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

不完全预告  

我本是要回家吃饭的，没成想忽然下起了大雪，在白色的世界里我误打误撞闯进了一个洞穴。

  四周一片黑乎乎的，我伸出手去试探。两侧的石壁上似乎是长着青苔，嗯……摸起来湿湿的滑滑的。我不敢直起身子，怕自己的脑袋碰到石壁，只敢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洞里没有什么声音，静悄悄的。前方一个小小的光点逐渐扩散着明亮起来。我眯着眼，加快了向着光点移动的速度。

  走出洞穴我伸展了一下四肢，我猜这地方是有仙人居住的。要不然怎么一点雪花儿都没有呢？

  “既然来了就转转看，指不定能有什么奇遇呢？嗨！说不准，我还真能碰上个活神仙！”

      我走的约莫是下山的路，路的两旁参差不齐的长着些怪异的杂草。那时我认为那就是杂草，哪里认得什么木草药材。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地，让我这个穿着厚棉衣的人热得有些喘不过气，我开始变得头昏眼花，感到有点恶心。

  突然从路边窜出一条菜花蛇来，我本就昏头昏脑的，加上平日里是很怕这东西，被吓了一大跳。伴随尖叫声，菜花蛇停在了路中间，用它两只蛇眼愣愣地盯着我，血红的蛇信子一伸一缩地吐着。

  就在我与它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的声音仿佛是从山的那边传过来：“别害怕。”

  他身穿一袭灰袍，内着一件黄衫，身上背着一把用深蓝色伞套裹着的油纸伞。穿着不像是本朝之人。

  我猜他大概就是这座山的神仙吧，早就听人家说过，附近山上住着一个神仙，有时会下山治穷苦的人家的病，救人的时候老背着一把伞穿着一身旧时的灰袍，应该说的就是他。

  他轻飘飘的走过来，俯下身子对着那呆蛇道：“别害怕他没有恶意。”那条蛇貌似是听懂了，扭动了两下身子，向另一边游了过去。

  他转过头来看向我，我却因中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条草席上，应该是被他带到了仙洞里。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背对着我，正用力研磨着什么东西，一旁堆放着用红绳捆好的纸包，应该是研的药吧。

  不消说，是眼前的这位神仙救了我。

  定了定神，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虽说不上是简陋破烂，但至少也配得上一个寒碜。难道神仙都这么喜欢清贫吗？

  最后我的目光落到了他的伞上。

  取下蓝色伞套，隐约能看得出上面被磨损了的字——許。

  “你姓许？”“嗯……从前别人都这么叫。”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药杵搁在石桌子上。“那现在呢？”他抚摸着油纸伞上的字，呢喃着：“现在？”半晌，转过身来笑了：“现在我没有名字。”

  “你会救人治病?”“我曾经是个大夫。”“山下的人都说你救人的时候常穿着一身灰袍子，为什么？”“你想听故事吗？”“当然想啊！”正巧，最近写话本没了灵感，我带着激动又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把伞上，慢慢地，一段往事被扯开……

        “这个故事要从几千年前讲起。那时我的前身是一个牧童，放牛时无意中救了一条小白蛇。在经历20世转世后，那小白蛇下凡向我报恩。我与她相遇在西湖，那天是清明，我就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带着这把伞。她生得极美，不似凡间之人。”神仙眼中露出丝丝光亮，是泪光。

        …………

  “那后来呢？你怎么会来到这儿呢？你不是和她一起升仙了吗？”我的话音刚落，洞口处走进一个女子。

  她身着白衣，上面绣着金丝龙纹，咝……不对，龙应该有角，所以这衣服上绣的应该是两条蛟。

  “小仙道宗，见过紫薇星君。”他见到白衣女子连忙起身跪拜。“不敢当，仙人请起。”紫薇星君将道宗扶起道：“这些天多亏了你的草药，今日前来是想亲自登门拜谢，仙人不必行此大礼。”

  紫薇星乃帝王之星，我有些不敢抬眼望她。但我那好奇心又着实强烈，只好偷偷地用余光去瞄这位紫薇星君。

  我突然明了了何为“不似凡间之人”。那女子眉眼间透着几分威严却又不失亲和力，若论起容貌真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这些请仙君一并拿去。”道宗转身将一个个纸包递与白衣女子。“如此，谢过道宗。”

  紫薇星君走后，道宗喃喃细语道：“她名唤白素贞。”我不由得一惊：“她是你娘子？”“不错。”“你不是没有名字吗？”“凡间时我叫许仙，道宗是我的法号。”

  “怎么感觉你们夫妻二人…不熟？她好像不怎么认识你。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吗？”

  “后来啊……”他看向洞口，似乎那人还未走远。“现在太晚了，下次有缘再讲吧。”他笑着挥挥手，我又回到了因中暑昏过去的小路上。天空中下着丝丝小雨，恰似清明时节。

  刚至家门，便听闻我那远嫁的姑母送来了请帖――又是一年生辰。

  家里穷，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幸而姑母对我编的话本子甚是喜爱，帖中又点名了要我写故事。

  今年，便写白蛇的故事吧。一来呢这个故事也新鲜，二则不需费多大脑力。

  “哎！你小子去干嘛去？”从姑母的生辰宴上回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山上。

  “我去那边山上看看。”母亲拦住了我的去路：“不许去！”“为什么？”“那山上尽是枯草烂枝，有什么可看的?你难道不清楚那山上死了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你走后的第二个月。”

  “怎么会呢？”

  他不是神仙吗？神仙怎么会？！

  我还想知道故事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