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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棕枝白芍

等到把人接走的车后,霁色手撑侧翻出围栏,找到洗手间沾水洗掉头发上的泥巴,“啧……”他取下发夹戴在干净的一边,他不放心霁景柔在外人身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在裤子上搓了搓,从裤子兜里抽出电话,从家长群里点开墨玉寒的微信。

正午12点阳光不仅刺人眼,温度更像蚊子叮咬一般刺挠着皮肤,游乐场里无人在意的喷泉欢快冒着花一样形状的清水,浮在水面上的还有田田荷叶和映日荷花,越来越多的游客戴着墨镜和遮阳帽缕缕行行,甚至某些项目所在地摩肩接踵,水泄不通。

“我有点饿了……”霁景柔小心拉着摆了摆墨玉寒的衣角,抬头盯着他,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鱼鱼……”听到少有人才会叫的称呼墨玉寒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反应过来:“那那……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想先给哥哥打个电话。”

墨玉寒牵上小手走到外面“那我们先出去吧。”他边说边掏手机走到大门口,两人光秃秃地站着像待机的电脑似的木讷,放眼整条街道公路上排满各种各样静止的车辆,每一辆都是虔诚的信徒祭拜,墨玉寒点开手机,恰好时间看到霁色发来的好友申请,顺手摁了同意,“给。”

霁景柔拿到手机后手指飞快按了几串数字,随后放在耳边,“喂?请问你是哪位?”霁色看到陌生的号码本能以为是哪个老板来电,所以惯性礼貌问候,直到听到妹妹含糊的声音:“哥哥……我能不能和墨老师去吃饭?”

“什么?!”霁色双手双脚不同意他的乖妹妹和不熟悉的人吃饭,他心里现在立刻马上想把墨玉寒捣进榨汁机里榨成汁然后倒在厕所里,但是面对霁景柔他温柔劝说:“柔柔,把电话给墨老师我给他说几句话好不好?”

“好。”

小姑娘转手就把手机高高举起给墨玉寒,她只眨巴着眼睛一言不发,墨玉寒理所当然以为她的电话打完,径直拉下挂断键,还摸摸霁景柔的头对她说:“打完得挂电话。”

“鱼鱼……”

“嗯……怎么?”

“我没挂电话是因为哥哥想跟你说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

墨玉寒一时听完高大的人像被寒冰射手冻住,手忙脚乱赶紧重新拨进霁色的电话,另一头瞬间接上,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喘息声“柔柔,是信号不好吗?”

“是我。”墨玉寒心虚回答着,“你他妈就给老子站那别动,你不准和我妹妹——一!起!吃!饭!”霁色深吸一口气出口成“脏”全然忘记对面是妹妹的老师,他打电话快要蹦三米高的气势把周围的游客都吓了一大跳,有甚者竟害怕地给他开出条路来。

手机开着最大音量,电话那边怒喊的声音太大,墨玉寒不得不按着音量键将声音调小了些,只不过霁色这样生气的样子让他联想到自己家的那只边牧,没准时给它放饭它生气叫得震天动地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墨玉寒脸上的笑意带动着肩膀微颤:“了解了柔柔哥哥,我们在大门口等你。”

“我说了你不准叫她柔柔!”那头听起来都快要急得疯了,墨玉寒听着愤怒的声音忍不住犯贱逗他:“哈哈哈……知道了柔柔哥哥。”

霁景柔不可思议看着眼前在学校沉默寡言的老师笑得春心荡漾,不免想到他哥哥口中说出的话都挺耐人寻味,纠结一番决定替她亲爱的哥哥找面子,她鼓起腮帮子真诚看着墨玉寒说:“哥哥他说了什么?鱼鱼你能不能别笑他……”

“你哥哥说要接你去吃饭。”墨玉寒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你哥哥真的很爱你。”霁景柔一怔,墨玉寒拿起手机,手机却无征兆地卡顿在和霁色的微信界面,注意到霁色的头像是个痞帅背头男坐在花坛边,手上的动作比划的是把枪,天色暗沉带着幽静的黄昏,墨玉寒勾起嘴角,目光停滞在他的个性签名。

——白芍花开,诗吟白芍药。

空气随时间又燥热几分,霁景柔闲来无事躲在墨玉寒高大的影子里庇荫,她闷头扣着手指头,墨玉寒看出她的无聊,想着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便开始了像查户口一样的询问:“妹妹,你哥哥多少岁了?”

“嗯……20。”

“他是警察吗,他刚刚跑出去像是在抓坏人。”墨玉寒的直觉告诉他霁色也是在黑色产业游走的人,说不好比他手上沾过的血还多,“哥哥他……嗯……在帮别人经管麻将馆。”

“麻将馆?”墨玉寒深知在这种小城市帮别人经管店铺根本赚不到几个钱,“你们在这里生活几年了啊?”霁景柔没有防备:“才来几个月。”如果真照她这么说,霁色穿的牌子货完全不是他短时间能有的档次,墨玉寒继续泰然自若地套话:“那个麻将馆开在哪里?我挺喜欢打麻将的,说不定能给你哥哥照顾下生意。”

焉哒哒的小孩纯然没发觉到墨玉寒在套她的话,有一说一:“嗯……我只去过一次,好像是在山里面,嗯……里面很大,有好多好多的人,有好多好多房间,但是他们全都在打扑克牌,我不知道为什么叫麻将馆,后面哥哥就陪我到房间里写作业了。”

“在山里的店铺……打扑克牌?还有很多人?”墨玉寒顿悟会心一笑,他100%确定霁色是开赌场的,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职业来钱又快又多,“哎,我都忘了问你哥哥叫什么名字了?”

“霁色,云尽遥天霁色空。”她上次听了墨玉寒的名字为了给自家哥哥也升华升华,在网上把眼睛都看酸了才心仪的一句诗。

“高级。”墨玉寒在心里盘算着要不今晚去赌场玩玩,就当去交个朋友拓展一下人际关系,赌场那边涉及到的关系庞大,死刑都能够给你安然无恙放出来,所以说和霁色做朋友是个根本不会亏的打算。

继续和小姑娘漫无目聊了几句,直到霁景柔的视野里出现两个身影,一个焦急赶来:“呼……走吧柔柔,我们去哪里吃饭?”霁色用他单身20年的眼速对着墨玉寒翻过一个白眼,再目无旁人低下腰手撑着腿问霁景柔。

一缕微风吹过,墨玉寒嘴上打着哈欠,手插在裤兜,放松着眼睛转动脑袋四处张望,看来看去都是熟悉的场景,霁色撅着屁股和霁景柔说些什么,他的视线一下子落在霁色灰色裤子包着的屁股上。

——操,真他妈翘。

墨玉寒往喉咙里咽咽口水,咬牙憋着力气忍住诱惑,“哥哥,我腿麻了。”霁景柔的声音有些委屈,霁色没察觉到墨玉寒这边的异常,二话不说把霁景柔抱在怀里,五根手指伸出拇指和中指对着墨玉寒,随后目中无人掠过他抬脚离开。

疲惫仰在公交车靠后双人座位置,车子上下抖动一会又左右摇晃,像是海盗船和碰碰车的结合体,霁景柔在里座,头靠着霁色的臂膀,碎发耷拉在细密的睫毛边上,霁色同样,干净的白发周围被撒下的光照得发亮,像是金子在跳动。

霁色从晚到早还没合过眼,他此时呼吸匀称睡意绵绵,耳边传来沙哑的嗓音:“害……现在年轻人可真累……”

“那不是嘛,之前我儿子都在地铁上晕了,给我心疼坏了……”

“操,你妈×的,滚呐滚!”

乍然间,前面的老人座在公共场合中传出不顾别人死活打闹声音,格外刺耳,霁色觉得厌烦不忍皱皱眉头,他偏头看了看霁景柔,她被吵醒了正在搓眼睛。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打闹起来,其中一个手上比划着国际友好手势,“你傻逼,傻逼,妈的跪在地上给我爸××……”

骂得很脏,恶心话说出来不少。

霁色现在就想安安心心睡觉,他有点恼怒,看见他的面前站着两个婆婆,脚步不稳,皱巴巴的手抓在扶手上,人都随着车子大幅度晃荡,他看到靠近的站台名字,还有三四站就到家,于是拉着霁景柔,谦卑让座:“奶奶坐吧,我们下站了。”

霁色把霁景柔放在后门下车口,叮嘱她抓住扶手“柔柔,你就站在这里等我。”霁景柔还处于懵圈状态,她迟钝点点头。

前座两个没教养的东西还在因为一些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僵持不下,嘴里输出着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而四周矗立的全是胡子头发花白的老年人,霁色用手轻轻拨开人群“爷爷奶奶们让让,谢谢。”

霁色怨气地走到小孩面前,阴沉着脸将背后的窗子推开,用力猛地抓住俩小孩的头发,强制把他们的头摁出窗外,窗外车水马龙,他们的头差点就被过往的货车撞飞,小孩吓得尖叫哭出声来,霁色这才把他们又拽了回来,这操作没人敢大喘气“我连烟都没抽,你们在这儿哔个什么劲儿?”

两个小孩抽泣着站起来马上扑到两女人怀里,边大哭边自己抹眼泪“妈妈!呜……妈!”

后面座位的两个女人骤起,抱紧那两个孩子,她们不分对错一人给了霁色一巴掌,然后大声呵斥,如同没有理智的野兽,说起话来竟和她们的孩子没什么二差:“你他妈谁啊你!有你妈毛病啊!”

霁色没还手冷冷俯视着他们,不屑地威胁挑衅道:“怎么?我阳痿,你有偏方?”

“你你……”女人上气不接下气,另一个女人反应过来给她找回场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她支招“你老公不是警察局长吗,快给他打电话啊。”

“对,我怎么忘了。”

“我老公是警察局长,你给我等着!”

“对!我要让爸爸给你判死刑!”一个小孩指着霁色大声说。

那个泼辣的女人气势汹汹拿出手机,霁色无所谓静静看着免费的表演,女人按下扬声器,以为她势在必得“喂老公,有个神经把你儿子的头使劲往窗子外面伸,你儿子都吓哭了!”

“什么!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霁色看着递到面前的电话,电话里的人似乎是好友许久未见,寒暄道:“呦,王局长,好久没见到你了。”

王永波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但是他不相信老婆有这运气能遇到赌场的那个人,于是半信半疑:“我是××市公安局局长王永波,是你把我儿子弄哭的?”

“你是谁?”

“听不出来?王局长……?”

“您是又想在马桶里让我帮您练练听力?”

“哦哦哦,原来是您啊,霁老板……”真的是那个赌场的人,霁色声音的压迫感让他在电话那头都神经紧绷,接电话的手这时候都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我跟你说,您儿子的狗叫声吵着我睡觉了。”

“那您把他扔出窗子外面都没关系!哈哈,他就是欠收拾了……”王永波卑微认错,他们家里欠了不少钱,实话说他根本不配和霁色吵架。

两个女人傻了,公安局局长态度的360°反转让她们措手不及,“哎……对了,你儿子可想让我进监狱判个死刑呢。”

“那那那怎么敢,我儿子他爱乱说话,您大人有大量……”王永波听到这话都吓结巴了,生怕霁色下一秒从手机里钻出来把他眼珠子扣下来。

女人觉得她的老公没有给她挽回面子,暴跳如雷“老公!你在说什么!”王永波却对着她们发气:“快回来!快点滚回来!我挂了!”

冷漠的电话挂断提示音,四个人彻底吃瘪,样子狼狈不堪,两个小孩放声大哭却被霁色手动警告,“给老子要点脸。”两个女人只敢小声呜咽抹泪,她们的头都快要挨到地板,原本的位置早被老人们占据。

“……到了,下一站……”众目睽睽之下,两对母子受到了巨大无比的羞辱,正准备下车却被低声压迫警告,“你们等会再给老子下车,对了,以后记得少吃点开塞露。”

“省的以后乱喷屎。”

随着老旧的车门咿呀咿呀打开,霁色拉上霁景柔下车,霁色心里不安在想“柔柔没听到我说脏话吧,啊啊啊……”霁景柔却带着些许崇拜偷偷瞄了眼霁色“我天,我哥好帅。”手上会的动作只剩下单手扣6。

“柔柔,你吃什么?”不知不觉,霁色已经带着她到了家饭店前,霁景柔踮脚艰难扫了眼五花八门的菜名,她干脆随手一指,“我吃这个。”

“火鸡面一份。”点餐台的叔叔留着胡茬,穿着油烟味的HelloKitty围裙,粗糙肉墩的手点着点餐屏幕,大声朝着厨房喊,霁景柔傻在原地。

——火鸡面,她最讨厌的东西,因为太辣。

“火鸡面?”霁色也呆住了,他记得再清楚不过,霁景柔最讨厌吃火鸡面,但他还是问了问脚边的女孩“柔柔,你真要吃这个吗?”

“嗯!”

“好吧,老板就放一丁点那个甜辣酱就行了,她不能吃太辣。”霁色付了钱。

将近下午两点,已是夏季最热时分,太阳炙热明亮,让人挪开眼,落地窗外周围陆陆续续穿梭着卖碗装水果的铁皮车小贩,一旁是趴在地上的小土狗嘴里哈着气,店家手机攥着蒲扇,老汉背心隐隐渗出汗,“欢迎下次光临!”

霁景柔在客厅开着空调电视仰头灌着快乐肥宅水,专心致志把玩着她永远不会腻的射击游戏,而霁色则是在房间里,闭目养神。

一般来说,霁色会从这个时候睡到晚上七点,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不放心赌场那边“叮——叮——”

“啧……马上都要睡着了,发什么消息过来。”霁色无奈顺了顺头发,无力的手把iPhone 拖到面前,手机上发来条消息,是赌场的老板发来的。

——9点30(时间暂定):去接祠忧。

“祠忧?那个疯女人回来干嘛?”

“收到,老板。”敷衍回复几个字,霁色实在撑不住了,倒头昏睡过去。

墨玉寒拿回大衣打了辆车回到家,首先脱掉束手束脚的制服,开上空调换上宽松的T恤短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边牧犬,开心摇着尾巴,用脑袋不停蹭着墨玉寒的腿。

“fish,你去把球叼过来我陪你玩。”墨玉寒蹲下身用力揉了揉它的毛发,五指向外伸张开,可是眼前的边牧卖萌似的歪了歪头,随后将自己绒绒的脑袋放在墨玉寒手心里。

“我说把球叼过来,fish。”墨玉寒重复了一遍,手里的边牧不但没反应,甚至给他抛了个媚眼,墨玉寒愣了愣,“呵呵……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装,快点把球叼过来。”

边牧一下子跑出门外,趁着这时候,墨玉寒坐在桌前撑开了电脑,手指灵活打字,在搜索框里输入着什么。

——麻将馆

“为您找到以下内容。”

墨玉寒抓着鼠标向上滑动屏幕,查找着霁色最有可能所在的赌场,“在山里的话,这个吗?”墨玉寒点进一个店铺,上面显示距离104km,不出意外是这个地方。

“去这个赌场打打关系。”手机弹出袭湘影的发来的消息,墨玉寒点开,这不是霁色赌场吗,他鼻腔轻笑“看来这趟是非去不可。”

“收到。”

风穿梭过绿茵草坪,带动起池塘水波涟漪,天愈加沉淀出墨的颜色,飘飘云彩也由白转灰,像是变戏法似的,街上灯红酒绿,烟火喧嚣,模糊着看,暖黄色的车灯像是夜的点缀,变换不停。

“到哪儿,小姑娘?”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哟呵招揽着零星的乘客。

“路过人间,就那个酒吧,您走吗?”两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脸庞定格在摇下的车窗里,师傅两眼一定睛,仿佛慢一秒都是对他这个职业的不尊重,“必须走,上车!”

霁色连哄带骗把霁景柔弄睡着,瞟了眼沉寂下来的天色,随即悄悄把门带上锁好,在门外点上一支烟,朝着楼下的黑暗走去。

走到楼下,按了电梯到负一楼,霁色轻车熟路找到自己的摩托,低头踩灭丢掉的烟后拿起帅气的亮面黑头盔,扣紧头盔系带,一脚蹬掉脚撑骑着摩托上路。

城市车道限速30km,霁色觉得这简直是憋屈了自己的川崎小摩托,花钱绕了条私人公路,车速简简单单提到150迈,被带起的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发动机的沉闷的轰鸣声,它一拳又一拳捶在身上,拖着白色的T恤快速摇曳,衣服被迫紧贴着腹肌,打出若隐若现的凹凸线条。

常理来说需要一小时以上的路程,霁色硬生生7点半就到了,他缓缓减速,最后稳当停在赌场面前,摘下头盔挂在车上,理了理头发,自然接过伙计递过来的平板,上面是场直播,灯光昏暗,两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被五花大绑,身上有些地方还圈出来画着数字,这两人正是刘家的两兄弟。

“你们看着,有事电话,我去看看赌场。”

“是。”旁边的人接过平板,跟在霁色身后往赌场里面走去。

“老大。”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面色既震惊又深信不疑,他撞上霁色的视线,“你怎么这副表情?”

“这房间里有位客人,把其他客人的钱都赚完了。”

“嗯?”霁色听完连他每一个字的发音都不信,他在赌场这么多年就没听过把钱赚完这四个字,但是还是有些好奇,于是推开门,门里是嘈杂声音“还要来吗?”

房间里的话传进霁色耳里,他推门的瞬间只看见在黯淡且白烟缭绕一双深邃发亮的眼睛,竟和记忆中的那双惊人地吻合。

墨玉寒一手环抱住一个极具风骚女人的肩膀,仰头闷下一整杯酒后,随手从桌上抓了一手钱往天上撒,“钱多,赏给你们!”大片的红色在空中晃晃悠悠,人们疯了似的贪婪饥渴地去抓,墨玉寒大抵是醉了,他看见来人,诱惑性地唤着霁色“霁老板?”

霁色用手挥开烟雾,他看清楚了墨玉寒的面貌,男人耷拉着眼,打牌的兴致却很高,处于兴奋状态的那种,脸、脖子、锁骨一串溜的口红印子,颜色深深浅浅,衣服被人为推上去一半,腹上白白嫩嫩的肌肉也有些唇印,墨玉寒对这些应该全然不知,乐在其中。

“墨玉寒?”霁色惊诧皱了皱眉头,脑海浮现那天老爷爷的话——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告白。

“霁老板,要跟我玩吗?”墨玉寒歪着头笑着问他,霁色尴尬莞尔一笑,习惯性把腿翘在桌子上,荷官把牌发到霁色手里,霁色看都没看,把牌的正面随手往桌上帅气一摔,“29A。”

荷官开了墨玉寒的牌,“89J。”

“A,J,庄赢。”

墨玉寒输了脸上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霁老板真是好手。”霁色看着他这副模样越发觉得碍眼,特别是那些口红印瞬间没了兴趣,他随便抓了个人按在位置上把赢来的钱塞在那人怀里,叮嘱道“好好陪他玩。”

霁色转身就走出包间,手上的烟还没燃完,他吸上一口过肺又吐出,白烟飘得远远的,他蹲在赌场外吹着冷风异常冷静,“墨玉寒怎么知道这里的?”

突然,有个手搭在霁色的肩上,霁色面无表情抬头看,“你干什么?”墨玉寒跟着他出了包间,站在他的腿边。

墨玉寒长相英俊,霁色要是个女的,他应该早就跟在墨玉寒身后追着舔了,只见墨玉寒用手抢过霁色手里的烟抽上一口,烟雾蒙住了他一半的脸,“看到那破瓶子没?”霁色抬头看到男人举起一把不知真假的枪往某个方向瞄准着。

“嘭!”子弹飞速出枪,精准把远处的塑料瓶炸的开花冒烟儿,“你是谁?”霁色怀疑起身站到距离墨玉寒很远的位置“你不是老师……”

墨玉寒嘴里还吊儿郎当叼着霁色的烟,把枪插到背后腰间,摊开手耸耸肩,对着霁色轻笑着说:“我从没对你说过我是老师。”霁色非常戒备地瞪着他“你想要干嘛?要钱?”

墨玉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哼了声:“钱?我不需要,你相信吗我多得能买下你们赌场,对了,那边那辆塞纳是我的。”霁色没心情看他说的豪车,比起这些他更在意自己的生死和赌场的未来,他死死盯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你躲什么,放轻松,我不会开枪打你的。”

“我先报个身份吧,我是L组织的杀手,我……妈的操,你屁股真的好翘,我现在超想跟你做……”墨玉寒两眼迷离,说着说着就说叉了,霁色听得满脸羞红,又冲他竖中指“滚你妈,老子性取向正常!”

“你脸红了……操,好性感……”墨玉寒双手捧着脸闷着笑,霁色倒吸一口气,直到有人火急火燎跑过来喊他“老大,祠忧快到了!”

“知道了。”匆匆扫了眼墨玉寒,他含着烟蹲在原地,笑意绵绵,脸上被酒精刺得通红,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像只乖乖狗满眼是他,霁色并不想管这茬事情,急忙走到赌场里去换衣服准备接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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