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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庄尽衍坐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封刚刚拆开的录取通知书。烫金的"北京大学"四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得她眼睛发酸。701分，这个数字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周以栀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水珠顺着自己的发梢滴落。她听见外面庄尽衍拆开信封的声音，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三年了，从那个雨夜把浑身是伤的少女带回家开始，她就一直在等这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她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毛巾，指节泛白。她究竟在害怕什么？是怕庄尽衍离开，还是怕自己再也找不到继续留在她身边的理由？

周以栀"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周以栀强迫自己走出浴室，声音刻意放得轻快。水珠从发梢滴落，在白色棉质T恤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看见庄尽衍单薄的背影在阳光下微微发抖，像一只随时会飞走的蝴蝶。

庄尽衍没有回头，只是将通知书轻轻推到桌子另一端。

庄尽衍"到了。"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周以栀感觉自己的双腿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她缓步上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笑，要为她高兴。可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张纸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突然涌上喉头。

周以栀"701分....信息管理系.."

她逐字念出通知书上的内容，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这几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她一直以来的伪装割得粉碎——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无私的老师，她只是个自私地想要留住这个女孩的普通人。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周以栀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能听见窗外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能听见庄尽衍压抑的呼吸声。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眼泪落在通知书上，晕开了墨迹。

庄尽衍"我做到了。"

庄尽衍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她心上。

周以栀突然弯腰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颈间，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周以栀"我知道你能做到。"

周以栀的声音闷在她的肩膀上，带着浓重的鼻音

周以栀"我一直都知道。"

这句话像是对庄尽衍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她知道自己应该松手，应该像个真正的老师那样为她骄傲，可是双臂却不受控制地收紧。就这一次，就让她任性这一次。

阳台上那盆不知名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周以栀的目光落在那里，想起三个月前庄尽衍小心翼翼捧着那株杂草回家的样子。当时她还笑话她，说这种杂草活不过一周。可现在，它长得郁郁葱葱，翠绿的叶片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就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顽强得让人心疼。

#庄尽衍"周以栀。"

庄尽衍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周以栀松开她，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看见庄尽衍站起身，走到阳台端起那盆野草，阳光透过叶片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的庄尽衍美得惊心动魄，让她移不开眼。

庄尽衍"它叫狗尾巴草。"

庄尽衍说，指尖轻轻抚过细长的叶片

庄尽衍"最普通、最不起眼的野草，可它活下来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庄尽衍"就像我。被所有人抛弃，被所有人看不起...可我还是活下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

庄尽衍"因为有你。"

阳光在她们之间流淌，空气中的尘埃像金色的雪花般缓缓飘落。周以栀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应该打断庄尽衍的，应该像个理智的成年人那样阻止这场不该发生的情感宣泄。可是她的双脚像生了根，嘴唇像被缝住，只能站在原地，任由那个声音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庄尽衍心中在打鼓，她在赌，赌自己的痴心妄想会变成真的。

庄尽衍"周以栀，我喜欢你。"

庄尽衍说，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庄尽衍"不是学生对老师的喜欢，是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

周以栀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看见庄尽衍眼中的期待和恐惧，看见她微微发抖的指尖，看见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应该维持这段关系的纯洁性。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抓住她，别让她走。这个念头让她感到恐惧——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

周以栀"我...我去买点东西。"

周以栀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她转身逃离了房间，甚至不敢回头看庄尽衍的表情。走廊里，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变成了奔跑。电梯迟迟不来，她干脆冲进了楼梯间。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耳边全是血液奔流的声音。

庄尽衍看着空落落的地方，眼中似有似无的光亮一下子全部黯淡下来，她以为周以栀不愿意……

庄尽衍（内心os）我还是太过分了吗？可她现在不再教我了啊……

楼下的花店还亮着灯。周以栀推门进去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以栀"请给我一束栀子花。"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板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从冷柜里取出最后一束有些蔫了的栀子花。

"这束不太新鲜了，要不明天..."

周以栀就这束

周以栀打断她，掏出钱包的手在发抖。她看着老板娘熟练地包装花束，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是个老师，比庄尽衍大了四岁，本该是引导她走向光明的人。可现在，她却要亲手将这段关系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当那束花被递到她手中时，周以栀闻到了熟悉的香气。这香气让她想起无数个夜晚，庄尽衍伏案学习时，她悄悄放在桌角的那一朵栀子花；想起每次庄尽衍生病时，她放在床头的那一朵；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她藏在背后没能送出去的那一大束。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她的心意就已经昭然若揭。

周以栀捧着花束回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她看见庄尽衍还站在原地，脚边是打翻的花盆和散落的泥土。女孩的眼睛红得厉害，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这一刻，周以栀所有的犹豫和顾虑都烟消云散。

她嘴角微扬，脸上又重新有了自信

周以栀"庄尽衍，你知道野草愿不愿意和栀子花一起生活吗？"

她的声音不再发抖

周以栀"她们将不再需要仰望谁，而是平等，不会再弱小，而是强大，她们会永远站在同一侧……"

庄尽衍的眼泪砸在花瓣上，和水珠融为一体。

庄尽衍"愿意。"

她哽咽着说

庄尽衍"野草当然愿意。"

八月的最后一天，站台上人来人往。周以栀紧紧握着庄尽衍的手，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列车进站时，她感觉庄尽衍的手指微微用力。

周以栀"紧张吗？"

她轻声问，声音淹没在广播声中。

庄尽衍摇摇头，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庄尽衍"有你在，不紧张。"

这句话让周以栀的心脏微微发疼。她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庄尽衍的场景——那个浑身是伤的少女站在雨里，眼神倔强得像头小兽。当时她只是出于教师的职责伸出援手，却没想到这个女孩会一点一点占据她全部的心神。

列车启动时，周以栀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突然感到一阵恍惚。她真的要跟这个女孩去北京了吗？真的要放弃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吗？庄尽衍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周以栀转头，看见女孩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信任和爱意。那一刻，所有的犹豫都化作了坚定。

到北京的第一周，她们去了长城。秋日的阳光温柔地抚过古老的砖石，庄尽衍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朝周以栀伸出手。周以栀总是笑着握住，任由她拉着自己往上爬。爬到一半，庄尽衍停下来喘气，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周以栀从背包里拿出水递给她，顺手擦去她脸上的汗珠。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心头一暖——原来照顾一个人，被一个人依赖，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周以栀"累了吗？"

她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庄尽衍摇摇头，突然凑过来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庄尽衍"有动力了。"

她眨眨眼，笑得狡黠。周以栀愣了一秒，随即失笑。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这边，然后一把拉过庄尽衍，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栀子花的香气和阳光的温度。

周以栀"庄尽衍，"

分开时周以栀轻声说

周以栀"我爱你。"

这句话在她心里藏了太久，说出来时轻得像是叹息。庄尽衍的回应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和落在她颈间的温热泪水。

九月的第一天，北京大学开学。周以栀站在校门口，看着庄尽衍仰头望着校牌的样子，突然想起两年前那个蜷缩在她家沙发里喝酒的少女。那时的庄尽衍眼里全是绝望和愤怒，而现在，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希望和未来。

周以栀"走吧，

"周以栀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周以栀"我送你去宿舍。"

庄尽衍郑重地点头，掌心传递着坚定与温热，将她的手紧紧包裹住。阳光如同细碎的金粉，轻柔地洒落在两人身上，把她们的影子拉得悠长，仿佛要延伸到道路尽头的天边去，与那无尽的远方融为一体。

前方，是新的开始，是属于她们的未来。周以栀看着身边女孩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用简单的师生关系来定义。就像那株狗尾巴草，看似平凡，却能在最贫瘠的土壤里开出最动人的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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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俞白和张秋行的线，如果你们看的人不是很多的话，我就不写了，朦胧的比直白的更具美感。

另外再补充一句顾瑾瑜报的是北大的物理系，江程晚没敢报北大，报了一个军校。

庄尽衍因为政审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

关于故事情节的内容就到这里结束吧。

15岁的我在这里写下她们18岁的故事，既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是当下的迷茫。

顾瑾瑜，叶清梦，江程晚，庄尽衍的原型都是我，可她们又不是我。她们活出了自己的精彩，在有限的生命里闪耀出了自己的光芒，我喜欢叶清梦身上的洒脱旷达，肆意妄为，喜欢江程晚身上处事游刃有余的风度，更喜欢顾瑾瑜的韧性，庄尽衍的谨慎。

如果说哪一个最像我，也许是庄尽衍了。

我一直在害怕，像庄尽衍一样害怕不被重视，害怕太被在意。我是自卑的，同时也是自负的，我会因为一件事情而疯狂辱骂自己，会因为一丁点的不完美苛责自己。

我接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接受不了被人当做怪物指指点点，更接受不了被人忽视。

我是个很奇葩的人，没人会理解我，可我不想别人当做怪物……

我在班里就像是一个怪才，别人拘泥于做题，我却用刚学到的知识出题，他们背诗，我作诗。他们沉迷于八卦，可我却觉得没有意思，那些都是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

也许我确实像顾瑾瑜一样的自私，班主任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好多次，但我不觉得我错了。下课时我又是孤孤单单一人，好像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我不喜欢我的中学生活，我只觉得压抑，苦闷，我很少会快乐。有时候我总觉得我是不是不适合跟人交流，那些人总不明白我的意思，尽管我说的很明白。

我总在想要是有一个人对我温柔一点就好了，让我在难过的时候可以找人抱抱。

我很羡慕庄尽衍，有人会在意她的情绪。而我的情绪是没有人在乎的，所以我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除非躯体化……

我经常焦虑到胃痛，整宿整宿头疼，睡不着觉，因为我总想争一口气，我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比别人差才导致了那些老师的目光不独照我。

我很自私，因为在家里家长的强势暴戾与经常性的出差，我得不到应有的关注。我奢望得到老师的关注……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当代青年现状了，但我确实是这样，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做不到最好，于是我就往坏了做，只渴望得到一丝关注。

没有人告诉我如何处理情绪，我只知道那时脑子很乱，心口剧痛，胃痛，头疼。无时无刻我都在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没有……

唯愿看到这里的人能够好好活下去，找到属于自己的希望，希望那一天就算是痴心妄想也可以成真。