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腐骨生花,难自抑。”
虚无缥缈的世界,虚浮万物,身体仿佛处于云巅。
费力的睁开眼睛,雾蒙蒙的世界映入眼帘,纤长的睫毛微颤,沉静如墨的双眼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一切。
宫尚角的神色冷峻,感受着自己躺在云巅之上的感觉,缓缓起身,看着这奇幻的一切,身体竟然可以腾空于此,宫尚角不禁纳闷。
“你终于醒了啊。”一个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哈气。
宫尚角四顾试图找到说话的人,可是一切都是看空荡荡,世间仿佛只有一抹白。
“别找了,我没有身体,你看不见我。”那个声音提醒道。
宫尚角微微蹙眉,手臂一撑准备起身,却蓦然的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脸上微微带了些尴尬的神色。
宫尚角思忖了一下还是坐了回来,坐着总比站着看起来好点,“装神弄鬼。”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屑。
“我救了你的爱人,你不感谢我反而说我装神弄鬼,你这个人真是不知恩图报。”稚嫩的童声委委屈屈的说道。
爱人?
宫尚角不禁纳闷,他的爱人是谁?救了自己的爱人?
宫尚角突然的反应了过来这人说的爱人指的是宫远徵。
爱人,一个美好的词汇,宫尚角从前从未想过能用到宫远徵身上。
宫尚角和宫远徵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兄弟,两人感情好,人人都知道宫尚角的软肋是宫远徵,而宫远徵唯宫尚角的命是从,两人是兄弟,是家人,是亲人,可是在世人看来从不该是爱人。
纵使两情相悦,也是难通心意,两人都不忍另一方遭受世俗的指责,万般情思,具收心底。
可是天似乎不会让有情人分离,宫远徵身上的毒只有倾世痴能解,而倾世痴由爱而生,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推着他们两人走向彼此,或许世俗没有那么重要呢。
“倾世痴?”宫尚角试探的开口。
“你们原来叫我这个啊,我其实叫骨生花。”
“骨生花。”宫尚角重复了一句。
或许同倾世痴比骨生花更适合于这奇蛊,爱意腐骨生花,难自抑。
“那我为何在这里?”宫尚角问道。
“你们刚刚解了蛊,可是爱意刚通,阻塞难行,终究有些芥蒂,攀花揭骨,揪出症结,借他之眼看他之你。”
话闭,云雾散开,宫远徵赤/裸的身体躺在云气之上,俊俏的容颜在朦胧的雾中渐渐清晰,宫尚角起身走过去,突然想到两人的空无一物。
“劳烦赠我们些许衣物。”宫尚角说道。
“衣物?那破东西有什么用啊,把身体挡住有啥意思啊。”
“劳烦。”宫尚角感觉到这任务应当是不谙世事的人,同他讲应当也不明白。
“奥,天地之初,我们都是这样的。”
一阵云雾扫过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人身上穿上了自己往日穿的衣服。
“多谢。”宫尚角回到,缓缓的走到宫远徵身旁。
“以他之眼观他之我。”宫尚角喃喃道。
透过他的眼睛去看他眼里的我。
心存芥蒂,阻塞。
远徵啊,你心里的哥哥究竟是什么呀样的呢。
你对我的仰望毫不遮挡,你对我的言听计从我看在眼里,那你心里究竟如何想我呢?
宫尚角自诩洞察人心,可是对待自己的弟弟,竟然出现了茫然,宫远徵足够了解自己所以也足够隐藏自己,两个人足够了解彼此所以隐藏的都很好。
远徵啊,那就由我来解开我们的心心结吧,既然我们已经疯了一次,那又何妨疯了一世呢,哥哥想和你在一起,相伴一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宫尚角微微俯身,轻轻的在宫远徵的额头印上一吻。
世间仿佛精致于此,宫尚角感受到宫远徵微凉的额头,碰在自己的唇上,两相碰撞,便再难脱身。
那就沦陷吧,带着我们深深的欲/望,一起落去名为爱的织网,让我们作茧自缚,同生共死吧。
爱意的蛛丝缠住两颗冰冷了很久的心,两颗心相互依偎生出着世间最温暖的热,让人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