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嫂用毒不在我之下,你这次可是踢到铁板咯。”
宫远徵装作惊讶,坏心思地拉长了声音,似乎想要慢慢欣赏上官浅崩溃的姿态。
上官浅上下牙齿一碰,连身子都微微发着抖,面前的宫远徵分明笑着,她却感觉到一阵恶寒。
是继续嘴硬,还是背叛无锋?
两条路看起来都是死路。
可上官浅不想死。
“如果我能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宫门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她当然不会全盘托出,但是她要赌一把。
可宫远徵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莫非真的觉得我们要靠你才能抓住剩下的人不成?”
他偏偏要击溃上官浅最后一道防线。
“你不能杀我!我是孤山派遗孤。”
宫远徵的小尖牙渐尖收了起来,审视着上官浅的神色,偏偏来地牢之前,阮惜月好像料到了什么似的,让他一有不对就通知她。
*
“孤山派,遗孤?”阮惜月呷了口茶,细眉拧着。
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想将她的眉头抚平,宫尚角摩挲了下指尖,“别皱眉。”
宫远徵如今已经可以对两人的腻歪视而不见了,“是啊,上官浅就是这么说的,听说孤山派遗孤后头都有胎记,不如我派人去瞧瞧?”
“不必,终归都是女子,我去瞧也方便些,她不是有要求么?那就听一听罢。”阮惜月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裙摆。
宫远徵愣了一下,看向宫尚角。
黑金色的大氅有些厚重,此刻被宫尚角披在阮惜月的肩头。
“地牢阴湿,莫要着凉。”
阮阮挑了下眉,抬起被他握得紧紧的那只手,歪着头笑了笑。
“我自然是陪阮阮同去。”
宫远徵默默地跟在身后,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了一种踏实的错觉。
夕阳的暖黄铺满了宫门,往日厚重的云层在此刻悄然散去,将宫尚角和阮惜月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跟在身后,也会不时得到两人的回望。
就像…看自己小孩的那种慈爱的眼光?
想到这里宫远徵连忙晃了晃脑袋,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清除了出去,然后蹦跳了几步,跟上了宫尚角的步子。
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宫尚角将阮阮身上的衣裳拢紧了些许。
上官浅听见脚步,连忙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心绪不宁,体内的半月之蝇蠢蠢欲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来,脸色也有些难看。
“阮小姐。”上官浅微微低眉,朝她浅浅行了一礼。
宫尚角两人并未跟随进来,上官浅悄悄舒了口气。
对着那两人卖惨,还不如对着阮阮卖惨来得自在。
她将外衣退至肩下,露出那一小块在后脖颈的胎记。
阮阮只瞧了一眼,就让她将衣服穿好。
“可你是无锋,还对我下毒。”
上官浅脸色一白,咬了咬牙,“只求宫门放我一条生路。”
宫尚角轻轻嗤了一声, “我倒是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我知道无锋的秘密!”
上官浅咬着牙,想将将半月之蝇发作的痛楚咽下去似的,“一个,能让整个江湖都震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