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后的阳光暖而不燥,照在身上烘的暖暖的直想睡觉,萧云舒趴在窗棂上随手捡起一片金黄树叶,透过树叶上的小孔对着阳光看了看,随手抛向空中,看着它打着旋儿,轻轻落在大树下的落叶堆上。
接连两天除了和慕词陵学刀法之外,她都坐在窗户这儿,看着外面发呆,又像是在等着什么。
慕词陵和苏暮雨一个站在阁楼上,一个正在院子里除草,三个人就保持着这种安静且和谐的氛围,也不必时刻都有话讲,自感幸福。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鸽子掠过听雪阁上方的天空,盘旋飞了两圈后落在了院子里。
萧云舒终于是有了些表情变化,扬起笑容,“终于是来了。”
她伸出手,鸽子飞到了她手边的窗台上,细细的腿上绑着信筒。
萧云舒:“一路找到这儿来,也是辛苦你了。”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她还顺手摸了一把鸽子的羽毛,触感温暖,把早就准备好的回信塞进了信筒。
“那就再辛苦你一次,回去吧。”
鸽子倒是也听话,扑腾了几下翅膀就飞回了天空,向着它来的地方回去。
苏暮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轻声打破了此刻的沉默,“我们在宫里也住了几日,关于影宗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
【终于来了啊。】萧云舒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挺有耐心的,直到今天才问我这件事。”
他神色里有些许失神,垂下眼眸,“因为我也贪恋这一时温暖的人间烟火。”
声音不大,萧云舒听得不真切,“你刚才说什么?”
他再度抬起头,露出个苦笑,“暗河的日子的太苦了,忽然过上了平淡的寻常生活,美好的像是一场梦。我私心里想着,这场梦可以不要这么快结束,再让我多感受些温暖。可我又很清楚的知道,我没办法逃避,还有很多人在等我,要是我一味的沉沦,那他们该怎么办。”
“你就是想的太多,也太会为别人着想了。”她说着又想起那天慕明策说的话,要不是因为苏暮雨是这样一个好人,也不会被举荐到自己面前。
苏暮雨:“殿下不也是同样如此,明明就心地善良,却非要把自己做的事情都归于利用。”
“诶,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真没有你想的那么高风亮节。”萧云舒摆手拒绝了他的那些夸赞,一句不敢接,“我就是个俗人,只想早点得到自己心里想要的。”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我即刻帮你办了就是。”慕词陵不满他们俩说了那么久的话,径直挡在了两人中间,“还有,既是要对付影宗,打算何时动手?”
苏暮雨:“我们不是正在说这件事,要不是你突然出来打岔,现在已经说到重点了。”
慕词陵:“是你在说一些感慨的没用的话,耽误时间。”
“........我看你们俩都在耽误时间,还能不能聊正事了?”萧云舒瞪了一眼他俩,【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腾,等会就把你俩打包通通发卖!】
苏暮雨立马变老实了,“那就都不说了,现在听殿下说。”
“不是,又听我说了?”这猝不及防的一配合,萧云舒还愣了下,说.....是该说什么呢。
慕词陵:“当时跟你说好的,一切都听你的,现在既然有事情要办,你就吩咐吧。”
“早这样不就好了。”她这才找回了原本的思绪,顺着想法往下说了,“影宗的敌人是琅琊王萧若风,他召集的天启四守护和内卫司夺走了影宗的权力,所以当时的影宗给三官下了命令,让大家长亲自出手对付唐二老爷,也是为了引唐怜月离开天启城。再借暗河之手,替他们除去唐怜月,抹去一个劲敌。”
苏暮雨:“我曾想过天启城中的局势,影宗在这儿有百年基业,轻易不能撼动。而且除了影宗宗主易卜还有个明面上的身份,是当朝国丈,我们要是把万卷楼烧了的话,也就等同于烧了朝廷的国丈府。”
“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我们能得手的话,这个锅不会只有暗河背着,真正的大头得在琅琊王那儿。”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的要笑,“我的这位王叔啊可是如今北离军武第一人,天启城里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盯着他,想着把这位代表着光明的琅琊王拉下高台。”
慕词陵:“你是打算把影宗的锅丢给琅琊王了?”
“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而且就算我们不这么做,那些人也会这么想的,在那些人的眼里,看不到暗河。”萧云舒把方才收到的密信展开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万卷楼的地形和防守安排,咱们找个合适的机会,去那儿走一趟。”
苏暮雨:“你是从百晓堂买的消息?”
“百晓堂的消息那么贵,我这儿家徒四壁,怎么可能买得起。更何况现在的百晓堂效忠于琅琊王,就算我出得起银子,他也不一定会给我。”
萧云舒对他们俩扬眉一笑,隐有得意之色,“这个消息,是水官给我的,提魂殿的水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