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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

暖阳走进我的十年

母亲最近似乎和那位名叫杰伊·卡尔的先生有很多的联系。周围流言四起,但更多的是周围人对安吉利亚的同情,他们普遍认为安吉利亚是被杰伊诱骗了,被他灌了迷魂汤什么的,好好的一个女人,除了带着一个孩子没有任何缺点的女性,居然被一个怪人迷的神魂颠倒,虽然安吉利亚总说杰伊先生经常照顾自己的生意所以对他的印象深刻。但已经不知多少人看见安吉利亚对上杰伊的眼神有些许不同。

伊索很小,他不懂别人的闲言碎语,只是觉得他们的神情让自己觉得不舒服。不过后来他渐渐了解到“怪人”这个词不太好,他们用它形容杰伊先生。

伊索不是很管这事,他只在乎母亲,在他的小小世界里,只有母亲是他的太阳,他的一切。

他们说杰伊先生的不好,伊索没有当回事,但当他们把杰伊扯上自己母亲后,他就警惕了起来。渐渐从别人的耳语中,他渐渐感觉杰伊的危险,觉得母亲和他继续待下去有危险。

那天晚饭,伊索对母亲说,他觉得杰伊先生怪怪的。起初母亲没当回事,但她渐渐发现伊索似乎很介意她和杰伊先生有交集。

“伊索为什么会觉得那位先生很奇怪呢?”

“就是感觉怪怪的,很奇怪。妈妈没感觉到吗?”

“他经常到花店买花,是个善良的人。他通常只买白色的花,是因为这是送给逝者,带他们安全走到彼岸的守护者。”

“妈妈以后不要卖给他花了好不好?大家都在说你,而且,那么多花店他为什么只来我家呢?”

“别人嚼舌根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不在乎。还有,我们花店的花是他见过最好的,他亲口告诉我,除了我们家,他不放心其他任何花店。”

“那以前呢?”

“那不一样……”

“总之,他很奇怪,他是个怪人!你不要再和他说话了。”

“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个什么?”

“他是个怪人!”

“谁告诉你的?”

“大家都那么说。他就是个怪人。”

“你再说一遍!”

伊索没有听出母亲的不悦,他只是想告诉母亲,那个先生让他不舒服,他希望母亲能远离。但幼小的他表达能力有限,他不懂有些词的杀伤力有多强,更不懂曾经被这些词埋没的人,从自己最亲的人口中听说这个词有多么无奈,悲愤。他一个劲的告诉母亲,他是个怪人,不要和他接触……

“砰!”

母亲使劲拍了桌子站了起来。

“伊索·奈哲尔!我不知道你到底听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先生在你的眼里如此不堪!你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多成见?我好像没有教过你用有色眼镜看待别人!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有成见?还是用……还是,用,用这么,这么恶毒的词?……”

安吉利亚说到后面有些哽咽。想起自己从前也有被人一边追,一边大喊“怪胎”“婊子”……遇到维纳斯才结束了痛苦的那十几年,维纳斯离开后,杰伊是第二个给予她温暖的先生,而现在,自己的孩子,自己那个最像自己丈夫的孩子,被称为天使的他,居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词。

她很愤怒,更多的是无奈和痛心。

“如果,如果你父亲还在……他一定不希望你是这个样子……”

看着母亲哭了,伊索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但他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他只是把自己对那个古怪的先生的看法说了出来。他走在母亲身边,看着她泛红的双眼,脸上的泪珠拖着泪痕,他用手拂去母亲脸庞上的泪珠。

“对不起……”

母亲搂着伊索,也道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仔细想想,失去了父亲的孩子,母亲就是他的一切。他当然一时无法接受母亲和异性,甚至是其他人有过多的交集。尤其是小孩子,不懂死亡的小孩子,把死亡和普通的离开混为一谈,父亲“离开”了,母亲也要离开吗?那我呢?我何去何从?

安吉利亚向伊索保证,她永远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她会用自己的余生好好守护他,这是她给伊索的承诺。但是,她不会与杰伊先生断了联系,她说,杰伊先生脾气有些古怪,但是他是个好人。多和他接触就会明白,他也是一个不输于维纳斯的绅士,只是他的温柔都留给一些特殊的人,所以别人才会对他有成见。

虽然伊索还是不太喜欢杰伊·卡尔先生,但他把这份不悦藏在心里。既然母亲说他给自己带来了光,那么自己也可以学着去接纳他。

而自从上次去过伊索的花店后,约瑟夫就再也没见过伊索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花有些许魔力,康乃馨和兰花的绚烂,倒也使克劳德的身体渐渐康复。约瑟夫给安吉利亚写了信,信上充满了他对安吉利亚的感激,并约定等克劳德可以出门就一起带着他找伊索玩。

他期待能收到回信,但是回信却是婉拒,信里也提到家里有事不便见客,伊索最近身体不适也不适合出门。约瑟夫立刻给了回信并送上几束兰花和别人送给他们的康乃馨,希望伊索能痊愈。但此后,他再也没收到回信,只收到父母说要回法国的消息。

他连夜写了一封信表达突然离开的歉意,但父母的命令不可违逆,他没能争取多留一天哪怕几个小时的时间。好在信送了出去。

那天早晨,天蒙蒙亮,睡眼惺忪的克劳德和约瑟夫被父母急匆匆叫醒赶轮船。上船后,太阳才露出一角。克劳德没睡饱,继续在船舱里补觉,父母考虑路途的长短也纷纷回到船舱,约瑟夫一个人站在甲板上。他看着天,一边是把蓝天染红的太阳,一边是慢慢褪去黑夜的蓝。这天好熟悉,伊索和母亲离开自己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

他们朝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一如现在的他们远离日不落的国家,回到沐浴在阳光下的家园。

回到法国后,见到伊索就不太可能了。但是法国才是他们的家园,他们终要回到那个自己出生的地方,这几年的英国生活,就当一场漫长的旅行。

在收拾自己房间时,约瑟夫把安吉利亚送给自己的花环端详了好久。想起扎着小辫子的伊索戴上花环,穿着小裙子……那天的一幕真的无法忘却。

“约瑟夫,你在看什么?”

不知何时克劳德已经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约瑟夫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睹目思人。

“这个花环上的花都枯萎了。”

“这是安吉利亚夫人送给我的。”

“什么时候?”

“你生病的时候,我从学校回来的路上正好看见一家花店,正是安吉利亚夫人开的。”

“伊索也在吗?”

“当然了,小家伙才四岁,还穿着裙子呢!本来长得有清秀,再戴个小花环真是雌雄莫辩。”

“我要是没生病就好了,就可以去看他了。他还记得你吗?”

“看起来有些忘记了,本来打算等你病好就去找他玩,写信给安吉利亚夫人,结果她说伊索也生病了,最近花店又有些事,所以不方便。”

“生病很难受的,希望他现在痊愈了。不对,他生病了,店里又很忙,那时候我们更应该去看看,顺便照顾一下呀!”

“是哦。”

“……希望他现在痊愈了。”

“我送了康乃馨和兰花,这些能给他带来好运,一定会好起来的。”

餐桌上,老伯爵看着克劳德头顶枯萎的花环,忍不住问从哪里来。约瑟夫说这是他从英国带回来的礼物,是安吉利亚夫人送给他的。老伯爵不再说话。

夜晚,不知道是不是认床,回国第一个晚上,约瑟夫就失眠了。辗转反侧后他发现月色透过窗帘逢,偷偷闯进他的房间。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赏月吧。房间里看没意思就索性披上外套来到走廊,却发现房间里的父母也没睡。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阻止我扔掉这个破花环?”

“说起来这东西好歹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他在英国总共就伊索一个朋友,虽然没相处几天,我看约瑟夫挺喜欢他的。突然离开这个小朋友,唯一的念想还被你扔掉了,那孩子能不伤心吗?”

“这种东西如果喜欢以后天天都有。”

“这不是重点,约瑟夫才多大?他只是长得像你,又不是你。离开了朋友没办法像你一样,第二天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生活。我看他看这个花环很久了,想着一定对他有重要意义才没把它从行李里拿出来。”

“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你给约瑟夫写的那封假信,想想第二封信怎么圆场吧。我理解你,可是这层谎言被戳破那孩子怎么看你?他也大了。孩子的情感是很纯粹的,没我们想得那么复杂。说实话,我理解你,但你的做法真的有些极端残酷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把这种手段放在家人身上,约瑟夫就算了,那孩子挺像你的。我绝对不允许同样的事发生在克劳德身上……”

“信还在我这,找时间把它烧了。”

约瑟夫回到房间,任凭眼泪打湿枕头。原来伊索不是婉拒了自己的邀请,他根本就没收到自己写的信。父母为了不让自己与他们有瓜葛,直接伪造一封信给他。他瞥见桌上下午才和克劳德写的信件,下了床把它拿进被窝。自从那次花店一别,他和伊索就再也没有了联系。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安吉利亚有没有时间照顾他?可是只有担心的份,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把信件交给父母传递了,他真希望自己早点学会传递书信。

第二天整理房间的女仆发现约瑟夫枕头上的泪痕,她把这事告诉伯爵。那天中午伯爵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手把手教约瑟夫传递书信,首先教的就是跨国书信怎么传递最快最安全。

一段时间后,约瑟夫寄出的信有了回音。里面是安吉利亚的问候和他平安回家的祝福,以及克劳德日渐好起来的欣慰。这封信很长,足足两页纸,信又很短,几分钟就读完。约瑟夫还是很开心,第二页信的末尾有伊索的“亲笔签名”。看得出来小家伙有多努力写自己的名字,想像那个小不点穿着裙子,坐在母亲的怀里,手里拿着羽毛笔,吃力努力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约瑟夫想想就觉得有趣,可爱。

春去秋来,又是几年光景,这几年克劳德身体的好转,就像一场巨大的骗局。一个夜晚,克劳德突发疾病,再次出不了房门。这一次发病说实话没有上一次严重。但双胞胎之间羁绊让约瑟夫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家里来医生的频率越来越高,母亲整日守在克劳德身边,整日以泪洗面。

康乃馨和兰花日渐枯萎,约瑟夫托人去买,可是过了花期的花上哪找呢?那晚,约瑟夫做了一个梦,梦见在大雪纷飞的日子,他和克劳德坐在家中赏雪,这只是一段单纯的回忆,直到克劳德拿出一篮子兰花伴着几束康乃馨递在约瑟夫面前。

那些花不是买不到了吗?

约瑟夫接过花篮,触碰到克劳德的双手好凉好凉。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没等他询问,自己和克劳德就出现在一片雪地里,约瑟夫穿着睡衣,却不觉得寒冷。克劳德始终背对着他向前走,约瑟夫着急的跟了上去。在一颗大树下,克劳德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约瑟夫,说到

“再见了。”

在约瑟夫一声声的呼喊中,克劳德消失在了雪地里。他睁眼发现是梦,他总有一种感觉,一种克劳德永远离开自己的不安。他直接跑进克劳德的房间,母亲疲惫的守在克劳德身边,疲倦的说到

“约瑟夫,怎么了?克劳德身体好转了一点,不用担心去睡吧。”

约瑟夫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到克劳德身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母亲疯狂叫着克劳德的名字,可是他没有回答。

他也不会再回答了。

这时候约瑟夫才注意到,克劳德房间里的花已经全部枯萎了。花朵垂下,花径弯曲,花瓣飘落。这是不可逆转的死亡。

那些枯萎的花跟随着一个凋零的生命一起回归大地。

约瑟夫想着给伊索写信,刚拿出信纸,他猛然想起寄出去的信件从一年前,就没了音讯。他收不到回信,自从去年的五月十一日后寄出的信就再也没收到回信了。

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一夜之间,离别后的孤独感如洪水涌进心头,把他淹没后锁进深海。他拿出伊索之间寄给他的照片,小男孩已经换掉了裙子,站在照相机前紧张的模样被相机定格在一瞬,他哭了。在自己的家里,孤独的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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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挺乱的,凑合看吧。后面会慢慢明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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