,皇上去哪个宫里她都敢截胡,便是皇后,怕是也不被她放在眼里。结果,不还是死在了慎刑司那样腌臜的地方。”
“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她那尸体想必也无人愿意收殓,恐怕呀……都生出蛆虫来了呢。”
愉妃是未来的太后,小宫女有心讨好她,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见她目露满意,显然是对珍妃积怨已久,自然话也就越说越刻薄,听得门外的永琪直皱眉头,忍不住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