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公子,这次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宫尚角点了点头,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她了。
柔软的娇躯,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昨日,宫尚角不禁在想,难道真是自己闲得太过,才会做这样荒唐的一个梦?
他竟然真的相信,她确有其人。
真是糊涂了。
“明日出发。”
他冷着声下达命令,顷刻间又恢复成了那个人人惧怕的宫二先生。
可他又不禁回想那天她说的要把他都忘记的那句话,一想到她撅着小嘴气鼓鼓果断又轻松地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语,宫尚角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割了一道似的,闷闷的疼。
为何…再不入他梦中来。
收拾好行囊的阮阮同样有些惆怅,虽然不想嫁人,但同样对未知的前路有些害怕,面纱掩着她的下半张脸,阿衿又有些不放心地给她戴上了帷帽。
“姑娘真的不带我走吗?”
“阿衿,两个人目标实在太大了。”
少女揉了揉小丫鬟的脑袋,有些抱歉。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掌心,阿衿是丫鬟,但也有很多阮阮赏给她的珠钗,何况她手里,还攥着阮阮方才给她的身契。
阮家是越城有名的医毒世家,阮阮虽一人启程,带得最多的,除了盘缠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她虽不通武学,但对医毒却是精通,也不怕有人不长眼撞上来冲撞了她。
那些毒药可不是吃素的,面对恶人,她也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三日后
宫尚角一行人寻了间客栈住下,这日方在用膳,阮阮便踏入了门。
她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实在是引人注目,何况是多疑的宫尚角。
绣鞋带泥,前夜下过雨,说明她至少有两日没有寻到住处;声音微微带喘,好听,但一听便是从没吃过苦的娇小姐;气息不稳,似乎不会武功。
但此处不算繁华之地,一个陌生女子,独自赶路,又恰好地和他住进了同一间客栈,宫尚角不得不怀疑。
他给了下属一个眼色,吩咐他注意着阮阮。
阮阮实在是太累,吩咐小二待会儿将饭食送到房间,便上了楼。
入夜,木质的阶梯发出吱呀的声音,即使来人已经放轻了脚步,但还是惊扰了睡眠浅的她。
在家中时,她便是一点小动静都听不得的,如今出来赶路不得不将就,她本没有在意,翻了个身背对着房门,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头。
但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
心跳如擂鼓,她攥着一小包毒粉,屏住了呼吸。
她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赶闯到她房间里来。
来人并非宫二的人,只是店里的小二见她孤身一人,起了些不该有的妄念。
那只肮脏的手离她的被褥越来越近,阮阮直接率先掀开薄被,白色的药粉被甩进他的眼睛里,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响彻了整间客栈。
还未入睡的宫尚角目光一凛,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的阮阮,抱着外袍,直直地撞进了宫尚角的怀里,然后…又被扔了出去。
她震惊的小脸儿在烛光下展露无疑,水眸还带着几分委屈,屁股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