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谋杀案》番外2
【末未篇】
（一）
山路蜿蜒曲折，像一条古老的丝带缠绕在苍翠的山峦之间，陡峭的山坡上，裸露的岩石嶙峋不平，时而平缓如砥，时而又陡峭得令人望而生畏。
叶纬烦躁地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地图揉成一团，然后猛地扔向空中，地图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妈的……”叶纬掏出手机，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连个信号都没有。”
叶纬放好手机，勘察了一下四周，茂密的树木和藤蔓从两侧伸展开来，脚下的石头松动易滑，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
余光一撇，好巧不巧又看到他做过标记的那棵树，叶纬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骂完后叶纬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了，一边思考怎么办，一边脑海中又浮现出李阳那张可恶的脸。
收到李阳的信件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替温华报仇，当年李阳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他就代替法律亲自给他判刑。
日头毒辣，阳光毫无遮挡地穿透云层，直射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上，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热浪，使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叶纬打开包又喝了一口水，然而水瓶里只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水量。
叶纬没想到自己会在蓝英山迷路，只是根据网友的建议带了一天的食物和水，网友还说只要根据地图走，蓝英山绝对不会迷路，叶纬现在真想打开手机去骂网友。
叶纬轻叹了一口气，拿出防晒霜刚想喷一点儿，却怎么摇都喷不出来。
“草。”叶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粗暴地把防晒喷雾丢了出去。
“嗷！”树林里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
意识到自己砸到人了，叶纬猛地起身拽紧了包就跑，跑了两步突然停住了。
“你还知道停下。”男声在离自己不到十米的身后响起，嗓音清晰而稳重。
叶纬转身，刚想怼回去，却见来人他的面容刚毅，线条分明，犹如雕塑家精心雕刻的作品，散发着一种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气息，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身材修长而挺拔。
见叶纬没说话，来人轻轻皱了皱眉，问道“你是叶纬？”
叶纬勾了勾唇角，一双深邃的眉眼桀骜恣肆，挑衅似的向前走了几步，“是啊。”
“我是顾陌，李阳让我带你上去。”顾陌话语简洁而直接，不拖泥带水，语气里带着冷傲。
叶纬对他的语气很不喜欢，也学着他说话的语态冷冷道：“带路。”
顾陌眼神微微一动，也不说话就直接转身走了。
叶纬在背后翻了个白眼，他很少能遇到比自己还高傲的人，“你走错了，我刚从那边过来。”
顾陌顿住脚步，回头无奈地看向他，“你来的方向是西南方。”
“这不就是？”叶纬轻蔑地看向他。
“这是西北。”顾陌淡淡道。
“……”叶纬打开手机的指南针，果然是西北。
叶纬尴尬地拉上了背包的拉链，抬步跟上了顾陌。
没过多久，已经连续走了两天的叶纬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眼看着顾陌的步伐越来越快，叶纬只好小跑着跟上。然而走在前面的顾陌突然停下了脚步，叶纬一个没看见就撞了上去。
“喂——”顾陌被撞了一下后回头，只见叶纬脚下一滑就往下摔去，立即拉住了叶纬抱入了怀里。
“草。”叶纬暗骂一声，推开顾陌，没好气道，“你他妈突然停下干什么？”
顾陌语塞，等叶纬缓过气了才道：“我看你跟不上。”
叶纬一瘸一拐地坐在了树边，语气里充满了烦躁和不满，“我脚崴了，歇一会儿。”
顾陌陪他坐下，真诚地道歉：“对不起。”
叶纬没想到他会和自己道歉，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了，“没事，也不全是你的错。”
“我看看。”顾陌弯下腰握住叶纬纤细的脚踝，皮肤白皙细腻，仿佛一只精致的瓷瓶。
叶纬身体像触电一般震了一下，下意识地拍开顾陌的手，随后把脚挪开了，“不用，我是骨伤科医生。”
“你好像扭伤了。”顾陌也没强求，淡淡道。
叶纬皱了皱眉，捏了捏自己的脚踝，确实有些疼痛，但没有扭伤，否认道：“没有。”
顾陌明显不信，“我背你吧。”
“不用。”
“别逞强。”
“你有病吧，”叶纬没忍住粗暴地推开了顾陌的搀扶，“我就是崴了一下，过会儿就好了。”
“脚踝红肿，有淡红色淤伤，这是扭伤的基本特征，叶医生。”顾陌道。
叶纬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耐心地给他解释，“首先，我没有肿胀，你只是摸到了我的骨头，其次，那不是淤伤，那是你捏红的。”
顾陌瞥了一眼他冷白色的皮肤，轻轻一触碰便会产生红粉色的印记，“你这么娇弱？”
“你找死啊？”叶纬终于是没忍住，拿胳膊肘怼开了顾陌。
“到别墅还有十几分钟的路，你的脚不是休息一阵就好得了的，”顾陌淡淡道，“我——”
“你这么想背我？”叶纬打断了他的话，挑了挑眉挑逗似的看向顾陌。
顾陌移开和叶纬相对的视线，抬起头时喉结上下滑动，点了点头，“嗯。”
叶纬冷哼一声，“行吧。”
顾陌见他同意，转过身蹲了下去。
叶纬趴在他背上，舒适地看着蓝英山的风景，低头时瞥见顾陌额头上的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替他擦了擦。
顾陌身体突然紧绷，像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侧头躲开。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叶纬取笑道。
“你别碰我。”顾陌冷冷道。
叶纬嗤笑一声，把头靠在了顾陌肩上，嘴唇贴着顾陌的脖颈，轻叹了几口气，气息绕过顾陌脖子钻进衣服里，顾陌浑身一震。
“还挺纯情。”
（二）
26日晚。
叶纬从李阳房间出来，憋了一肚子火，刚回房间就没忍住砸了个水杯。
如果可以，他真想在刚刚那一刻就杀了李阳。
叶纬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双眼中闪烁着怒火，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叶纬紧握了双拳，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像随时都能爆发出来似的。
捡起被甩到地上的手机时，透过镜子，叶纬发现了天花板角落里的一个红点。
叶纬起身，凑近了去看那红点，想起那日顾陌在饭厅里和自己说的，“在房间穿好衣服”，叶纬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四楼，401室。
叶纬没敲门，进屋后粗暴地把门甩上了。
“你——”顾陌刚开口，一件大衣兜着风就甩在了他脸上，尖锐的边角划开了脸上的肌肤，落下滴滴血珠。
“你他妈给我安监控？”叶纬把顾陌坐着的椅子连人带椅踹到了角落，一脚踩上顾陌的椅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陌撇开了头，一言不发。
叶纬双眼闪烁着愤怒的火光，犹如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紧握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愤怒已经达到了临界点，“说话！”
顾陌依旧没看他，语气平平的，“我没看到任何不该看的，你要因为这个生气，随便你。”
“你他妈的……”叶纬一拳砸在顾陌脸上，愤怒之下丝毫没克制力气，打完手上一阵刺痛，叶纬甩了甩手，收回了自己的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理由。”
顾陌擦了擦脸上的血，语气依旧平静，“没有理由。”
叶纬一口气没缓过来，抬起手就想再来一拳，却被理智拉回，转而揪住顾陌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在故意激怒我？”
顾陌不合时宜地轻笑了一声，握住了叶纬手，语气温和了下来，“没有，我要说喜欢你你信吗？”
叶纬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顾陌，“你……说什么？”
顾陌轻轻地掰开了叶纬的手，站起身和他平视，“我想多看看你。”
“你他妈有病啊？！”叶纬用力推了一下顾陌，把人推到了墙上，“你喜欢我想看我直接来找我不行吗？你没脚还是没手？你没长嘴不会说吗？你他妈给我安监控？！”
“我想和你**。”顾陌被压在墙上，眼神不甘示弱地直视叶纬，语气平静地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叶纬抬腿踹了顾陌一脚，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低下头深吸两口气，又踹了一脚。
“你想吗？”顾陌没管自己睡裤上沾了脚印，真诚又直接地发问。
叶纬气不过，又踹了一脚，低着的头轻轻靠在墙上，不合时宜地笑了。
顾陌捞起叶纬，抬起他的头和自己对视，眼神相对，二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欲望。
顾陌嘴角轻扬，环起叶纬的腰就丢在了床上，“你皮肤好白，第一天我就想在上面留下点痕迹。”
“草。”叶纬用手肘怼了下顾陌胸膛，“少他妈说荤话。”
顾陌边扯下叶纬的衣服边问道：“你不喜欢？”
叶纬抓住顾陌的手，腰部发力想翻身，却都被顾陌压了回来，“起来，我要在上面。”
顾陌顿了顿，抱着叶纬翻了个身，解下他的裤子，“你想得美。”
“我他妈做1的！”
“我也是。”
“……你不早说？”
“裤子都脱了，你不做了？”
“……”叶纬趴在床上深吸了几口气，下定决心道，“做。”
“乖，抬起来点。”
（三）
倾盆大雨如注而下，打在山间的树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树叶在风雨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吹落。雨水顺着山坡流淌下来，形成了一道道细小的瀑布，水珠飞溅，打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纬甩了甩被打得破败的雨伞，钻进了一个矿洞。
早知道不逞一时之快走出别墅了。
叶纬心里鄙夷了自己一下，随后又潇洒地丢下雨伞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着。
外面的雨势越下越大，蓝英山随时有可能发生山体滑坡，叶纬甚至生了再跑回别墅的想法。
天色昏暗，像极了晚上，时间的流逝在阴沉的天空上丝毫看不见端倪。
叶纬眯着眼睛发呆，想着想着就有些困了。
叶纬梦到了顾陌，穿着一身睡衣从雨帘里钻进了矿洞，把他抱在怀里取暖。
“还冷吗？”顾陌清冷的声线从头顶传来。
叶纬猛地直起身，眼前的顾陌和梦里的相交叠。
原来不是梦。
“你是不是疯了？！”叶纬脱下大衣裹在顾陌身上，“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点就跑出来？”
顾陌失笑，强硬地把衣服给叶纬穿了回去，“你要真在这里睡一晚，明天肯定发烧。”
叶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扭地问道：“你出来干什么？”
“带你回别墅。”
“我不回去。”
“为什么？”
叶纬靠在了一块干净的岩石上，“关你什么事。”
“我关心你啊。”顾陌坐在了叶纬对面，真诚地看着他。
叶纬愣了愣神，抬脚踢了踢顾陌的鞋，“去你的。”
“我能叫你小纬吗？”
“随便你。”
“小纬。”
“干什么？”叶纬轻啧一声，白了一眼顾陌。
顾陌目光深邃地抬眸注视着叶纬，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杂质和伪装，“跟我回去吧。”
叶纬犹豫了，怔怔地望向顾陌眼眸。
“我会保证你的安全。”顾陌凝眸道。
叶纬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别扭道：“那你滚出去带路。”
顾陌起身，捡起叶纬丢在地上的伞递给他。
“这把伞坏了。”叶纬提醒道。
“先拿着吧。”
叶纬接过伞，甩了甩上面的水，却不慎甩到了眼睛里，叶纬猛眨了眨眼睛，一个不注意又踩到了一块被水浸泡过的滑溜溜的石头。
“我——”叶纬惊叫一声，却被顾陌牢牢抱住。
叶纬尴尬地起身，刚想当事情没发生过却又踩中一块滑石向后跌去。
“妈——”果不其然又跌入顾陌的怀抱，叶纬滑了个没脸，起身后站直了立即推开顾陌。
“小纬——”
“闭嘴！”
“不是——”
“shut up！”
“你——”
“闭，嘴！”
“好吧……”
（四）
31日下午。
距离顾陌被带走已经四个多小时了，叶纬在蓝英别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顾陌对他有隐瞒他知道，他自己也并非对他和盘托出，但就在刚才，他回到302房间看见监控时，他才突然意识到。
顾陌装监控是在保护他。
顾陌知道李阳想要杀所有人灭口，但他私心地想留下叶纬，所以在302装了监控，李阳一旦进入302，他立刻就能追过来保护他。
叶纬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温华死后他进入了另一个极端世界，开始游戏人间，他不在乎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在想什么，也不在乎对方对自己是否真心，他知道只有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定最可靠的联结。
但是顾陌出现打破了他的认知，那晚顾陌逼着他承认二人之间不止是炮友，他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甚至有些渴求顾陌更加坚定地承认他们的关系。
他像上瘾一般地渴望与顾陌建立利益以外的关系。
叶纬终究还是没坐住，动身去了诺维尔总部公安局。
是顾引夕接待的他，告诉他顾陌实际上没有实施犯罪行为，可能只会被罚款，等审判结束后就可以离开了。
叶纬再次见到顾陌的时候，后者坐在接待室，低着头看着手机，神情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倒是见到叶纬来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你在这里倒挺自在。”叶纬坐在了顾陌对面。
“你能来看我，我还挺意外。”顾陌放下手机，静静地看着叶纬。
叶纬轻哼一声，“来看看你自杀没有。”
顾陌失笑，手撑着头打量着叶纬，“能在蓝英山以外的地方看见你，真好。”
叶纬怔了怔，心里那点别扭劲又上来了，“好个屁。”
“小纬。”
“……”
“小纬。”
“说啊。”
“等案子结束了，我们再做一场。”
“……”叶纬无语地看他，“你脑子里除了这个还能有别的吗？”
“有。”顾陌看了看他，最终却没说出口。
（五）
诺维尔历234年秋。
叶纬坐在办公桌前，穿着白大褂的身姿笔直，神态专注，手中的笔在纸上轻轻滑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动作缓慢而有序。
“小何，帮我按下铃。”叶纬画下最后一个句号，头也没抬地对边上的护士道。
“好嘞。”被唤做小何的男护士乖巧地起身按亮了电脑。
“你这手……”叶纬余光瞥见小何的手背上烫起的一个水泡，皱了皱眉道。
小何傻傻地笑了笑，“没事没事，叶医生不用担心。”
“怎么弄的？”
小何挠了挠头，他是新来的实习生，和叶纬相处不过两三天，别人都说叶纬脾气不太好，但在这里呆了两三天，叶纬不但人好脾气好，对他也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就开水烫了下，不碍事。”
“擦药了吗？”叶纬听得门口有人走了进来，头也没回地给来人拉开了椅子。
“擦了擦了，谢谢叶医生关心。”小何见有患者进来了，忙不迭地地跑回了自己位置，“叶医生你先忙。”
叶纬皱眉地看着他，“我看你那样不像是擦过药的，你先去对面的科室看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
“快去。”
小何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叶纬莫名其妙地看着小何离开的背影。
“你对他挺关心啊。”身后响起低沉的男声。
叶纬双眼放大，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果然是顾陌。
“见到我很意外？”顾陌悠闲地坐在了叶纬拉开的椅子上。
叶纬扯了扯嘴角，上下打量着顾陌：“哪儿伤了？”
“肩膀。”顾陌左手放在右肩膀上捏了捏，“这儿。”
叶纬起身，拿开顾陌的手，在顾陌右肩上来回按，“这里？”
顾陌握住叶纬的手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这里。”
叶纬用力一按，听得顾陌的抽气声，笑了笑，“疼吗？”
“有点儿。”顾陌没回头，没发现叶纬是故意的。
叶纬又使劲按了下，顾陌紧抿着唇低下了头，抬手想制止叶纬的施虐，叶纬却主动松开了。
“这里是骨伤科，不是外伤科，你挂错号了。”叶纬坐回了自己椅子上，冷冷道。
顾陌笑了笑，打趣道：“神医啊，这都能看出来。”
“怎么，骨伤不好伪造，自己拉了道外伤想赖我这儿？”叶纬翘着二郎腿看他。
“我是真想你了。”顾陌目光炽热地凝视着他，“你已经很久没来找我了。”
“手机是摆设吗？”叶纬心里有些动容，但仍旧嘴硬，“我不是给了你我的联系方式？”
“我想见你。”顾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叶纬怔了怔，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也许是不安感作祟，他害怕顾陌会讨厌变得和现在完全两样的他，所以他主动远离了顾陌，他原本以为顾陌懂了所以没再找他，但此刻顾陌的出现清晰地告诉他，他依旧坚定地选择他。
“还有，我刚才吃醋了。”顾陌起身，轻轻地抬起手抚摸着叶纬的脸，手指温柔地划过肌肤，像在触摸一件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六）
诺维尔历234年冬。
冬天的街道显得异常空旷和寂静。寒风吹过，街道上的树叶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凄凉的声响。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窗，只有零星的几家还亮着灯光，透出些许温暖的气息。
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露出黑色的柏油路面。偶尔有几片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轻轻地落在路面上，瞬间就化为了水珠。
“怎么穿这么少？”顾陌刚从车上下来，看见叶纬仅穿着一件淡蓝色毛衣在车库里徘徊，皱眉道。
叶纬轻哼一声，推开想要把他拉入怀抱的顾陌，表情严肃地站到了顾陌对面。
顾陌疑惑地看他。
叶纬突然从身后掏出一小束玫瑰，单膝下跪，郑重其事道：“顾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陌语塞，头一回一句话都不想说。
叶纬咬了咬牙，又重复了一遍，“顾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陌勾了勾唇角，轻笑一声，“你不如另一条腿也跪下，显得更有诚意。”
叶纬伸直没跪的那条腿扫向顾陌膝盖，抬手拽着顾陌领带往下拉，让他也跪下了，
“跪下跟老子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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