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s了”

张极搜 是外科医生，院里公认的黄金圣手，他很忙。忙到只在微信上通知他离婚“抽空把婚离一下。”“寄语情绪不稳定，她等不了。”张泽禹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奶油蛋糕边缘在流化。像他们的感情，从校服到婚服整十年，一朝坍塌。张泽禹打了好几个电话，第四个才接通。他声音淡淡地“有事？刚才在忙。”张泽禹下意识想道歉，以为他在做手术。医生，总是要对病人负责的。可是，耳边却传来俏皮女声“衣服都脱了，你快来。”血液瞬间冲到头顶“张极，我们还没离婚呢？”他云淡风轻地解释“你误会了，是给寄语的狗洗澡。”张泽禹闭了闭眼，指甲掐进肉里“张极，如果离婚了，我会消失的。”这是系统的原设定，谁都改不了。他没说话，那边传来走动的声响。估计是换了一个地方接电话。他压低嗓音“张泽禹，我解释过很多次，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满足她后，我们会复婚。”“你为什么总拿消失逼我？”通常张极叫张泽禹全名时，便意味着他生气了。见张泽禹没有回答，张极呼吸变重。因为他说过，他最烦张泽禹沉默不回应“张泽禹，你理智点。”张泽禹冷笑“你大晚上待在寄语家，跟我谈理智，不觉得好笑吗？”毕竟在法律程序上，他现在还是他丈夫。那边是长长的叹息声。然后淡漠地一字一句，刺破他心“张泽禹，周五上午，把婚离了。”

张泽禹挖了一口奶油到嘴里，有一股苦涩在舌尖化开。说来好笑，他记得陪寄语的狗洗澡，却不记得今天是他生日。也许是心不在这儿了，记忆也跟着走了“系统，你会唱生日歌吗？”“不会，我只会唱葬歌。”张泽禹笑了一下“那不必了，留着我s的时候唱。”“帮我脱离这个世界吧。”脱离这里，张泽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在原来的世界，他虽没有健康的身体。但是有爱他的家人，和朋友。还挺怀念楼下的肠粉，和老街菜市场里的牛肉汤。当然，还有禹妈煮的，暖呼呼的砂锅粥。在这里，只有张泽禹给张极煮的份。因为他是医生。手对于病人，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可当张泽禹看到寄语的朋友圈时，瞬间破防。他骨节匀称的手，被张泽禹保护很好的那双手，好脾气地给她剥小龙虾。配文是“黄金圣手只为我剥过虾。”显得他之前的付出，像一场笑话“宿主，不再努力一下吗？”“不了。”心s了。他决定离婚那刻起，攻略任务注定走向失败。只是早晚死的区别，何不早点解脱。系统轻叹“自主脱离，脱离时会有点痛苦。”“好消息是，你可以选一套死法。”张泽禹认真思考了一下。淡淡地笑起来“张极一直不相信我会消失。”“那就s在他这个黄金圣手的手里吧。”他猜，那时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周五张泽禹没能如约到民政局办离婚。脱离程序启动后。他的身体很快出现衰败的症状，免疫力极低。他发烧了。嘴唇干涸到起粗皮。张泽禹下意识地喊“阿极，水。”以往，只要张极在家，他总能喝上温度适宜的水。他喜欢，也习惯了张极在小事上宠着他。可睁开眼才想起，他早就搬出去了。在答应跟寄语结婚那天“她是我师母的女儿，看在师母的份上，我也得照顾她。”“她都快s了，一个婚礼仪式而已，你大度一点。”那天张泽禹怔怔地看着他“既然是仪式，为什么要办离婚证？”他低垂着眼眸，白皙清隽的脸染上一层霜“总不能让她当三吧？”是啊，他们法律程序上没离婚，她不就是三吗？原来他做戏还做全套了。张泽禹漠然地看着他“张极，离了，我就不可能再跟你复婚了。”他怔了一秒，扔下手中的行李箱。紧紧钳住他的手臂“你说什么？”“你不跟我，你要跟谁？”“你说过的，你在这个世界是孤儿，除了我，你没有任何亲人。”可能是张极抓痛他了。张泽禹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打转。他攥紧拳头捶他“你放开，你混蛋，是你先不要我的。”张极却把他紧紧搂进怀里。泪水沾湿了他白色衬衫的领子“小宝别哭呵，你哭我会难受。”“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他手足无措地给张泽禹擦眼泪。一路从他的额头w到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