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马车停在了砾都最大的书阁，虽然人来人往，却无比安静，赵客有些失望。

“来这干什么？你知道我不爱看书的。”

祁烽笑道：“里面可不只有枯燥的诗书，文典，相信我，你会感兴趣的。”

一刻钟后，赵客捧着本《天作之合》看得津津有味。

“霍湘？你还会看书！”赵客从家庭伦理中抬起头，只见谢玮身穿月白色衣袍，手捧诗经，像看到了惊奇事物似的看着他。

“你也逃课了？”“我才没有！”谢玮激动得脸发红。

“没有就没有呗，那么激动干嘛。”赵客又埋下头，准备欣赏婆媳大战。

谢玮不知何时走近了，冷不丁的来了句。

“你真的变了好多。”

“嗯？”

“以前，你从不看这种……书，而且，你从来不会让我喝酒，你以前老是叫我病鬼，可现在你不这么叫了，也不常来找我了，以前……”

谢玮沉浸在回忆里，眼里似乎闪着光。

“你喜欢霍湘啊。”

“哎？没，没有。”他表情慌张，病态白的脸上染红了一片，赵客拍了拍他的肩，不忍心欺骗这个纯情少男。

于是贴近他，说：“我不是霍湘，我是个游离的灵魂，抢了她的身体而已。”

他愣住了，想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霍湘死了吗？”“额……”“她还会回来吗？我还能见到真的她吗？”

“我，我不知道。”赵客把书丢给谢玮，转头跑了。

谢玮的话像石子丢入湖中，惊起一陈阵波，真正的霍湘在哪，自己算不算间接杀了她，自己的父母是否也会像谢玮一样伤心。

赵客又想起曾听说过的一个说法，穿越的人其实是进入了植物人状态，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大脑构建出来逃避现实的。

“他们，不会在等我醒来吧。”赵客蹲在街边，看着一个个鲜活的人走过。

他知道历史上肯定没有这个朝代，这的一切都是架空的，各种朝代混合的文明。

赵客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他静静的坐到台阶上，祁烽从书阁出来，默默坐到他身边。

“怎么了？”他温柔的问着。

“没事，只是在想明天会不会下雨。”赵客转头看他，心里想着。

祁烽……也是假的吗……

祁烽的眼神温柔、热切，眉眼中透露出担忧。

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假的呢。

“我想回去了。”“好，我送你。”

另一边……

“小姐人呢，又跑哪去了，算了，有祁将军在，丢不了，我先回去吧。”小容提着一些零嘴，往霍府走。

……

赵客做了个梦，梦里是无边的白雾，不远处有身影，被雾虚化得看不清，赵客刚往前走，梦境便碎了。

赵客坐起身，蜡烛早已燃尽，房间里尽是黑，床帐外似乎站着个人，赵客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

“赵客，你该还我身体了。”赵客惊醒。

外面吵吵闹闹的，他这时才想起，明日就是霍淇大婚之日，此时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赵客不再想梦境的事，赶去帮忙，眨眼就过了一天。

婚礼形式壮大，礼节繁多，一直弄到晚上才吃酒席。

祁烽坐到了赵客身旁，虽有些不合礼节，但场面混乱，也没人在意了。

柳如月是受重用的女官，霍淇是少将，两人喜宴上的酒还是皇帝御赐的，自然是好酒。

赵客沉迷在酒香里，喝得满脸通红，祁烽看着他，浅笑着，薄唇轻启，蹦出一个个字符。

“霍湘，与我成婚如何。”赵客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微微歪着头，说：

“我不是霍湘”“我知道，听到你与谢公子的谈话了。”

“我是男的，”

“嗯？那又如何。”祁烽手时撑在桌上，手托着下巴看他。

微弱的烛光下，他的眼神炽热而深情，看得赵客心里发慌，头昏沉沉的，他没来得及思考祁烽的话，就闭上了眼，倒在了祁烽身上。

祁烽扶着喝醉了的赵客，既无奈又失望，他没听到赵客的回答，但他的眼神似乎写着拒绝二字。

婢女将赵客扶回房，祁烽一个人孤寂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