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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棕枝白芍

黑夜似漆黑幕布般笼罩天空,弯弯明月当空皎洁如玉,周围清晖的光像是被揉碎抛弃,洋洋洒洒飘飘然萦绕清冷的土地。

黑乎乎的树丛簌簌作响,枯藤愁哒哒垂吊在空气中,就连落叶也毫无生气地摔下来,阴风眼见着派不上用场,只好躲在暗处婆娑吟唱。

寂静压抑似乎是这夜的主题。

不远处,像是村寨,一片漆黑不见五指,它不满发出了第一声谩骂。

“啪嗒。”

“啪嗒——啪嗒——”

老式开关的响声。

“操!电费没有了?!你们他妈谁在交电费?!”黑暗中有人发怒。

男人们纷纷拿出打火机,笨拙地用微弱的狭光照明,寻找声音的来源处。

声音是从一个站在第一级台阶上的男人发出,他身着骷髅体恤,满身腱子肉加两手花臂buff,猛鹰的眼睛下一秒就要将猎物大口吞入口中,他夹着烟头,烟雾缭绕。

“你他妈谁啊你,我操吓死我了,我以为老大呢,魂都给我吓没了,操……”

“他妈的没电你们是垃圾吗,不会冲电费啊!”

“你吼个屁啊吼!”

“你上来看我不打死你个死孙子!”

下面嘘声一片。

男人忍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大喊:“你们他妈给我闭嘴!妈的一群狗崽子!”下面起哄更起劲,“嘘你妈啊嘘,你们自己赌场没电还不让人说是吧,妈逼的,他妈有本事上来干架!”

就冲着他这话,不少人都毫不惧怕跑到人跟前鄙视挑衅:“来打老子,来打老子啊!”

男人愤怒一甩烟头,蹬起腿便要与人开撕,只不过敌众我寡,两个力气比他还大的男人青筋暴起,用力扣住他的头和手,使他不得动弹,他的腿踢了个空却仍倔强在空中扑腾着,像只兔子似的。

“你有本事过来啊,看老子今天不打爆你的头!”男人忍痛伸长脖子瞪眼挑衅,对面的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拽你妈啊拽,你在狗叫一个啊?叫啊!”

伴随此时,头顶上的灯也亮了起来。

“你们在干嘛?”男人身高出众,叼着烟冷冷打量台下众人。

他背后的门半掩着,月光掺着些无规律跳动的灰尘偷溜着钻了进来,还追赶着凉风吹进,空气冷冷瑟瑟。

白色鲶鱼头发上夹着粉色星星发夹,黑色上衣被风吹起,灰色的休闲短裤,一双看上去有些违和的可爱鲨鱼拖鞋,犹如美男降临人间,只不过这熟悉的穿搭……

“我操,是老大。”看到来人,那两个劝架的壮汉急忙尴尬松手,一群人哄然面面相觑,“老……老大,我们劝架呢。”

“嗯。”霁色抬眼注意到被放开的人,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像欠债的,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拿出手机比较一番,这眼睛,这嘴,和照片上丝毫没有二差,他勾了勾嘴角,好戏便要上场:“你们这一堆,接待这位贵客,你你你再加个你,上来说事。”霁色在下面乱指了几个人。

顶上的吊灯离霁色只差到三十厘米左右,照出他的皮肤白里透红,薄得看得出血管的青色,但是被叫的四个人抬头看霁色,准备察言观色,却看到霁色黑着脸冷似银刀,生人勿近,靠近我就杀人的既视感,瞬间腿脚发软。

几人眼见这情形,手忙脚乱对着自己连环三问“有没有挑事”“有没有犯事”“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完蛋,好像占了两点,就要被霁色毒打了,怎么办?

本10秒钟的路程他们硬生生走了1分钟,最后唯唯诺诺走到距离霁色一米的位置,“刘富贵儿?”霁色开口就把他们吓得抱头蹲下,声音听着是对下面叫的,他们悄咪咪朝下面看,刚挑事那男的疑惑看向这边。

“富贵儿,好好玩啊。”霁色手撑着栏杆腿搭着腿,嘴里呼出白烟,他挑逗说着留下意味深长的笑,转头看到小鸡四人窝缩蹲在地上:“你们……在干嘛?”

“哦哦哦,拉屎呢老大,要不要一起?”这是什么烂借口,其他三人都羞愧地想把说话那人的嘴巴全堵满粪。

霁色对他们的行为感到疑惑:“为什么不去厕所,厕所不就在外面吗?”

“对好,我们这就去。”其他人看到逃脱打骂的希望,急忙附和“我们马上去。”

“对了,上了厕所记得去放高利贷。”

“还……还有什么事不,老大?”几人不放心,壮胆问了问,“没了,你们不上大手了?”

“呼……”还以为霁色要了自己的小命,四人紧绷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跌撞站起来毕恭毕敬弯腰鞠躬:“是。”

“走了老大。”

“注意安全,有事电话。”霁色看着他们的背影,潇洒吐出烟圈。

已是凌晨三点,赌场万人空巷,灯火通明,虽然赌场蛛丝悬梁昼夜未理,墙皮裸露裂缝缠爬,久经风霜细雨,但人气依旧不减。

“开!开!开!”砸金花是赌场的标配“456,539,庄赢。”貌美的荷官被群人高昂的欢呼声围绕,震静发牌。

“呦,赵老板,今夜人满了,对不住了啊。”霁色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西装陪笑道,赵老板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下次我早点来,最近——你老板如何?”

霁色笑着递上烟,“能哪样儿,就那样儿。”回答得十分含糊,猜不透。

“哈哈哈……”赵老板察觉到霁色对这个话题的排斥,拿过烟,霁色点上:“那行了行了,我就先走了不给你场子添堵了。”

“说哪里话,下次您来免费。”

“好好。”

目送走赵老板后,霁色一把扯下西装拿给收下,里面露出了他的紧身体恤,手臂上缠满了绷带,肌肉微凸,“妈的,破衣服穿着真别扭。”活动活动了头手,从废弃的铁管中精心挑选一根,拖着发出铁与地面的摩擦声,邪笑着往赌场里走“把门关了,好戏开始了。”

他们赌场一般关门会提前通知,所以这时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唯一通向外界的大门悄然合上。

霁色将铁管单手藏在背后,一桌一桌查看赌场里的人们,人们都如同疯狗似的嘴里不停说着再来一把,不管提醒“你没钱了。”他们请求着贷款,甘愿在一张张白纸上签字画押,后又如同精神失常的疯子想要把钱赢回来。

“A,Q,庄赢。”

“妈的,不行再来一把!”对桌的人笑盈盈的看着他,提示到:“先生,你已经欠了200万了,还要再赌吗?”

“来!我这把就赢回来!来啊!”刚才输的那人火冒三丈,差点跳起来把赌桌掀翻,“那请您在押单上按指纹。”对桌的人送过来一张白纸。

那人毫不犹豫就按下了鲜红的指纹,又开始了他的道路,只不过这次,他连牌都还没翻开看,就被人用一根冰冷的棍子遏制住了他的脖子。

“富贵儿?”霁色笑着趴在他的耳边,令霁色没想到的是,就算是这样,刘富贵的手也没停下来,“滚开!”背后的人松了手,他的脖子伸的有长颈鹿长,伸去看牌的点数,“9,8,闲家赢。”

一刹那,全场都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甚至连头发丝掉落的声音似乎都听得见“他刚刚叫老大滚开?”,另一个人回答:“好像是。”

“他完蛋了。”

“看到没?哥的实力回来了!哇哈哈哈哈——”连输九把,终于赢了一把,刘富贵像个怪物般咧开嘴笑,在安静中庆祝着他的欢喜,偌大的赌场回荡着他的笑声。

“再来!”刘富贵并没有注意到场上的异样又喊到,但是狂喜却立刻无声转为平静。

他看清楚了与他面对面的人,愣住了,汗流浃背“刘老板,好久不见?”对面的人正是霁色,他悠闲的把脚翘在赌桌上,嘴里叼着烟,一副拽样摸过荷官发的牌。

刘富贵瞬间不敢动弹,也不敢大声猖狂,“开牌啊富贵儿,我等着你呢。”霁色冲他扬了扬头,单手捏着牌,对着身后一大群人炫耀,似乎是一手好牌。

刘富贵抖抖擞擞,冷汗直冒,手变得冰凉,像在冰水里浸泡过似的,“那我先开吧,哈哈……”

“3个A。”霁色吊儿郎当的将牌甩在桌上,3A,(砸金花中豹子最大的牌),在霁色身后的人尖锐的欢呼,嘲笑着对面的人“222”,荷官开了刘富贵的牌,(砸金花中豹子最小的牌)“3A,32,庄赢。”

“富贵儿少爷还玩吗?”霁色放下了脚,不怀好意的问:“那,我们来算算账吧。”

“不要,不要!对不起对不起!霁老板!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您的,求您了,我会想办法的!”刘富贵为了保命,小跑到霁色椅子边双手合十跪着,毫无尊严,“之前我说过200万是底线,超了在我这儿就没有信用可言,我可能会把你卖掉,或者把你的器官捣鼓出来卖,甚至另一些的手段。”

“那……我们来看看,刘老板的欠单上到底欠了多少钱?”霁色两根手指弯了弯,吩咐手下,不一会儿,欠单就呈现在了面前。

“210万,超了10万呢。”霁色笑眯眯的眼神里暗藏着刀,他盯着地上的人目不转睛,翘着二郎腿,对旁边的手下又说:“多叫几个人用杯子,去把那些犄角旮旯的蛛丝都扫下来,坏掉的墙皮也都弄下来,里面兑点儿水,明天叫人换新的。”

刘富贵跪在地上,膝盖磕的又冷又痛,像蚂蚁啃食,他现在很慌乱,不知道霁色会干什么“求求你了霁老板,我一定会,我发誓一定我会明天就把钱给你带过来!我发誓!真的……留我一命吧。”他抓着霁色的裤腿,活像个乞丐祈求到。

坐在凳子上的人不说话,还是笑着看他,“还没弄过来吗?”霁色问,“我们刘老板可是要等不及了。”

“来了,来了!”一个人双手递过一碗灰色的液体,霁色接过后,眼神残暴冷不丁地说“喝下去。”

“好!”跪在地上的人痛下心接过,他用力握住手中的碗,力气大的似乎要把碗捏碎,他咬咬牙,把碗中的蛛丝墙灰混合物倒入嘴中。

霁色面露欣慰的笑,嘴里放着狠话:“你最好马上给我咽下去。”刘富贵却一下子哭了出来,他不但没含住还把泥浆水全喷在了霁色的裤腿上“对不起,呜……对不起,我没忍住。”刘富贵不停扇着自己的巴掌,发出响亮的啪啪声响。

而霁色回应的,是他阴着脸抓起铁棍对着刘富贵的脑袋重重一挥,脑袋与铁棍发出“咚”的巨大声音,在场的人都习以为常,冷漠相对刘富贵。

“再去弄一碗来。”霁色起身命令,然后一步一步,蹲在刘富贵身边,众人自觉把他们围在中间,看着刘富贵沦为笑柄。

吐出的大片鲜血被氧化,变得暗红沉沉,赌场外,一只负伤的猫头鹰孤独矗立在枝头上,凄凌叫喊着,它被人投喂了毒药,离死期不远了,他就这么苦惨地叫着,声音传了好远,无人理会。

碗,再次递到刘富贵面前,可这一次,霁色没有说话,他用手粗暴的掰开刘富贵的嘴,手指用力摁住他的舌头,将一整碗恶心的东西强制塞进他的嘴里,“把嘴封住。”霁色面无表情说,到来的是刘富贵用强力胶被人为合上嘴巴。

“把碗摔碎,挑个细一点的渣子出来。”霁色一副欠揍样,丢掉嘴里的烟头,呼出最后一口烟气,“给,老大。”

小心接过割手的碗渣子,霁色丢给面前衣衫不整,鼻涕和眼泪都糊得歪七杂八的刘富贵,“拿着,对着好自己的眼睛。”

刘富贵恐惧不已,头皮发麻全身哆嗦,捡渣子的动作做了一次又一次,“看来我们刘老板需要点帮助。”霁色眼神示意旁边的兄弟,兄弟们立刻明白,蛮横上手用胶水把手和渣子粘好,“躺下,左眼睛对着渣子。”霁色继续发话,刘富贵想要大声吼却只能听见他呜的声音,他连滚带爬起身准备跑,却被被三个人悍戾摁住后,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霁色缓缓上前,双脚直立在他腰间两边,用铁管笑着狠毒地敲断他的四肢,“这样就听话。”这下刘富贵是真的怎样反抗都于事无补了。

“吱吱——吱!”田野外的一只野鼠,被蛇咬住了左眼,它翻滚摸打,掀起土地的泥尘,黑沉沉的夜,看不清蛇的真正面孔,他化作黑夜的杀手,大口将野鼠吞入腹中。

“唔!”碗渣子被霁色毫不留情的一脚踩进眼里,鲜血四溅,喷射出来,特别是霁色,他的衣服和绷带上全是,霁色用脚似乎是觉得碗渣子进的不深,磨搓加力又摁了两脚。

“没用了,留一口气,明天晚上组织器官拍卖。”霁色无所谓说着,把铁管扔到一旁,像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这两天家里有事可能不会来,你们把赌场打理好,要是我知道你们有谁干了令我反吐的事情,别怪我不拿你们当兄弟。”

“是。”众人看着刘富贵的下场,生怕自己也会变成这样似的,骤然散开,像什么都没发生似接着起伏着欢笑声,只留下刘富贵一人在布满铁链的笼子里痛苦呻吟,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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