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清兰的丧尸会先去拖住无锋的人以防他们逃跑,等待着宫尚角的到来。
丧尸虽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可是缠斗足够让人厌烦,而且丧尸都是死心眼子认定你便要和你缠斗。
这是两人的第一步。
人多眼杂,点竹可能会逃跑,届时清兰会想办法拖住点竹以防她逃跑。
这是第二步。
无锋一共有两个魉,一个是点竹,另一个实际上一直在他们身边——拙梅。清兰很早很早就发现了拙梅的不对,拙梅在攻入无锋的时候必定不在,她极有可能去攻打宫门。
而宫门早就有设防,并没有按照他们所说的那样空无一人,后山有高手前山有宫子羽等人,拙梅进去了,就来一招瓮中捉鳖。
这是第三步。
宫尚角出发前就已经服下了药,内力现在大幅度的提升,清兰一个人打不过点竹,若是在内力大幅提升的宫尚角手下点竹必死无疑。
这招是牺牲最大的一步,宫尚角会因此而身亡。
这就是第四步。
在缜密的商讨下得出的完美的计划,每一环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天空发生“滋啦”一声响,宫尚角抬头看看天空。
清兰开始行动了,宫尚角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宫门密道内。
宫远徵躺在床上睡的很不踏实,身上直出冷汗,巨大的恐慌感紧逼着他。
云雀见他这副模样赶紧把月公子叫来。
“他在挣脱药力。”月公子给宫远徵把完脉后说道。
“那会成功吗?他现在还不能醒。”云雀焦急的问道。
“应该不会,他所服用的药物很奇特,即是他有了转醒的意识过一会儿应该又会让他开始麻痹。”月公子解释道。
“那就好。”
“角公子抱了必死的决心去了。”月公子感叹道。
给宫远徵提前交代好话让他好好活下去,给宫远徵下药让他昏睡,宫尚角恐怕是不想让宫远徵看着他死。
可是啊,宫尚角,你这样他不就更痛苦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的情感外人都看得出,徒留宫远徵一个人活着宫远徵真的会快乐吗?答案显然是不会。
殊不知床上的人在听说宫尚角抱了必死的决心的时候手指攥在了一起。
清兰带着上官浅,寒鸦柒拖住点竹。清兰武功不佳,上官浅寒鸦柒比他厉害些不过他们三个还是不足够对抗点竹,现在是为了给宫尚角拖延时间。
宫尚角你可要快点啊。
点竹的武功十分高强几个回合下来三个人身上都带了极重的伤,尤其是寒鸦柒为了保护上官浅生生受了点竹一剑,身上一个血洞不停的流血。
清兰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现在的命完全是用蛊虫吊着的,再加上本来就不太会武功,身上也是血淋淋一片,白色的头发都染上了红色。
上官浅算是好的,在寒鸦柒的保护身上没有太大的伤,上官浅提起被打飞的峨眉刺朝着点竹攻击,招招凌厉。
点竹的剑轻松挡住上官浅的攻击,在上官浅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
上官浅拿着峨眉刺直指点竹命门没成想却被点竹一个侧身直接掐住了脖子,点竹表情十分凶狠,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手上不停的加大力气。
上官浅痛苦的拍打她,点竹浑然不顾手越来越用力。
一把刀飞了过来直指点竹要害,点竹侧身躲过。上官浅也被她摔倒了一边。
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宫尚角矜贵俊美的脸突然放大,点竹来不及反应只能生生的接受宫尚角的一掌。
宫尚角借着踩着点竹肩膀的力接下了自己的长刀,大腿一踢使得身体在空中翻了个个,以自身为力将力量全部转移到手指上确保刀挥出去的力足够。
点竹与宫尚角缠斗许久,逐渐落了下风。这时她也意识到了不对。
“你的内力怎么这么丰沛?”
宫尚角没有回答依旧用着猛烈的攻势,点竹见打肯定是打不过宫尚角的,那便只能攻心了。
“宫尚角,你知道你弟弟中了无锋最毒的蛊吧,那蛊无解,你弟弟完了。”点竹笑的邪魅,脸上都是血宛如妖魔。
宫尚角的刀法果然有些乱了,点竹见有效果继续说道。
“你知道宫远徵明明疼的要死还非得在嘴里喃喃的叫着你的名字吗?你知道吗我在无锋我用最严酷的刑罚折磨他”
宫尚角双目赤红,手上虽然没有章法可是却又十分有力,点竹激怒他了,本想着暂时留着点竹的命带回去交给宫门,看来不用留了。
点竹的内力即将没了而宫尚角在药物下依旧十分充沛,他猛烈的攻击让点竹越来越应接不暇。
刀光剑影间,宫尚角的刀封了点竹的喉。
点竹不可置信的捂住脖子上嗯伤口,不甘心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扑通一声点竹跪在了地上,脖子上的血流不止,生息渐渐消散。
宫尚角又从背后给了点竹一刀,点竹口吐鲜血。
终于,点竹死在了宫尚角的刀下。
可是,宫尚角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在点竹死后就感觉身体一阵虚软,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还有些耳鸣。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宫尚角向后仰了去。
永别了。
“哥!”宫远徵的声音突然传来。
宫尚角想果然是耳鸣了,他认命的跌下去,跌下去就死了吧。
然而并没有宫尚角跌入了一个怀抱里,宫尚角强行睁开眼睛对上了宫远徵含泪的眸子。
“远徵?”宫尚角的声音十分虚弱,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不确定的伸出手想要触摸。可是却没有力气。
宫远徵一把拉住他的手贴在脸上,“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背着我行动?”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更痛苦,更难受吗?你要我好好活下去,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我小时候没人疼爱是你疼爱我,教我习字练武,是你一点点把一个冰冷的像虫子一样的人变成了现在的我,没有宫尚角哪来如今的宫远徵?”
“你教我脆弱有时候可以暴露给别人看,可是你都不肯给我看你的脆弱,之前的你宁愿一个人上药也不肯我帮忙, 如今的你宁愿一个人忍受暴毙而死的痛苦也不愿意让我为你分担些,哥,宫尚角,我在你眼里难道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
“我宫远徵就这么不值得你
去露出脆弱的一面,就不值得你将整个任务告诉给我,我有这么差吗?”
一句一字,如泣如诉,宫远徵越说越激动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宫尚角的脸上,宫尚角颤抖着手摸着宫远徵,“哥哥只是希望远徵能好好活下去。”宫尚角扯出一个笑容。
“没有你我活的又怎么能算好?”宫远徵质问道。
“那哥哥求你好好活着。”
远徵好好活着,带着哥哥那份好好活下去。
一滴泪水划过宫尚角的脸颊,握在宫远徵手里的手逐渐无力,宫远徵颤颤巍巍的测宫尚角的鼻息。
没有任何进气和出气。
“哥,哥……”一声一声如小兽哭泣“宫尚角你醒醒啊。”宫远徵的哭着喊出来,本来已经停了的雪怎么又下起来了。
好冷啊,冷的人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