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中的注射器。蓝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是某种神秘的毒药。

"你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吗？"李青山的声音像刀锋划过金属。

"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我攥紧注射器，"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布局？"

他的手指关节发出脆响："有些真相，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安全？"我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被你们这些人玩弄才最危险！"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想起苏晚晴温柔帮我包扎的样子，想起她湿润的眼睛里闪动的泪光，想起陆昭临终前说的那些谜语般的话。所有线索突然连成一条线，直指我最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为什么是我？"我的声音发抖，"我到底是什么？"

李青山终于开口："你不是普通人。"

这句话像一把刀捅进我心里。我想笑，却发现眼泪已经流下来。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个实验品，是他们精心培育的产物。

"那这个呢？"我把注射器举到眼前，"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礼物？"

"是你必须承受的命运。"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

我猛地把针头扎进手臂。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一股灼热感顺着血管蔓延全身。我靠在墙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传来尖锐的刺啦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响。

"你疯了！"李青山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

我抬手就是一刀。美工刀划过他的脸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他愣住了，我趁机挣脱开，踉跄着往后退。售票厅的灯光忽明忽暗，在我们之间投下扭曲的影子。

"别碰我！"我嘶吼着，"你们这群骗子！"

身体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我体内翻涌。头痛欲裂，耳边响起无数嘈杂的声音——那是丧尸的情绪，它们的愤怒、饥渴、痛苦，全都涌入我的大脑。我抱着头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李青山站在原地没动。他擦掉脸上的血迹，看着我在地上抽搐。我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视野开始模糊，看到的画面扭曲变形。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他朝我走来，但下一秒又变成了会说话的丧尸。

"去死吧！"我挥刀砍向那个幻象。

李青山轻易躲开，伸手要按住我。我疯狂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他终于出手制住我，单手拧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在地上。

"冷静点！"他的声音透着急切。

我不甘心地扭动，却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他压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那一刻，我忽然清醒了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哽咽着问。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冷漠："因为你必须经历这一切。"

我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身体里的灼烧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力量感。我能听到远处老鼠爬行的声音，能闻到空气里细微的血腥味，甚至能感知到李青山情绪的变化——他有担忧，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突然松开手，站起身。我瘫在地上喘息，看着他转身往隧道深处走。

"跟我来。"他说。

我不想动，但身体已经先于意识站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他，也许是那股力量在驱使，也许是我还想听他解释。

地铁站深处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墙壁上晃动。我们的脚步声在狭窄的隧道里回响，听起来格外清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还有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李青山停下脚步。他掏出一个银色的装置，对着黑暗按下按钮。一瞬间，周围的墙壁亮起微弱的蓝光，像是某种生物荧光。

"到了。"他说。

我抬头看去，发现前面是一个巨大的金属门。门上刻着"零号实验室"几个字，已经有些斑驳。我的心跳加快，直觉告诉我，这里藏着关于我的全部秘密。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不是地震，而是某种规律性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移动。李青山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推开了金属门。

"进去吧。"他说，"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我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进门内。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李青山站在隧道尽头的身影，他的轮廓被蓝光勾勒得格外清晰。

\[未完待续\]金属门无声地滑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踉跄着迈过门槛，靴底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李青山跟在我身后，手电筒的光圈扫过墙壁，映出斑驳的警示标志。

"别碰任何东西。"他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巨大的地下大厅，两侧排列着密密麻麻的金属柜子。天花板上垂下几根粗大的管道，表面结满水珠。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陈旧的霉味。

"这里就是..."我开口，声音有些发涩。

"噤声。"李青山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他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我想起刚才隧道里那场荒唐的厮杀。

我们继续往深处走。走廊两侧开始出现透明的观察窗，每扇窗后都是漆黑一片。走到尽头时，手电筒光柱扫过玻璃，我猛地停住脚步——里面赫然是个培养舱。

"天啊..."我凑近看。舱体里残留着淡蓝色液体，内壁上印着干涸的掌印。最下方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实验体编号001。

李青山的手指抚过玻璃："他们在这里做了很多事。"

"包括我？"我盯着他映在玻璃上的脸。

他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旁边的操作台。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但中央的控制面板依然闪着微弱的蓝光。他按下几个按键，整个房间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

我眯起眼睛，看到对面墙上投影出一份文件。标题栏赫然写着"新人类计划"四个大字，下方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我头晕目眩。

"你到底是谁？"我抓住他的手臂。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我是来救你的。"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我们同时回头，只见培养舱的密封门正在缓缓开启。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黏腻的液体滴落声。

李青山把我拽到身后："它醒了。"

"什么..."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慢慢爬出来。它的动作扭曲而诡异，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让人牙酸。当手电筒照过去时，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个女人，浑身赤裸，皮肤泛着病态的青紫色。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血管的脸，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找到你了..."她发出嘶哑的声音，竟是人声。

我往后退，后背撞上操作台。文件散落一地，我瞥见某页末尾的签名——陆昭。

真相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