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愁飞，梦魇

宁远舟刚给白愁飞输送了内力，又给用了上好的药所以白愁飞的这条命算是保了下来。他现在依然昏睡，现在宁远舟的白衣上不止染少了赵季的血还有白愁飞的。宁远舟这人从而都是心机深沉，无缘无故出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说不怀疑来路是假的。看着那张脸，宁远舟眯眸伸出修长手指去触碰他的脸。这一幕正好被去煎药回来的元禄看到，元禄一脸震惊的喊了一声“头儿，你这是？”宁远舟收回手就知道这小孩一天到晚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戴什么人皮面具，无缘无故出现一个和我那么像的人，我需要弄清楚”元禄端着药把药放在桌上，走过来同宁远舟一起看着白愁飞。床上的白愁飞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从高处坠落本来必死无疑，宁远舟用内力保下了他一条命。他不知自己何时会发那么大的善心了，用自己的内力救人。

  “头儿，你说他什么时候能醒？我真的很好奇”

  宁远舟看了他一眼，走到桌边把药端过去坐到床边“不知道，先把药给他喝了吧”白愁飞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即使知道他不会死了，但是看到他的模样也会让人以为下一秒他就会像一阵风一样随风飘散。宁远舟用汤匙舀了一口让元禄把他的嘴掰开他把药给他喝下去。可奇怪的是，元禄不管怎么弄，白愁飞都死不张嘴，一个病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宁远舟放下了碗，盯着白愁飞。元禄看看宁远舟，又看看白愁飞“头儿，他好像在极力反抗什么，这样下去，药根本没法喝”宁远舟伸手钳制住他的两腮一用力让他张了口，然后把药给他灌了下去。白愁飞呛的下意识咳嗽了几声，元禄给他拍了胸口才缓过来。宁远舟从来都不是什么十足十的好人，有简单的方法，他不会费其他力气。昏迷中的白愁飞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白茫茫的空间，身上的痛，还有伤仿佛有人再帮他疗愈。自从被喂过蚀心丹后，他似乎从来都没有那么放松过。可他突然睁大了双眼，他看到任劳任怨邪笑的向他走过来，手中拿着蚀心丹，他想杀了他们，却用不上力气，想跑，却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他面色苍白，额上汗滴滑落只能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有人想要掰开他的嘴，把蚀心丹给他喂下去，他不能，也不想再变成一个疯子了。所以他死不松口，直到他们停下了动作，白愁飞以为，他躲过了一劫。可他的嘴被用力捏开，对方力气很大，可他没有力气了。白愁飞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次被喂了药，他苦笑，没想到死了还要受蚀心丹的折磨。

   任劳任怨突然消失，可他还是动弹不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王小石，王小石身边站着温柔，还站着一个白愁飞，那个白愁飞俨然是以前的自己。一袭白衣，风姿卓越，励志要闯出一番事业的白愁飞。白愁飞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泪就流了下来。昏睡的白愁飞眼角落下泪，宁远舟伸手用指腹帮他擦干。被困在梦中的白愁飞伸手触碰脸颊，那滴泪似乎被风拭去了。画面中的三人多么要好啊，白愁飞看着他们一起进京，进了金风细雨楼，一起锄强扶弱。王小石对那个白愁飞说

  “大白，我们是好兄弟”

  “白愁飞以后就是有朋友的人了”

  “你身手那么好，幸亏我们是朋友”

  被钉在原地的白愁飞不自觉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元禄有些奇怪“他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是做了什么，噩梦吗？”宁远舟没有回答他，因为这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困在梦中的白愁飞想离他们近一点，却一转眼来到牢里，这里是他噩梦的起源，是他痛苦的根源。任劳任怨又出现了，给他喂蚀心丹，做贴加官。他们告诉他，王小石死了，回不来了。他挣扎，嘶吼，却被狠狠按住。直到他挣扎不动，然后彻底变得疯魔

  元禄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挣扎的那么厉害，差点按不住。宁远舟双手怀胸看着床上因为挣扎而呼吸急促的白愁飞，却也想清楚了一些什么“应该是被困在梦魇中了”

  再然后，白愁飞站在了金风细雨楼，坐上了楼主之位。可王小石用剑指着他，一步一步的逼问“大哥是不是你杀的？”“如果知道你变成这样，我宁愿死”，“白愁飞，你杀了大哥，我是一定要报仇的”，“你输了”。白愁飞不甘，用双刺对打，他放了水，可王小石看不到？直到挽留剑刺进他的胸口，白愁飞说“我不欠你们了，然后一步步走上顶楼，像只折了翅膀的雄鹰，坠落。”

  昏睡中的白愁飞有了反应，他紧紧握住拳头，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字字凄厉，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全部问出来。从那么高坠落下去，他一定很疼。他的嘴再动，宁远舟凑近了才能听到他说了什么“我就非得死吗”？接着下一秒宁远舟听到的就是“杀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从一个想活着的人变成一个恨不得被人杀的。元禄觉得他有些可怜，用帕子给他擦掉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白愁飞下意识以为又是贴加官，大叫一声径直睁开了双眼，然后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