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

约翰推开图书室的门，沿着书架往里走。他仰着头看着书架上的书，也许找一本有趣的小说，或者别的，打发打发时间。约翰随手抓起一本《英格兰湖区》，“你不会喜欢那本书的，太罗嗦了，对你来说。”夏洛克悄声无息地靠近他，说话间的气息吐在他脖子后面。

约翰被烫着似的往后连退几步，努力平复呼吸，“福尔摩斯先生。”夏洛克露出雪白的牙齿，宛如一只猎豹，步步逼退他的猎物。约翰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声音威严起来，“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后退。”

夏洛克微微眯起眼睛，此时他的眼睛里闪着兴奋，如同耳语般，“约翰，再说一遍。”约翰忍不住抖了一下。眼前的青年如同一只难以驯服的高贵猛兽，年轻，凶狠，带着无与伦比的智慧和生机。约翰偏过头，不肯直视他的眼睛。

夏洛克贴近了他，伸手抚过他唇上自己留下的咬痕。“约翰。”

约翰摇摇头，好像这样就能把眼前的夏洛克晃走似的。

“约翰，你为我杀人。”

约翰突然鼓起勇气抬头直视他，“我当然要这么做。我只是替警察做他们该做的而已。”夏洛克微笑起来，“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他才是站在正义的那一方呢？”约翰冻住了。

他想他当时是疯了，毫不犹豫地开了枪。他太忠诚，太坦率，像个容纳了世界上最好的品质的容器。

夏洛克突然与他拉出距离，“我猜，我们的客人要到了。”

约翰头昏脑胀地随着夏洛克走进客厅，客厅里的钢琴前坐着一位极其英俊的青年，勋爵正俯身在琴谱上指点着什么。瞧见他们进来了，两人都站起来。约翰的目光不由得在那位英俊的青年上多停留了一会。

夏洛克只是略略点点头，“雷斯垂得。”那位英俊的青年倒是很和气，“医生，我是福尔摩斯庄园的治安官雷斯垂得。”向他伸出手，约翰握住，“我是约翰·华生。”心里惊叹这位治安官实在是惊人的好看。

夏洛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相信我把一切都在信里说明白了。”雷斯垂得迟疑了一下，“那个射击手·····”夏洛克冷哼一声，“同伙而已。”雷斯垂得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迈克罗夫特微微一笑，眼光在医生身上扫过。约翰努力站直，表现出一副礼貌的聆听的姿态，心里有一种感觉，房间里只有雷斯垂得是不知道真相的。

夏洛克若无其事地站在约翰前面，瞟了一眼迈克罗夫特，放下手中的茶，“医生，我有几个小问题，我相信你是乐于帮助我。”约翰忙不迭地点头，上帝，只要能让他赶紧离开这间屋子，任何方法都好。

约翰不能控制地去想那天在图书室发生的事情。每次，他的耳朵都会可疑地红起来。也许换成别人，早该自觉自动地爬上那位贵族青年的床，祈求他来操自己。但是约翰不会，打死也不会。唯一值得谢天谢地的事，就是他这几个星期都没有碰见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