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行止 新途始

这是一切故事的起点。

我不记得是什么地点，我不记得是什么时间。

我跃过时间的壁垒，穿过空间的屏障。

在一片无法用言语所描绘的眩光中，我发现自己似乎又在进行跨宇宙级的空间折跃。

依稀记得时空隧道似乎将我传送到了一个类似空间站的宇宙建筑上空，然后我还记得……

“轰——”

倒也不是很痛。

在宇宙通道中穿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必须有一架可以承受住超光速移动负荷的载具并保证它具备光速计算冲击力的能力来避免惯性带来的麻烦，当然了，如果你有与之相对的肉体强度也可以进行穿越，就像我刚才做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刹不住车而已。

我站起身来，抖掉了身上的铁屑，打了打头上的的铜丝，站在了直径四五十米的的大坑中央。

讲道理，按照刚才的速度和身体强度，即使我刚才做了一些缓冲措施也应该会击穿这座空间站，看来有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悬挂腰间的棱镜，心中了然，不过在刚才穿过宇宙边际的时候……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就像一堵……不，一层纸。”

这么易碎的边境，应该不是这个宇宙的保护网，如果是，那就是这个宇宙太弱了，但这个可能性不大，光看这些家伙就能看出来。

一个人模鬼样不知道是人是鬼是机器还是生物的鬼东西朝我扑了过来，它整体呈人型，身上覆盖类似甲胄的灰色类金属物质，小臂上似乎还有刀刃一般的武器，看上去还蛮厉害的。

“噗——”

好吧，也没那么厉害。

这个空间站似乎是被入侵了，我才走不到两千步的距离，就已经遇上五六百只三四种怪物了。

它们有的拿刃，有的拿杖，有的拿的不知道叫什么，还有的什么都不拿，更有甚者根本就不是人型。

不过也因为多亏了它们，我不必去和管理员交流损失费的事了。

我很少对敌人感兴趣，尤其是没什么特点的，但他们却难得的给我带来了一丝好奇。

吸引我的并非是它外表的甲胄或内部的繁星流体，而是它们的力量和其来源。

我知道那是什么，在我们那里这种相似的能量被称为「逆潮」而大多数人都称其为「反物质」。

我也不是没见过利用这种能量的家伙，甚至还有类似的能控制暗物质、黑洞、星辰、辐射……这种能力并不少见，但能将其赋予这么多杂兵，倒也是有趣。

“能做到如此的，估计也只有可以在此被称为神的存在吧。”

毕竟也只有神能改变宇宙的规则，从而做到一些理论上不可能的事。

不过也许并不是以神为称的存在，谁知道呢。

我又走了大概两千步，终于从这鬼东西的外侧找到了通向内部空间的入口，我也想过破墙而入，但我并不了解内部结构，而且要是再算上一次损失赔偿就不好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左手边的墙，又看了看右方的建筑群，悄悄地向墙壁挪了挪步子。

心中默念“三……二……一……”

“bong——”

好了，现在可以听听……

墙后人的秘密了。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

“不，我想你来得正是时候。”

而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魅惑的女声和慵懒的电子音传入耳内，以声塑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两人都是女性，其中成熟的女性声线被称为卡芙卡，可以判断是一位大约二十至三十岁左右的成年女性，但不排除这个世界有长生者的可能。

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诱惑与挑逗，纠缠不清的感觉宛如密布蛛丝的陷阱，结合她们谈话的内容可以推测，这是一个危险人物，对没有利用价值的生命并无多余同理心，属于那种玩弄猎物并以此取乐的性格，让我来形容的话就是:狐狸或蜘蛛。

而另一个较为稚嫩的，听上去不到二十岁，本人似乎并不在这里，对于数据的精确度把握的十分准确，不过被我重点关注的并不是她，而是存在于她们口中的那个艾利欧。

“艾利欧看见的未来是不会出错的。”成熟女性是这么说的。

结合她后面的「剧本」，看来这个艾利欧能预知未来，也说不定，也可能是时间旅行，或者是死了一次又复活了，谁知道呢。

来到这个世界不到半小时，就遇到了被记载于命运之书上的人物，我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算了，就这样继续下去吧，以这样的方式展开的故事，也挺有趣的不是吗。

听她们交流完毕，我在完全消除了气息的基础上隐去了可视身形，并幻化为类似数据幽灵一般的状态，打算跟上去一探究竟。

刚穿过墙壁，我就看到了一个紫红发色，肩披黑色大衣，内着白色衬衫的女人干掉了两只和我刚才在外面解决掉的一样的怪物。

她似乎在和那年轻的黑客保持对话，而我也从她的自言自语中得知了那些怪物的称呼——反物质军团。

好土的名字。

离开现在所处的房间，在一扇大门后，是一条排满肖像的隧道。

虽然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但通过她们的对话便可知道，这里的都是大人物。

在卡芙卡与被称为银狼的黑客之间的谈话中，我记下了那些所谓“天才”的容貌与名讳。

波尔卡·卡卡目，螺丝咕姆，还有一些没有名字的画像和只有名字的黑塔，不过最令我感兴趣的是那位赞达尔·壹·桑原。

准确来说我是对她们所说的「星神」感兴趣，不过我没想到星神居然可以被人所创造，看来这个世界的神明和我所见过的个例有所差别。

她们逐渐离开隧道，而我则多逗留了一会儿，在这些宇宙级的人物中穿梭，普通人可能已经兴奋到痉挛了，不过我并不感冒，对我来说这种聪明到一定境界的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恶趣味，不过，我也一样。

我喜欢到处走动，留下自己的踪迹，留下自己的名字，不管是好名声，坏名声，被称为天使，还是魔鬼，只要有人能记住我的的脸，我的名字，我的心中就会多一丝，好像是，开心？

至于为什么，我倒是忘记了。

继续前进，又遇见了几只怪物，但在卡芙卡的一句再见后，伴随着枪响，细如蛛丝般的弹道穿过怪物们的身体，一个个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地。

仅有的一只勉强站立的怪物，在她的一道斩击下也命归黄泉，而在空中留下的痕迹，也证实了我之前的推测，一只蜘蛛。

卡芙卡收刀后，一只尚未咽气的怪物从地上爬起，提起刀锋向她刺去。

就在她即将被攻击到的时候，怪物突然从刀锋开始逐渐变成数据方块，最后凭空消失了。

“有意思。”我在心中默默夸赞着正坐在我旁边，却无法感知到我存在的银发女孩。

她就是之前和卡芙卡沟通的银狼，和我之前推断的也差不多，唯一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套不太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重金属摇滚风服装。

刚才那个怪物是被传送走的，我感觉到了空间的变化，将现实事物转化为了数据，这种能力，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好友。

她们之间的闲聊我并不关心，只记住几个关键词，名为「星核」的「奇物」。

继续深入建筑，沿途上的虾兵蟹将也无需在意，我跟着她们，最后来到了一个类似控制中心的大厅。

我不知道她们想做什么也不关心，现在的我只想找到一个能在这个环游宇宙的契机。

虽然这几个人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看上去似乎不太像好人，我可不想被当成什么宇宙通缉犯，虽然很刺激，但太麻烦了。

我也懒得看着她们磨磨唧唧的找，直接走进了那对我来说形同虚设的全息影像后。

我老早就感觉到这里有一股星球级的能量，凑近看这股力量比我想的更加强烈。

“如此不稳定的状态，即使拥有，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看着那两人进入这个房间，我甚至还有点想劝一劝她们，可是这都是人家剧本上写的，我再插手可就不礼貌了。

于是我便袖手旁观，目睹卡芙卡取出星核，而银狼则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载体准备好了，你来决定吧。”

载体？是星核的载体吗？她们这是要干什么？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艾利欧说过，这个选择会改变很多东西。”

“艾利欧也说过，做出这个选择的人必须是你。”

银狼说的这个“你”绝对不是卡芙卡，更不是正在看着的你。

卡芙卡做出了最终决定，银狼按下数据方块，紧接着，一个灰发少女在旁边从数据逐渐转化为实体，说实话，她看上去有点眼熟。

“她还记得多少？”卡芙卡拿起星核。

“至少会记得你。”

在银狼说完，她便将手中之物放入了少女体内。

“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