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华

为什么？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院子沸腾了，无论是师兄还是师弟，都不能理解师父的这种做法，而师傅却是一直在旁边呵斥：你们懂什么？

虽然所有人都有着对师父的极度不满，但奈何弟子之仪，他们也没法做出与逾规蹈矩之事，就这样，我和孩子饿了四顿饭之后，我们迎来了第1份食物，我并没有给孩子太多，因为我知道师父这个样子，如果我死了，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只有我活着我才能保护好她。

冬季越入越深，还好，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暖，但再暖的冬天也是冬天啊，时间长了，我和孩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后来我便不再吃东西，而孩子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每天都要往我的嘴里塞一些食物，算是吊着一口气，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应该是昏迷过去了吧！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春日暖阳，唯有不同的是孩子不见了，见我醒来，我的师兄们围上来，但我却顾不得，我一直问孩子呢，师兄们沉默不语，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我大声吼道：孩子呢？这时依旧是那个同我关系最好的的师兄站了出来。

孩子被师父带下山了，师傅也跟着一起下去了，再也没回来，哦，对了，师父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封信，你打开看一下吧！

一封信？师父为什么要给我留一封信？为什么是把女孩带下山去，而不是逐出山去？抱着疑惑，我撕开信展，一行行字出现在我面前！

孩子，你现在应该已经醒了，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师傅应该已孤身离去，我知道你一定很不理解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为师便把真相告知于你，那孩子并无大碍，我会在下山之后寻无子之家，赠予他们，不是为师，不想留下这个孩子，而是你与这个孩子都应了一道心结，你的前尘往生，终被情字所困，心系之人，却始终无成眷属，且你前尘做了一生绝绝之人，便注定往后轮回于世与女色无缘，而这女孩的前生也同样被情字所困，为情而绝，你以后就待在山上，此生一过，心结必解，你也不用受轮回之扰！切记不要再寻这孩子，若你真的寻到了，千万不要认为至亲，否则双劫相应，你们两个都将万劫不复，这世界已经有问题了，后辈或将没有移山填海之能，你的心结，将永无可解之日。

我读完了信，虽心有所感，但我还是要下山，我才不相信什么狗屁心结，可师兄们却上前突然将我拦住，不让我走，还说这是师傅走之前的嘱托，可即便如此，几个月之后，我还是偷偷溜下了山。

山路并不好走，好在下山时师父走过，也令我有迹可循，走在半路上，我就在想要怎样才能找到那个孩子，却看半山腰的树上系着个包裹，我心中一紧，难道是师傅下山的路上出了什么问题？可结果是我想多了。包裹内写着一封信，还有一些钱币，信上说

你终究还是下山了，师傅的话你怎么就不听？既然你如此心系那孩子，便往东走，走过一个村庄，有一个城镇，我把那孩子放在镇中了。

看到这里我一愣，师父说的是真的吗？我开始思考起来，这孩子是有名字的，但这孩子不一定会对收养自己的人说，所以最保险的方法还是通过这个名字来找，那么问题来了，师傅要我向东走，那我偏向西走就一定对吗？若走错了，便是半年的光景，而且这些钱币绝对不足我支撑三个来回的，正想着天色暗了下来，夕阳打在附近的树上，在地面上留下了影，仔细看去，我竟发现这些树上似乎有一些不规则的划痕，看上去很浅，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这绝对是人为画上去的，我脑子闪过一个可能，但又想这会不会是师父留下的把戏，我仔细找过了周围划痕的方向，都是指向东方的，这似乎预示着人是往东方走的，但师傅怎么可能告诉我真实的呢？

现在想来当时那个时候。真的，基本上已经相信师傅说的是真的了，

后来我就按照师傅信上标注的方向走，走了不远的路，就遇见了村子，我向村里的人打听了一下，村里人的回答让我喜出望外，他们有人说见到了师傅，还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女孩，我又追问他们最后走向了哪个方向？而那人的回答更让我兴奋，东边！

就在我高兴的往东边走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樵夫，和他具体聊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说见过一个道士，带着个孩子，往东边走了不久，便带着孩子，从另一个方向绕了回去，但具体是哪个方向他也不记得。

果然，看来师父信中说的果真不是实话，可是我该怎么办？当时我彻底失去了所有线索，非常迷茫，于是我决定先回到家中，寻求家中兄弟姐妹的帮助，我凭着记忆寻了三天，才渐渐走到记忆里家中附近的镇子上，在镇子上我花了一些铜板，住上了一次客栈，应该是第2天我就出发了,陆陆续续又走了多日,回到家中,但家里早已变了样子,曾经的草屋变成了废墟,曾经硕果累累的田地变成了荒原,而那时的我已20有余，询问走过的行商，他们却说四五年前，如果此地还能讨到一口茶水，而今早已物是人非，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地属荒野，悍匪颇多.........我与那行商说，我曾是这户人家的人次子，可他却很激动,非要邀我一起同行。但我拒绝了。

我要找人，找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行商摇了摇头：他说你家里人都已经......你还去找谁呀？

只是那时的我说的话，犹今我还历历在目，我要去找我的姊妹，在山上捡到的一个，

你们感情很好吗？行商诧异地问

不怎么好，但我们曾在一起相依为命，虽然自始至终，他未叫过我一声阿哥。

行商沉默，他解下包裹，从行囊之中掏出了不少的碎银，他说我的父母曾于他有恩，要我无论如何收下这些，也好让他心安，我刚想推辞，却被他一口拒绝，没等我去追，他便骑上了马，带着车队走远了。

而我也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绕路返回，回去的时候大概走了7天，那个时候迷了路，也不知道具体的方向该往哪儿走，便一头扎进了一个不算小的城镇，我在镇上住了两天，就在第3天打算要走的时候。听到路人的闲聊，他们说城东的岚家，前些日买回来一个孩子十一二岁，而我只是听到这句话，就心中一紧，我冲过去打探了一番，但他们却说没有见过这个孩子，所以也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子，我就接着问

那你们知道孩子是从哪里被收买过来的吗？

山匪啊！人群里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边的山匪经常会抢附近的孩子，一般如果孩子被抢走了，就每个月在这镇上等，等到山上那些土匪没钱了，就会下来把孩子再卖掉，虽然不贵，但价高者得，总之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大堆，我有些听懂了，有些也没听懂，也许是时间久了，忘了吧。

但我心里觉得那个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于是我就花了些碎银子在城中住了下来，期间我曾多次去收买孩子那家打探，结果是果然没错的，但在那期间，我应该是付出了不少辛苦，更具体的就忘记了，后来我只记得我偷偷潜入进去，见到的那个孩子，果然，那就是我分别已久的沁瑶，可是就在我打算带着他走的时候，被他的妻子发现了，我们两个被带到了岚皋陶面前，他是个中年人，看样子似乎膝下，并无子嗣，在他周围无一例外，都是四五十岁的老人，我们双方都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你多少钱买的这孩子？

我见他嘴角抽了一下，1两银子，当时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似乎是觉得。我一定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毕竟当时我身高不及，还贼瘦，也不像壮丁，但我身上有的银子，可真的不止1两，那位行商临走前至少给了我4两银子，

我出3两银子，我要带这孩子走，当时的我不敢少给，我怕给少了，他不同意，就算我可以把价格抬到不高，也可能让他还不满意，还不如一次到位。

我说完之后，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愣了好久，似乎他的家庭也不那么富裕，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要出如此高的价钱买她？我把事情的本末同他说了一遍，他较为同情我，现在想来，古时候的人也挺好的，那时候的人们还很单纯，虽然恶人也多，但大家基本上都还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最后，他只要我2两银子，他说这孩子他也是刚买来没几天，不过这些银子也足够他买一个更好的孩子，将要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的师傅不是曾跟你说过，你和他是一段孽缘吗？你为何还要如此心系于他？你就不怕....

我不怕,她这一生永远是我的阿妹。没有等岚皋陶说完，我便领着阿妹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害怕，他们如果突然变卦怎么办？把我们两个再抓回去，怎么办？但事实是没有。不过这样我领着阿妹也没有放松警惕，

天刚一亮，我就找到店家退了租，去城中买了些种子，和一些干粮，就带着阿妹离开了城镇，这个城镇不算大，或许那根本不是城镇，不过是一个小村子罢了，我带着阿妹走得很快，似乎忘记了她还是个十一的孩子，直到走到傍晚，我才与她停下来歇息，脱去鞋子，她的脚早已遍布血泡，我问她为什么不说？

她只说了一句，不想让阿哥担心，那时的我很心痛，觉得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要和我一起遭受这一份痛苦？可又没办法，次日，我背着他前进，但她却很懂事的并没有要，我一直背着，之后我们的路就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半个月左右，我们终于回到了山脚下，不同的是山脚下多了一小栋茅草屋，几个师兄看到我连忙扔下手中的锄头，朝我奔来，那一晚是我和阿妹睡得最踏实的一晚，我们睡在山顶的草地上，仰望着星空，他问我天上那些是什么？，那时的我又什么都不懂，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我就只能说那是太阳碎了，等到白天那些东西就会重新长成太阳，现在想起来原来那东西叫星星，可惜现在想告诉他，也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我从阿妹的口中得知，师父带着他在山附近绕了好多圈，从冬天一直到春天，直到夏天，他才被师傅交到一个农户家里，可惜那个农户骗了师傅，农户家还有个儿子，那儿子嗜赌成性，便偷偷把他领到街上卖了，后来几经转手才到了岚皋陶的手上，阿妹说实际上岚皋陶。买下它的时候，只花了不到7钱的银子，但我听后只觉得很开心，并没有觉得亏还是怎么样的，因为那是我的妹妹。

我跟师兄们恢复了平静的生活，而且现在吃饭的时候，阿妹也可以分到食物，但好景不长，又过了一年左右，师兄们都已经长大了，20多岁，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知为何，当时所有的师兄都有意无意的接近阿妹，而那个时候阿妹也单纯，为此我会跟师兄们争执冲突。

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的我吃醋了吧！

再后来有一些图谋不轨的师兄，开始对阿妹拉拉扯扯，那个时候我也不懂太多，但下山一趟多少是有些所见所闻在身上的，我明白，他们可能是爱上了阿妹，我本打算再过一小段时间就带阿妹离开。

可好景不长，阿妹不久便染上风寒，一直咳嗽不止，甚至后来咳出了血，师兄们也都曾经下山，找过一些药来吃，可始终不管用，后来我独自一人带阿妹下山，在附近的城镇中寻了医馆。

医馆的郎中给开了药，服下后，遂安！可不出月余，又发，我在城中寻了份杂役的工作，每日早出晚归，时间一久，我与阿妹便日久生情，但却只是暗生情愫，我们双方并没有一人向对方告白，三年后阿妹重病，无药可医，又三个月后，于我怀中长眠！

此后我便喜饮酒，[饮酒有害身体健康，未成年人禁止饮酒！]每日醉，日日醉，我也并未独活多年，最后于公元前942年与世长辞！

世界轮转，空间变迁，直到我死了之后我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原来我是有更早的前生，从小便与家中妹妹青梅竹马，家中长辈也允我长大后与妹妹长相厮守[在很早很早的封建古代，家族内通婚是很常见的事]只是后来妹妹遭家中两位哥哥欺凌，不堪凌辱，自缢，但已过了更多时间，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心结，应是从那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