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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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鱼肚白渐亮，远处落霞与孤鹜齐飞，苍穹之上似有鲲鹏展翅而飞，发出悠扬低远的长鸣。

金发少年侧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悠悠然睁开眼睛。

“这是哪？”他下意识地揉了头眼睛，在看见晨云与晚霞共处一块巨大的蓝幕上便觉得不可思议。

“你醒了。”远处的女人施施然朝他走来，这人空再熟悉不过——

天理！

抢走了他妹妹，迫使他在提瓦特大陆流浪寻找血亲的罪人！

空尚未思考自己处于何处，眼中的光景便被一片赤红取代，抽出无锋剑跌跌撞撞冲向天理，似乎要给予她致命一击。

“……”天理手持代表红色的毁灭方块，未曾正式他一眼，却在空刺向她时巧妙避开了他的身形。

胸前莫名感到刺痛，空缓缓低头，看见自己胸前被刺穿的鲜红，下意识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诧异地回头看向天理，恰逢对方也回头看向他，那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

这种眼神，空很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想起来了，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的空出来寻找吃的，恰巧遇见被围攻直至树上的她。

她有绝世的容貌，眼神却是冰冷机械。

“池祈……”他喃喃道。

“噗嗤。”天理不屑地笑出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会真以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是英雄救美吧？”

“恰恰相反，她那时只是在树上休息，那些丘丘人也不会伤害她。”

“是你——”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是你的欲念，执意要你去逞风头。”

“你不会真以为她有多感谢你吧？”

“你这个自作多情——”

“的外来者……”

天理眼中包含着蔑视，她的话语如冰冷的刺刀，一下一下扎进空的心里。

“别再奢望她对你的关怀了，你们这些俗人都是这样——”

“总有妄想亵渎神明欲念。”

说罢，她给予空最后一击，转身消失在了漫天草原。

是这样吗——

原来——

一切都是自己妄想亵渎——

神明——

空缓缓合上眼，心中长吐出一口浊气。

“不对！”

他猛地睁眼，却发现胸前的那把刀已然消失不见，面前的景色都变了一遭，自己身处与妹妹分别的前几日。

他二人还温馨地坐在一起烤火，野外危机四伏，不过他不怕——

即使万家灯火近在眼前，他也无暇顾及。

因为他的血亲近在咫尺，他不必奢望亲情。

荧笑着为他烤上他爱吃的披萨，语气认真地向他保证：“这遭回去，我可要好好赚钱养自己喜欢的宠物了，绝不会乱花钱。”

“好。”空不忍戳穿眼前的美好事物，笑着答应他。

荧仍旧是笑着，不过这次笑意不达眼底。

“哥哥，你也要保证。”

“保证什么？”

“保证——”她拖长了语调，漫不经心地挑起被火烧得赤红的小刀。

“再也不和我抢阿祈！”荧笑着凑近他，说道。

“！等等……”空的瞳孔猛然收缩，不可置信地低头注视着荧的动作。

荧手上力度不减，准确无误地刺向了他柔软的心脏处，小刀在身体里翻涌，他仍来不及思考。

“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吧，哥哥。”荧冷漠地看向倒地不起的空，一脚踢翻了碗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