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梦

关于身世​我的身世很乱，有时我都记不清自己是谁​经历三世，我的心早已前所未有的平静，至于我心结的来源，那便从我第一世说起...

自打我记事起，家中有50多岁的奶奶​还有兄弟姊妹5人,家中是农户,靠种田为生,那个时候地广人稀,家中有时也会去开垦一些土地来种，因此父亲时常久久不归，就在我9岁左右那年，得上了一些怪病，若放到现在。或许就是病毒感染，一直高烧不退，那时候没有药，地广人稀附近也没有郎中，母亲只得上山采了一些草药，喂，给了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草药，总之没起什么效果。

后来以为怪人来到我家，那时候悍匪多，我母亲以为是悍匪来了，便急忙带着家中姊妹们躲到了后院，当时我和我的母亲害怕极了，因为我听母亲说，这些悍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年前家中有个哥哥就是因此被屠害，只是来的人却是孤身一人，身背一把木剑，腰间还别着个袋子，那人进屋后先是找了奶奶，讨了口水，本是要走，却是误打误撞碰到了躲起来的我们，那人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便昏了过去，因为当时我已病入膏肓，只是后来在醒来，我已经到了一座破败的瓦院之中，那个陌生人就坐在我的面前。

没有各位想象中的什么道观，那就是个破院子，院子里面似是有几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童，那陌生人看我醒了，第1句话就是：你这孩子睡了半个多月，可算醒了，快点干活去！ 我这里可不养闲人！现在想想就来气，你不养闲人，你把我带回来干嘛？闲的吗？不过也是，是他救了我嘛，他自称他是玄山居士，是个道人，而现在的我在接受了现代教育的洗礼之后，我已经开始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那个时候正值战乱，平时那个道士。只是叮嘱我们不要下山去，当时还有一些弟子询问，你不下去，那些土匪不会打上来吗？，而他则是一脸肯定的回复，放心上不来，最初我们是都不信的，后来慢慢长大了，直到我16岁那年，也没有一个土匪上来，后来才知道，那下面原来是片悬崖，别说上不来，就算我们想下也下不去，老道上来之后就将绳索斩断，也不知道近百米的崖壁，那位道士，是如何把我们这些人搬运上来的，后来他要求我们拜他为师，最开始我们都不愿意，甚至还有想跑的，直到后来，他从怀中拿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卖身契，我们没办法，只能认命，后来每天我们都跟着师傅开垦山崖，这山很大，走一圈要将近5个时辰，种地的时候我们会分开，到了冬天，我们就聚在一起，这样平安度过了很多年，我将近18岁的时候，正值冬日师傅要求我在门口扫雪，要一直扫到将要下山的悬崖那里，扫之前师傅对我说了一句话：若知命运于天则何为地？若晓生息于土则何为泥?

这大致的意思是命运是由天地所定的，当时我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我孤独终老的时候才知道。

我拿着山上竹子扎成的扫把，刚刚走到院子前，​在门前扫雪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我记得很清楚，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裳，手上满是伤痕，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也满是灰尘，可惜当时我根本没有想崖壁那么高，一个小女孩是如何上来的？若是当时我想了，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吧。

之后，我便把她抱了回去，可是一回到那个破院子，还未走进去，我的师傅就大声呵斥了起来，我抱着那个孩子，在雪地里面站了约有半个时辰，只听师父在院子里一个劲儿的念叨，孽缘什么的，但后来师傅并没有看着我继续在外面站着，走出来对我说：以后有何造化，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点点头，虽然因为师父虽说他自己是道人，是居士，却从来没有教过我们任何东西，我想求求我师傅救救那个女孩，可师傅的意思很明确，人是你带回来的，自己救，而且还告诉其他人，别帮我，多年的记忆以来，我的师傅从来没有像那一次一样严厉，当时我真的很害怕，一边是我救回来一个孩子，可我也是个孩子，我该怎么救她？而另一边则是对师父的恐惧，对曾经玩伴的疏远而感到恐惧，我没有办法，我只把那女孩抱进了院子的一角，用一堆树叶把她埋了起来，因为之前都是，如果谁生病了，大家都会把自己的树叶分出来一些，给生病的人盖起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问师傅能不能多给一些，可师傅说，这些粮食就是我们这些人吃的，这山上我们可以自给自足，但你多带一个人回来，就打破了平衡，师傅并没有给我多余的食物，没办法，我只能把我的食物给了那个孩子，晚上我怕孩子冷，就抱着她睡，可到了夜里，就在大家都已睡下的时候，我的师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冷声道：孩子，这罪孽由我替你承担，我死了之后，你要代替我掌管这山崖，说着师傅从腰间拿出一把，用石头做的刀，就向女孩扑来，当时不知为什么，我拼死抱住女孩，大喊着不让师傅动手，师傅想刺，但我将女孩抱在身下，师傅一时间竟是无法动手。

可能那个时候的我觉得这至少是一个人，是一个生命。

师兄师弟们都正在熟睡，却忽然被嘈杂的声音与叫喊声吵醒，之后他们，借着微微的火光看向师傅，而师父却诡异的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这是你的选择。说完便从腰间拿出了一块儿像什么肉一样的东西，用手中的刀切了一小块儿塞到我的手里，随后转过头：都看什么？都给我睡觉！

师父没再回头看我，而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而我当时舔了一口那块像肉的东西，苦苦的，酸酸的，我想着可能是什么药便给女孩喂下了，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天，女孩有了苏醒的迹象，但食物还是照旧，没办法，我不能不吃东西，于是只自己留下一小部分，而大部分给女孩吃。

现在想来，我仍然无法理解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自己吃饱饭不好吗？为什么要分享给一个陌生人呢？何况我们还只是素不相识？

过了一段时间。那女孩醒了，我问他记不记得自己是谁？他说他叫沁瑶。

翻译过来差不多是这个姓氏，时间太久了，很多异型文字早已失传，而可惜，我又没学过什么古汉字。不然我觉得我去博物馆里面认识几个上古文字，我就可以发财了！

我问她家在哪里？那女孩说家不在了。

我们在去附近的镇子上的时候，被山上的土匪发现，遭到了追杀，母亲在山脚下遇害，父亲则带着我爬上了这座山，在半山腰的时候，父亲意外滑落了山崖，而我被留在了半边崖壁上，我没有办法，只能使劲的往上爬，爬上来之后，我见这边的雪有清扫的痕迹，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向这边走，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然后便遇见了我，我感叹到！这或许就是某种缘分吧！

最初的几天，她几乎每天晚上做梦都喊着要找爸爸妈妈，而我只能紧紧的抱住她，慢慢的，她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便不再嚷嚷着要找爹娘。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我瘦了很多，而孩子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现在想来应该是山中的食物单一，营养匮乏所致，食物依旧没变过，还是正常的量，但我始终要分一些给她，渐渐的她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每次都会主动剩一些吃的给我。她很讨人喜爱，过了小半年的光景，几乎这里所有的人都很喜欢她，但却碍于师父，鲜少有他人给过我们食物，转眼夏天到了，我跟着师兄干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学着我的样子刨土，而且她只帮我干，其他的人羡慕的不行。

哦，对了，忘记说她大概有10岁的模样，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啊！

等到了秋收的时候，几个师兄带着我们两个。走到了这座山上一块很隐蔽的地方，那地方有个小洞，洞中有一些山上种的食物，不多，但却能让我们两个挨过这个冬天，因为今年收成不好，每个人的食物会少一些，而直到现在，师傅依旧没有给过那女孩任何食物，现在的食物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已经是捉襟见肘，若到了冬季再少些食物，我们两个其中必定会有一个被饿死，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了这一点食物，虽然不会太好受，但估摸着总归是可以挨过这个冬天的。

我挨个谢过师兄们，但师兄们却谦让起来，我询问师兄们是怎样从师父那儿偷出这么多粮食的？一位关系与我特别好的师兄站出来解释道：

师傅年事已高，平常只在一两个，耕种的地方探查，而另外几个较远的地方则是靠可信的弟子探查通报，而几个师兄都可怜我们，便和其他弟子串通一气，只有师傅探查的那两块田产量较低，而其他的田地，产量是很好的，虽然仍有一些人拒绝这样的做法，但最终他们还是做出了妥协，他们会把真实的产量情况回报师傅，但并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师父，到时具体能留下多少，就看天意了。

可上天却是照顾我们的，师傅一直怀疑回来通报的弟子太过于乐观，从而持续低估食物的总产量，因此我们才能有这些多余的食物。而这些师兄们会趁着冬天巡视的时候，为我们带回一点粮食，这就是我们的额外口粮。转眼冬天已至，我的师兄们同之前商量的一样，每隔三天外出巡逻的人就会带回来一些额外的食物给我们，因为巡逻的路线与取食物的路线不一样，路途遥远，所以有几次回来的时候食物都是被吃掉一些的，但我并没有怪罪，因为师兄肯为我们带回食物，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可惜好景不长，师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把我们叫到一起，询问我们有没有偷藏食物，不说便不给我们饭吃，所有人都硬扛了2日， 第3日，师傅不知从哪里捉了一只野鸡回来。

现在想想，那估计肯定不是野鸡。那应该是一种保护动物吧，也不知现在有没有灭绝。

师傅生起了火，便把野鸡烤了，并且扬言，谁告诉他。食物藏在哪里，他就把这一整只野鸡给谁，没过多长时间，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说了出来，师傅戾气熏天的，拉着我们去了埋藏食物的地方，他命令弟子们把食物挖出来，果不其然，总共挖出了10多个红薯，一些野谷，还有一些青草的种子，师傅皱了皱眉，别叫我们把这些东西全部带回去，那天晚上，师傅把那些红薯分了，野谷煮了，草籽儿磨了，让我的师兄们吃了上山来最好的一顿饭，可每个人在吃的时候都流着泪，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冬天，注定是要有一个人将永远的离开了。

师傅像往常一样，不，比往常更加严厉，为了惩罚我，没有给我们任何食物，大家快要吃完的时候，我冲上前去质问师傅：

要罚我多久？我瞪着双眼

罚你四顿饭。

四顿饭之后，你就会正常给我食物，对吗？我继续问

对，但是只有你的，你旁边的小姑娘依旧没有食物。

那如果我死了，我不额外占用你们的口粮，你们会继续把我的那份分给她吗？那一刻我哭了，我恐惧死亡，但我知道这才刚入冬，离春天还有段时间，若是没有食物，我和旁边的孩子终有一个会死去，但是如果我把所有的食物都让给孩子呢？那我们两个至少能活下来一个吧！

而师傅却冷冰冰的答道：没有，身死道消，香消玉殒，你死了，我不会给这孩子任何食物，并且，我还会将他赶下山崖，人一生命运是自己走出来的，既然你选择带她回来，却没有能力抚养她，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带她回来？你知道这如同什么吗？这就如同你给了一个瞎子光明，但你却又再次用双手戳瞎他的眼睛，杀人诛心啊！

原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但时间太久了，具体什么也记不太清，只记得大概是这么个情节。

师傅怒了，而我也怒了，我开始不顾弟子之仪，怒斥师傅但山中的食物本就够，你为什么就不救她呢？她是个人，是一条生命，他还是个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