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栈里,苏昌河看见跟在苏晓月身后走进来的人也很是惊讶,九霄城一战后,他的确派人试图寻找慕词陵的行踪,但一直没有消息。
不曾想这苦寻不得的人,居然会在天启城出现。
只是看他这一脸的桀骜不驯,像是勉强才来这儿的。
苏昌河先是问了苏晓月,他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是怎么遇上的?”
“可能是缘分到了吧,就刚好在大街上见着了,不过大家长,我现在已经不是暗河的人了,你可别想着管束支配我。”慕词陵的态度算不上恭敬客气,言语和神色间满是狂妄的张扬。
可巧了,苏昌河也是这种性子,他们俩便是谁也不服谁了。
苏昌河也不甘示弱,毫不客气的回怼了,“既然觉得自己不是暗河的人,又何必来这儿呢,我还以为你今天是有求于我才来的。”
“那自然是有事情要拜托大家长帮忙了。”苏晓月从中帮着说话,站在慕词陵身边小声提醒,“不是说好为了得到解药就什么都能做的吗?”
慕词陵笑了起来,很是狂妄,“小丫头,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性子,我说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可从来不包括低头。要说让我杀人,那自是一句话的事,不问缘由,只管拿人头来见。”
苏昌河:“上次我听晓月说,你答应用慕子蛰的人头来交换锥心毒的解药,可如今怎么是空手来的?”
“慕子蛰那个狗东西已经进了天启城,拿到他的人头也不过是早晚罢了,大家长不必着急。”他眸中透着几分阴狠和志在必得的决心,“我能做到我答应的,还请大家长信守承诺,准备好锥心毒的解药。”
苏昌河:“想要解药,你至少得听我的话吧,暗河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不知道你帮不帮?”
“笑话,暗河的麻烦与我何干!”慕词陵面露嘲讽的冷笑着,“就是当年的大家长和提魂殿三官把我锁在棺材里那么多年,我对他们早就恨之入骨,对暗河深恶痛绝。要是看到你们有麻烦,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你们。”
苏昌河:“那如果我要是说,慕子蛰可能和影宗勾结,意图利用暗河,彻底掌控暗河,你也不为所动吗?”
其实他并不知道慕子蛰进天启城的目的,刚才说的那些不过都是猜测罢了,但也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测。
慕子蛰流落在外,无依无靠,想要重新回到暗河做掌权者,那自然得有臂助。
如果他早就知道暗河与影宗的关系,那他进天启城来寻找影宗合作,就变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毕竟现在他除了影宗之外,再无旁人可以合作。
慕词陵:“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想利用我,除掉那些挡住暗河去路的人。”
“之前我对他们都说过一句话,可惜没有机会说给你听,不过现在也来得及。”苏昌河走到他面前去,和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跨过暗河,就能到达彼岸,彼岸之处不再有黑夜,而是光明。”
这句话曾经打动过很多人,所以他们自愿加入苏昌河的彼岸,蛰伏多日,只等到权利更迭的那一天。
对慕词陵来说,这句话也是一样的有用,他被困在暗无天日的黑棺材里那么多年,比任何人都要向往、渴求光明。
可他也被骗过太多次了,已经不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了。
慕词陵:“你们爱去哪就去哪, 我不感兴趣。慕子蛰有什么计划我管不着,我只负责杀他。”
“别管是什么名目,杀了就行,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苏晓月从中打着圆场说道,“再说了,大家长言出必行,绝不会骗你。”
慕词陵:“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事成之后再联系吧。”
说完,他就扛着那把巨大的刀走了,经过门口的时候还被门框给挡住了一下,那样子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滑稽。
苏晓月还笑了出来,“昌河,我就说他挺有意思的吧。”
“这还叫有意思?”苏昌河一肚子气,脸色很不好,“这简直就是弄了个祖宗回来。”
苏晓月:“谁让人家有本事呢,再说了,他又不跟你作对,也不跟暗河作对。看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其实还很好说话,就是一门心思的练功,给自己解毒。 只要到时候他拿着慕子蛰的命跟你交换解药,你们俩就两清了。”
“哪就这么简单了。”苏昌河抬眼看了她,轻声叹气,“那锥心毒是慕明策下的,如今这老东西人都被烧成灰了,我还去哪儿找他要解药。”
“这不是暗河的毒吗?”苏晓月没料到会这样,“我以为每一任大家长都会得到点独门武功秘籍或者毒药什么的,这锥心毒或许就在其中,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没有解药,那要怎么给慕词陵交代。”
当日跟他说交换确实有为自己解围的用意,但她也是真的想帮慕词陵解毒,所以才在他面前说的信誓旦旦,连苏昌河的名誉都赌上了。
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
苏晓月感觉有点对不起慕词陵了,要是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得多失望。
苏昌河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安慰了句,“放心吧,虽然我没有解药,但苏暮雨一定有办法,等他出来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