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门外的周振澜,听见许欣房间里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便敲了敲门,问道:
“我能进来了吗?”
许欣闻言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淡淡的说了句,
“您请进。”
于是周振澜摇醒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周振涛,问道: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周振涛眼睛半睁不睁着,摇了摇头,
“我不要,我要睡觉。”
说着又欲要睡回去。
周振澜见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火,便踹了周振涛一脚,说道:
“滚回房间里睡去。”
周振涛被一脚踢醒,也是怒火中烧,对着周振澜吼道:
“回就回,踹我干嘛!”
周振澜瞪大眼睛怒视周振涛,猛的抬起手做出要打周振涛的动作。周振涛立马认怂,缩回身去,灰溜溜的跑走了。
周振澜见周振涛离开疗室,便走进房间,待许欣关上房门后,问道:
“晓露,怎么样了?”
许欣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很好,这次对战她应该受到多次剧烈的撞击,脑部受到了损伤。如果这几天不能有所好转的话……”
许欣说着,声音愈发的低沉,
“晓露很有可能……会醒不过来。”
许欣哽咽了,扭过头硬将眼泪憋了回去。
周振澜抬手轻轻拍在许欣肩上,安慰道:
“别太伤心了,我们要相信晓露,她在完成刺杀迟津这么艰难的任务的时候挺过来了,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也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治好她的。”
“嗯。”
许欣点头应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周振澜又轻拍两下许欣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许欣搬了张木凳放到床边,默默坐下,握起萧晓露的手,半天不吭声,心中不自觉的为萧晓露祈祷:
晓露还小,没有必要因为老一辈人制出来的矛盾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唉,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能替她承担这些。
许欣轻轻捋了捋萧晓露的刘海,又道:
“你还有未来,还有仇敌啊!你虽忘了,但亡父逝母这大仇未报,你怎能止步于此,你又怎么甘心止步于此……”
随着话音的减弱,几颗滚烫滑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
傍晚时分,今日负责伙食的弟子提着食盒走来周振澜房间,他敲了敲门,说道:
“阁主,晚饭来了。”
周振澜应了一声,打开房门接过食盒,弟子便行礼离开。
周振澜关上房门,转身走到案桌前,将食盒放在案桌上,叫到:
“周振涛!醒醒,起来吃饭了。”
边说着,将饭菜一一放到案桌上 食盒挨着案桌放到了地上,转头却见周振涛一点反应也没有,边走过去摇了他两下,把声音提亮拖长了些许,又叫道:
“起来吃饭了,听到了没有?”
周振涛才极不情愿的睁开眼,他揉了揉眼,含含糊糊的问了一句,
“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
周振澜答到。
“才酉时,我不吃饭了,我想睡觉,昨晚熬了一夜,困死了。晚饭你自己吃吧。”
说罢,周振涛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被周振澜一把拉起,
“不行!昨天晚上是谁说什么都死活不肯睡觉的?赶紧起来!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真是空长着一副好皮囊。”
周振涛闻言却露出一脸不屑,回怼道:
“你也没好到哪去,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嘿!你小子,今天吃火药了你,啊!”
周振澜听着周振涛的话,感到莫名其妙,说着就一掌打在周振涛肩上。
“哎哟,疼!”
周振涛囧着个脸,用手捂住肩膀。
“快起,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周振澜带着怒气催促到,说着便走回案桌旁,盘腿坐下。
这一掌算是把周振涛打醒了,他慢吞吞的起来穿衣,穿鞋,还走到院子里打了点水,洗了把脸,才上桌吃饭。
饭桌上,两人都默不作声,专心吃饭。
饭吃到一半,周振涛忽然停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哥,萧晓露,她,怎么样了?”
“伤的很重,现在还昏迷着。”
周振澜对周振涛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没有很在意,还在专心的吃着饭,只是随口答道。
“什么情况?”
周振涛着急的追问到这一问,周振澜察觉到了不对,便想着转移话题,
“问这些干什么?赶快吃饭。”
周振涛原本心里还迟疑着,见周振澜闭口不答,便知道不对劲了。
“哥,你有事瞒着我!”
此话一出,周振澜有些心虚,但面不改色,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吃着碗中的饭。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
周振涛站起身,将许欣今天对周振澜说的话,一个字不落的复述了一,而后质问周振澜,
“哥,是吗?”
周振澜闻言顿住了,他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也站了起来,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周振涛不做理会,继续说道:
“你不要转移话题!所以,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
周振涛的声音愈来愈大,继而怒吼道:
“你对得起大——啊!”
这一番话说的周振澜火冒三丈,不等周振涛说完就甩了他一巴掌。
“萧晓露的死活,我看的比你更重!但如果不铤而走险的话,我们就只能眼看着不久后漠炎殿长驱直入而无能为力!你难道想让潇湘阁步了柳家庄的后尘吗!”
周振涛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被周振澜一掌扇掉,他愣在原地,听完周振澜这些话后缓缓转过头,一脸委屈的看了一眼周振澜,便转身冲出房间,头也不回的跑出院子只剩下怒气冲冲的周振澜站在原地,闭着眼做了几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