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钟媚儿:“但我避开之前,在他脚下撒了一把夜光粉,所以才趁他不备一路跟到了这里。”
宫尚角:“你看见他对月长老动手了?”
钟媚儿:“嗯,他发觉我在窗外之后便想杀我灭口,幸好守卫及时赶来。”
宫尚角:“黑衣人的正面你有没有看清?”
钟媚儿:“……他把整张脸蒙得很严实……”
见她面露难色,宫尚角收回视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心里仍有诸多怀疑。
比如郑杳杳既然不擅长武功,又为什么能够找机会跟着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一路跟到议事厅?
又比如,她看似伤重,身上血迹斑斑,实则却不然,回答他的问题时思维逻辑十分连贯,除了弱柳扶风的身姿,其余方面丝毫不像是个伤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宫尚角的思绪。
“哥,杳…郑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宫远徵一进门,就被钟媚儿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急忙快步上前把她从侍女手上接过,又生怕她冻着,抬手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给她披上。
钟媚儿状似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不时低泣几声。
宫尚角冷冷瞥他一眼:“你来的有些晚,事情经过我们已经找郑姑娘查探了一番。”
宫远徵自知理亏,闷闷道:“哥,对不起,是我的动作太慢了。”
闻言,宫尚角面色稍缓。
雪长老:“尚角,无缝行事向来谨慎小心,如今这般高调示威,恐怕宫门中真的不止一个无锋细作。”
宫尚角一脸凝重的点点头:“长老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若依照郑姑娘所言,此次袭击月长老的无锋刺客此前就潜藏在羽宫之内,可见其渗透之深入。”
雪长老:“依我之见,不如——”
守卫难掩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长老,有人在雾姬夫人处发现了贼人的踪迹。”
“走!”宫远徵带着两个侍卫就先一步追了上去,边走边戴上手套,黑色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此时已近子时,无数白色天灯愈发映衬得夜色幽暗。
宫子羽赶到雾姬夫人住处时,只看见三四个人影缠斗在一起,那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刀,猛地向另外几人砍去,却被宫远徵的暗器险险拦住,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只是越看,宫子羽越觉得那黑衣人的身影分外熟悉。
忽然,一阵风吹开了那人的黑色面罩,宫子羽瞬间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
“哥!怎么是你?”
宫尚角被他喊得动作一顿,宫远徵仗着轻功好,趁机飞身上前,干脆利落地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
待看清面罩下的那张脸时,他也随之变了脸色。
宫远徵:“少主!”
宫尚角:“!”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宫尚角最先回过神来,拦住了宫唤羽朝宫远徵命门出手的一招,却被宫唤羽的内力震退两步,三人再次打斗起来。
角落里,钟媚儿趁着无人在意,找准角度,将袖箭稳稳地对准了宫唤羽的腰腹处。
很快,泛着寒光的箭矢“嗖”地扎入了血肉里,宫唤羽动作不可避免地一滞,紧接着脖颈处便架上了一把锋利异常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