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说媒

给村里的大娘看病不是胭脂下凡后第一次乐善好施。

  若是碰到有人有些小伤小病，胭脂可以帮他们完美解决。

  这些时日以来，胭脂在附近也算是小有芳名，甚至有些好事的人打听到她如今一个人住在那竹屋里，因而有些好人家还时常上门来说媒。

  不过这些姻缘全都被胭脂以各种理由回绝，可是貌若天仙的美女就在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同时也会让人心有不甘，总梦想着再多纠缠些。

  这一日胭脂瞧完病回来，院子里又站满了媒人。她刚想好说辞准备回绝，却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于是话又被她憋回肚子里。

  “胭脂姑娘，大家听问你如今孤身一人尚未婚配，恰巧城中也有几家公子久闻姑娘芳名，特来此说媒，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觉得可以看......”胭脂正想同意却突然被强行打断。

  “我觉得不行！”

  道济陡然出现在众人的身后，收敛起往日里嘻嘻哈哈的作态，十分严肃地反驳。

  “圣僧？”

  “好啊，既然是圣僧来了，不如让圣僧帮我们大伙看看胭脂姑娘与哪家公子有缘，这也好叫我们回去交差不是？”

  “是啊是啊！圣僧帮我们看看吧！”

  道济只觉得世人吵闹，他扭头看向胭脂，哭笑着问她：“那你要我帮你看看吗？”

  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她说不要，他就立刻想方设法打发走这些人。

  胭脂本无意这些，不过既然他来了，自然也是要与他逗弄一番的。

  “好啊，看看呗。”

  “你！好的......”

  道济惊讶一瞬，随即苦着脸转身进了屋，有些落寞的背影叫那些媒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才好。

  但说亲的想法还是催使众人进屋去，但进去之后却发现道济嘟囔着嘴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起脑袋，一副不情不愿的姿态。

  还是其中一个媒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只见他展开一副画像，指着上面丰神俊朗的男儿说：“这是城西的陆公子，家财万贯，为人也精明能干，而且......”

  “而且喜欢花天酒地，不忠不义，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病！不是良配！”道济愤愤道。

  媒人只得尴尬收起画像，换另一个前来。

  “老妇今日来为城东的张公子说媒。张公子忠厚老实，家底也算殷实，而且知书达理，待人和善真诚，定不会让胭脂姑娘受委屈的。”

  “可惜相貌丑陋，不然你今日怎么不带画像来啊？不是良配！下一个！”

  “圣僧请过目，这是城南的赵公子，他......”

  “他什么他，他家里都要破产了，这个时候来讨媳妇，怎么？想让他媳妇以后跟着他喝西北风啊？不是良配！下一个！”

  “圣僧啊，这个是城北的林公子，林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完全没有不良嗜好，而且有钱，未来前途也是一片光明，这总是良配了吧？”

  “这个......也不行！”

  “为什么？”

  几乎所以人都疑惑出声，包括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胭脂。

  道济这时才放下了手，站起身来走到胭脂的身边，解释道：“因为我刚刚算过了，他们两个八字相冲，日后在一起是会生出事端的。所以不行，不是良配。好了好了，是不是没有下一个了？”

  还不等诸位说话，道济又自顾自说了起来：“既然没有了那和尚我就先走了，大家也都快散了吧！”

  道济刚想逃走，却被一行人拦住又抓了回来。

  “我说各位施主，你们到底要干嘛？”

  “不许走！还有十几位呢！看完再走！”

  道济欲哭无泪，求助的眼神望向胭脂，同时也等待着胭脂的回答。

  “好啦！胭脂在这里先谢谢各位的好意，不过既然这一次人来的这么齐，我便索性把话说明白了。其实我并不是未出阁的女子，我已经嫁过人了，只不过我的夫婿在新婚之夜就远走高飞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这桩婚姻不作数，我也得等他回来后亲自开口跟我说。在此之前，我又怎么能够另嫁他人呢？所以还是烦请诸位请回吧。”

  “原来是个扫把星！呸！真晦气，我们走！”

  所有媒人顿时一哄而散，方才还拥挤的屋内，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下道济和胭脂两个人。

  “你......还好吗？”道济小心地问道。

  胭脂轻笑着摇摇头，也走出屋外。

  正当道济想着如何宽慰胭脂时，胭脂自己主动开了口。

  “无所谓的，如今我已不再是凡人，自然也不屑于这些流言蜚语，更不可能真的嫁作他人妇，方才那么说，也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还真的帮我瞧了起来。”

  “我......那不是你想让我帮你看嘛......你要我看我肯定帮你看嘛......我......那个......对不起嘛......”

  “你明日再来吧，今日我觉得有些疲惫了，就不送你了，再见。”

  “哎！胭脂！唉......”

  道济耷拉着脑袋，还想敲门解释，又想到胭脂说她有些疲惫，便也不敢再吵到她，同时又不好意思真的回去，索性便盘坐在门口，一边打坐一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