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璟松了口气:“那就好。”而后懒散的往聂怀桑身上一靠。
“不亏是我的表兄,就是有先见之明。”
聂怀桑瞥了他一眼,把玩着扇子:“难得你也会夸我。”
聂璟微微回忆了下,记忆中的自己好像确实尚未夸赞过……不对。
聂璟扭头:“我分明夸过你的丹青画得极好。”
“有这会儿事?那这是何时的事情呢?”聂怀桑明显是刻意地摆出一副意外惊讶的样子,而后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眼中还带着丝不满。
这还是初见的时候的事情,由于两人共处一室却无言语,聂璟犹豫了会儿想要搭话才开的口。
“同怀桑表兄相处的日子当真是光阴似箭,刷的一下便过去了呢。”聂璟胡乱回应道。
“算了算了,反正你和大哥都不喜夸我,我除了丹青也无处可夸,便不为难你了。”聂怀桑似是被聂璟的反应逗乐了,笑着摆了摆手道。
聂璟良心一痛,同样摆手道:“不不不,你心思细腻,为人不错,又非常聪慧。”然后看到聂怀桑得逞的笑。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聂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继续搭着聂怀桑的肩膀走着。
“不过今日你房内怎还打了地铺?”聂怀桑奇怪道。
“你瞧不见吗?那儿歇着一位红衣的美人儿姐姐。”聂璟状似诧异回道。
聂怀桑手心怼上聂璟的脸颊,把他往外推开:“去,哪有什么美人儿姐姐来瞧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拿红衣女鬼来吓唬人。”
聂璟的脸连带着身子都被推了出去,只能被迫收回了搭在对方身上的胳膊,他面无表情的望向聂怀桑:“不信就算。”说罢还用手扯出个鬼脸。
聂怀桑能忍?
他当场就还回去了,也扮了个鬼脸。
聂璟失笑,眉目柔和而又流转着少年嚣张肆意之色:“若说幼稚,咱们就别一百步笑一百步了。”
“应该用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一百,我五十。”
“是谁那么大了练刀的时候还被大哥……唔。”声音戛然而止,而后不满的从喉咙中挤出不满的一声。
聂怀桑瞧见蓝曦臣和蓝忘机本在兰室前不知在说着什么,蓝忘机进了兰室,而蓝曦臣不知为何扭过头来看向他们,聂怀桑忙捂住聂璟那张多余的嘴。
“你就光记着我的糗事吧!”聂怀桑压着声音不满道,说罢便向蓝曦臣点头笑了笑,一边拖着聂璟一边用扇子指了指兰室。
蓝曦臣同样带着温和的笑意向他们微微颔首,眼神停留在聂璟的脸上,最后在他颈间看到一抹熟悉的银色。
似是故人来。
他望着两人的背影,回想起方才那人望向自己时,眼中的陌生之色,蓝曦臣终究还是忍不住微微叹气。
当时的一群孩子,约莫着除了大些的自己,都不记得彼此之间的姓名与字,只记得小名这些吧?比如蓝曦臣,因为有孩子只记得蓝与臣字,便被唤作小臣哥,于是所有孩子都唤他小臣或小臣哥。
而那人,如果他没记错也没认错,便是阿菘了。
小孩们各奔东西,长大后擦肩而过不相识,蓝曦臣也习惯了。
故人尚安,便是一件好事了,这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