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头晕

“操……”秦川也一早起来就是被噩梦惊醒，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看着床上的狼藉，他有些不敢相信。秦川也回想起昨夜，他试图告诉自己那应该也只是个梦，但留下的痕迹告诉他，他并没有记错。

“开什么玩笑……”秦川也用手撩起自己的刘海，想让更多的凉风吹到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但他越是想冷静下来，昨夜的记忆就越清晰。

秦川也摸索着找到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5:29。

“靠……”秦川也想下床，但他脚刚踩上地面想起身时，腿一下没了力气，整个人直接跪到地上。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秦川也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地板感到一阵头晕，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他竟没力再站起来。

靠，我不会猝死吧？秦川也这么想着，眼前突然落下一巨大的物体，伴随着“哐当”“咔”“啪”的声响，秦川也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人没穿衣服，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像是摔疼了，脸被跟着掉落的衣服挡着，看不出是谁。

“啊……疼，嘶……”那人发出呻吟，那声音让秦川也瞬间清醒。头上衣服被拿下，那人果然是白茶。

“你怎么？”秦川也看着眼前人十分惊讶，瞪大了眼睛但又感觉有几分合理。

“我……哎呀！别看！”白茶刚想解释，就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赶忙用手里的衣服遮了一下。

秦川也视线忍不住往下移了些，昨夜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吓得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就算撑着地板秦川也也很难起身，穿上衣服的白茶伸手扶了一把才将人扶起来。

白茶此时并不是平时的少年模样，身子壮硕了不少，秦川也站起来也只是能勉强到达他的下巴。

白茶将人扶起又低头看了一眼，将人扶坐在床上后立刻变回了少年模样，不为别的，只是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短到遮不住任何东西，只有用少年的身体才能勉强覆盖重点。

“你……我……”

“呃……”

两人对视后又别开头，谁也不愿面对着对方。

“你现在需要帮助对吧？”白茶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但秦川也并不领情，现在他听着白茶的声音都觉得奇怪，昨夜的记忆不断刺激他的神经，以至于他根本没办法好好对待眼前的罪魁祸首。

秦川也越想越觉得羞耻，其中还伴随着一丝愤怒，这些情绪让本就因上学烦恼的秦川也更加烦躁。他突然对着白茶发火道：“问题已经解决了，你赶紧回去！”

被秦川也这么一吼，白茶有些发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道歉，但又好像都不对。

“我我……可以帮你……别的……”白茶的手伸过来想抓秦川也的肩膀，却被一下躲开了。

“滚。”秦川也头一次这么凶的和白茶说话，手也用力拍开了白茶伸来的手。

手背上出现的红手印没能吓退白茶，他还是站在原地不打算离开，这行为使得秦川也更加愤怒，他随手抓起床头的银针甩向白茶。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的巧合，秦川也昨夜突然想起母亲，无意中看见了母亲为他缝被子的银针，出于对母亲的思念，他那晚将这几年没挪过位置的银针放到了床头。

白茶脸上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更准确的是应该是烧出一道口子。血液渗了出来，伤口看上去变得更大了些。

“对不起……我昨晚……”

听见“昨晚”这个词，秦川也像是被点了的鞭炮一样，他突然炸开来，道：我让你滚！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还当我是主人就按我说的做。”

这话说完，房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秦川也的心脏像突然悬浮在太空一样，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具空壳，无数根针代替了内脏使他的身体感到痛苦。

意识到异样的秦川也抬头四处望着，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头发蹭着衣领的沙沙声。

真走了，我会不会太凶了？他也只是想完成任务，而且国外的人可能对这个不那么在意……不对，那也是他的错，教训一下应该没什么。

秦川也的困意已经完全消散，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脏了的裤子脱下来，换上校服准备去上学。

一路上的人很少，毕竟秦川也连早饭都没吃就直接出了门，出来时也还没到六点。不用想也知道，到教室的第一个人肯定是他。

早读已经结束，从隔壁班来的周存希突然坐在了白茶的座位，“他人呢？老班找呢。”

“问我干什么？”秦川也皱眉，趴在桌子上想无视旁边的人。

“你和他住一起，不问你问谁？”

秦川也不说话，周存希叹了口气就走了。

他没请假吗？秦川也趴在桌上，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第一节课的老师来了也没发现。

“后面那位同学，你怎么还坐着？”老师叫了几声，秦川也才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

他从座位上站起，比周围的同学高出一截，老师很快就看清了他的脸。这节是化学课，老师见刚才站起来的人是秦川也，脸上很快浮现出不满。

“上课了！你是聋子吗？老师在这叫了这么多遍，你什么态度？”

“我……呃。”秦川也有些迷茫，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扔来的粉笔砸中。

“出去站着，课也别上了！”化学老师根本没给秦川也解释的机会，直接将人赶出了教室。

这节课秦川也本就没心上，听了老师的骂，他也没多说什么，皱了下眉连课本都没拿就出去了。下了课秦川也也免不了再挨班主任的一顿骂，原因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化学老师告的状。

“你还学会顶撞老师了？”

经过化学老师的一顿添油加醋的告状，再加上办公室没别人，本来就气头上无处发泄的班主任一下找到了发泄口，毫无保留的将这辈子知道的难听话全骂了出来。

秦川也倒是无所谓，这些话他听得不少，几乎都免疫了，只是他从话里还听到了班主任的另一个抱怨的问题。

“现在的学生，才来几天就学会逃课了！啊？你是他同桌，也不带个好头！教他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恶习！”

班主任把脸说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脖子上也是，把秦川也留了两节课后终于将人放了回去。

“老班说什么了？”周柏诗凑上来和秦川也搭话。

“没什么。”

“白茶呢？”

“不知道。”

“啧。”周柏诗回了座位，但秦川也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这又不是景点，怎么老是过来？秦川也这么在心里抱怨着，皱着眉，没打算理旁边来的人。

“你的纹身……”金以岚的声音很轻，像纱似的落在秦川也耳边，让他耳朵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秦川也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就像是尼古丁一样，让人有种突然轻松的感觉，即使知道是有害的，但还是会喜欢。

纹身？秦川也一下有些发懵，过了会突然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下，但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在诈我？

秦川也抬眼看着身旁的少女，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香气，眯起的眼睛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她五官小巧精致，脸上没有任何瑕疵，任谁看都是难得的美女。

秦川也稳了稳情绪，装作没听懂问道：“什么纹身？”

金以岚的眼睛亮了亮，好像是发着红光，但这似乎只有秦川也看见了，“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金以岚周身的香味更浓了，秦川也闻得有些想吐，这时上课铃响了，金以岚悻悻地走开了，那味道也淡了许多。

秦川也喘过气来，那味道虽然淡了，但好像还有一部分留在了秦川也鼻腔里，在他呼吸时还会闻到。

后面的两节连堂课，秦川也都没能好好听，那味道熏得他头晕眼花，几次险些晕倒，但他都撑了下来，一直等到放学，他直接冲出了教室。

“靠……什么东西……”秦川也扶着墙到洗手间，在洗手台干呕几下，被厕所本身的臭味熏得更难受了，出来时差点跪在门口。

“你没事吧？诶！”一只手抓住了差点倒下的秦川也，秦川也腿一软直接撞上了那人的肚子。

“对不起……对不起……”秦川也头也没抬，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只是因为这人才没有摔倒，迷迷糊糊的对着人就一个劲的道歉。

那人领着秦川也就往校外走，也没管秦川也能不能站稳，就一个劲的拉着人走。

秦川也几次要摔倒，都被那人扶着，那人力气很大，但感觉并不高。秦川也被扶着走了一段，感觉更难受了，不知为何，那味道变得更浓烈了些。

走出了校外，秦川也猛的发现走的路并不是回自己家的路，他努力想抬头看拉着自己的人是谁，却被一下子拽得直不起身。

眩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秦川也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秦川也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个熟悉的东西——白茶家楼梯上的盆栽。

秦川也正想着，怎么突然又来了这边，房门就被忽的打开。他看着地面，房里人的脚步突然顿住，像是被惊吓到往后退了一步。

“你的人？”扶着秦川也的人出了声，那声音听着让秦川也的腿使不上一点力气，这次她也不扶了，直接让秦川也倒在了地上。

“哦！忘记了，还用着魅惑呢……大人不会介意吧？”这次秦川也听清了那人的声音，是年轻女孩的声音，他努力让视线清晰些，渐渐看清了那人的脸，是金以岚。

旁边站着的人腿动了动，秦川也只觉得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抬了起来，转头想看人，却没见到一个人影。

白茶的声音在秦川也耳边响起：“你干什么了？”

“我看他身上有印记了啊……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